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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一个个都造的没有人样了。 田喜发和四壮暴瘦十多斤,基本一天掉一斤。 他俩睡不好觉,要防着山上野兽,要带队在山里寻新的人参地,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 富贵又出现在这里。 他真是宋福生的一块好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富贵一边心疼的拍了拍田喜发和四壮的肩膀,一边指挥其他人装箱。 运送新鲜人参的木箱是有讲究的,要不然富贵也不能亲自来。 太贵重了这东西。 只看装参那木箱底部垫着一层新棉花,棉花上面覆以白纸。 木箱壁也要碓棉花和白纸,以免这新鲜的参在运输途中损坏。 富贵又拿过一个大兜子,哗哗的向地上倒钱,满地的银子。 接过田喜发记录的匠人们分别挖了几颗,挖出的大小年份和完整度,对照记账本给现场发钱。 全部忙完,这才带队载着暴瘦的田喜发和四壮向家回。 田喜发到车上就躺下,心彻底放了下来,眨眼间,呼噜声震天响。 富贵挥舞着鞭子瞅眼四壮,乐了。 还是年轻好啊。 这小子累成这惨样,居然还不困,正用不知从哪倒弄的木片蹭牙。 “咋的,怕你媳妇嫌弃你啊?那你只整牙有个屁用。再说,你媳妇没空,她没在家。” 四壮一愣。 “和你奶她们在黄龙府城开点心店呢,谁知道今儿能不能回来。都去两天了。” 四壮立马丢掉破木片,富贵一个转身间再一瞧,那小子靠在人参箱上歪头睡着啦。 以为田喜发和四壮这一队是最遭罪的吗? 不,还有一队。 王忠玉和宝珠的哥哥大德子,从蘑菇木耳山货队抽出,被调去开采松花石了。 眼下山货队,只有高铁头一人在支撑。 督工干活,王忠玉和大德子那嗓子全哑了。 甭管喝什么根茶也无法消炎止痛,咳嗽出血丝。 这俩人带着工匠们常驻沙家浜,叮咣凿的,与人说话都耳背。 宋福生知晓后表示: 不行,咱家要有人时不常与忠玉大德子换岗。 他是真怕时间久了,福寿眼睛已经那样了,别再出现俩聋子。 …… 十月末,黄龙地区,有两只特殊的队伍出发。 一支是由官员亲自护送,由黄龙府名义向京城皇宫进献会宁特产。 陶府尹对宋福生这事办的特别满意。 宋福生无所谓。 甭管是谁的政绩,只要你作为上级能配合我,别打压我,让皇上能吃到喝到哪怕是不夸声好,他也有话说了。 这可是皇上吃的喝的用的,往后给会宁百姓们卖东西就好卖了,路就能走宽,宋九族也能挣到更多的钱。 另一支队伍,当然是咱们正经的千里马出发了。 郭老大带运输队。 富贵带着当地踩高跷唱地方戏转手绢的艺人,跟车去京城售卖。 富贵不去,宋福生不放心,有时候推销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日,宋福生都没有想到,会宁百姓们,连下面各乡各村的人都自发的赶来欢送。 百姓们知晓装那些特产的容器上刻有:大美长白山,大美会宁字样。 所以,他们站在街边。 当看到千里马车辆陆续驶出那一瞬,共同呐喊的是:“大美长白山,大美我会宁。” 一时间,成千上万人共同欢呼。 第七百九十三章 人心可鉴(两章合一) 冷风吹过三江源。 白雪落在长白山。 这个冬天,北方第一场雪花,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两支队伍。 那支标有“黄龙特产”,由正官员和快马运送的队伍,已经到达京城织造办,陶大人派出亲信正在奏事处填写贡单。 而载着百姓希望的千里马队伍,却仍在路上。 没办法。 咱们没有太多马匹,大多数是骡子、老黄牛。 就这,在会宁当地招工上来的小伙子们,还认为已经很厉害了。 知县大人好厉害。 有那么多牲口运输。 能在过城时,掏出不被当地官员难为的通行证,别人一见就喊话:“放,放,放。” 一路居然还有歇脚的地方。 他们头一次走这么远的路,感觉处处开了眼。 郭老大戴着耳包抬头望天,发现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回头打手势让传话下去,停一下,不差这一会儿。 让大伙将棉衣系紧些,都打扫利索穿暖和的,咱们再卖力赶路。 小伙子们立即戴好手套,给面部围上棉头套,那头套只露俩眼睛和俩鼻子眼,脚脖子扎上乌拉草,又扣上带耳朵的棉帽子系好带子。 这一套穿搭,属于工装,全是发的。 千里马给他们发这些工装不要钱。 是,没要你们钱,宋福生却花出不少钱。 这玩意又不是从天掉下来的,要买料子要雇人裁剪大量制作要给手工钱。 真是大量。 宋福生不止给运输的小子们花钱做工装捂的溜严,而且还给例如造松花石的那些特产队全配上。 好些人都不理解,认为这钱花的冤枉。 老百姓要想干这活,理应由他们自己带齐不是吗? 家伙什都不齐全,还出来打什么工。 宋福生却不那样看。 他甚至对各个特产队喊出过话。 像这次运输队出发,他就特意嘱咐过: 路滑的时候实在拽不住车,宁可翻车糟践一些,也不要为挽救财产有伤亡。 在宋福生那里,以人为本,从来就不是空话。人在,就等于钱在。 你都说百姓爱戴他。 老百姓们不是傻子,能从方方面面感觉出来县太爷待他们好。 所以说,宋富贵感觉此行压力大。 因为他知道福生眼下很穷,从来也没有如此穷过。 穷到将马老太和胖丫点心店的存项都给搜刮了过来,弄得老太太想在黄龙城开大店,最后却只兑下一间小铺子。 那铺子小的,都不敌以前在奉天下面葭县的铺子大。 穷到,福生私自挪用了公款。 不动那钱不行。 像收蜂蜜要先将银钱给蜂农吧,收山货,收人参更是,给那些参把头开的银钱极为丰厚。 还有招的这么多工人,每天都在大量的向外发工钱。 而欠谁的,福生说了,也不能欠老百姓的吃穿用度钱。 老百姓更难,秋收后被收缴完税,就等着给知县大人干活挣钱多存些粮呢。 没办法,账面上的几千两银钱,不够干啥的,就挪用了万家的。 想等着富贵到京城卖完了这些,再将账面上的窟窿堵上。 这事,只有宋九族的家人们知晓。 搞得富贵在出发前,宋阿爷心理压力极大的找谈话道: “富贵啊,福生是堵上了一切,咱全家也堵了一切。 你要是卖不出去,咱回任家村卖房子卖地都还不上这帐。 你还要快些卖呢。 我这几日做梦,总梦见上面派人来查福生的帐,说要坎福生的头,我哭醒好几回。” 富贵当即就立军令状:“阿爷,我指定能卖出去。卖不出去,我就死在外头。” 阿爷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欣慰:“卖不出去,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