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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另一边山脚下,这一行人上山和下山走的路也不一样。 村里的汉子们也回去了,当地知县特意给村里汉子们还安排了车。 顺子当着知县的面,给在山脚下等待的村长两锭银子。 他们在村长家连吃带拿的,跟着爬山的十二人也要分一分。 其间在分开前,还发生一个插曲。 知县带领所有人见到陆畔跪下,“恭迎王爷。” 小村庄的村长和那十二名壮汉一愣:恩?不是该恭迎知府嘛。 第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当看到陆畔走出那一瞬,第一反应就是:我的个妈呀。 别人都起来了,他们还在跪着,一脸呆愣。 弄的陆畔特意在上车前,对他们说了句:“平身。” 这回,随行的人员不再是普通村民了,变成了知县、衙役、以及柳将军派来的副将和兵卒。 这一行人,开始由正规军护卫了。 因为他们要去下一站,边境。 陆大将军王的石碑前。 陆畔看眼宋福生,欲言又止。 宋福生没用他废话,宋知府关键时刻不矫情,“闺女,去。” 这种机会太少了,以后谁还能没事来看看。 陆畔和宋茯苓并肩站在碑前。 陆畔不知足,又回头了。 宋福生心里一叹,“她娘?” 宋福生和钱佩英也走上前。 马老太有观察到,珉瑞那孩子站在碑前,眼睛锃亮锃亮的,从心往外的高兴。她又一次觉得陪同前往,再苦再累也值了,还能看看这碑。 唉,那畔畔似在告诉他爹,这是儿的岳父岳母,这是儿将来的妻。 马老太猜的对。 可她少猜了一点。 陆父的突然离开,对于陆畔是有留下心理阴影的,父亲没有陪母亲走到最后,所以他在山顶许愿自己长寿,见到茯苓就建议想爬这寓意很好的长白山。 虽然很想和茯苓单独相处,但是也很高兴岳父岳母、祖母、米寿他们陪同。 他希望他自己能一直陪着茯苓,和她一起携手变老。 也希望岳父岳母这些为数不多的亲人,都能陪他和茯苓一起到白头。不要像父亲似的。 伤感了,伤感了,别整那一套,不是咱风格,走,接着玩。 临界点的河边。 和高丽人就隔着一条小浅河,站在这面喊:“阿姨妈,”那面就能听见。 况且高丽人还划船过来卖狗rou,卖野果子,啥都拿出来卖,直接和附近村民交换。 以前还换女人,后来本朝禁令,那面也禁令,女人没了,人口不就少了嘛?而我们这面是买回的女人总逃跑,这才不敢赤裸裸卖女人。 对于高丽人来讲,能兑换最好的物资就是能换几斤粮食。 他们那面种出的粮食更是要通通交给高丽王。 能划船来的都属于在高丽那面厉害的。 大多数是妇女头上顶着锅,找浅滩地方淌水过来,卖自己自制的小菜。 “俺娘给希姆尼噶。” 茯苓问顶锅来的妇女:“一个森波西你噶。”这是什么的意思。 那妇女激动,没想到遇到会说话的。 这一激动,一串话下来。 茯苓挠头疑惑:“木孙素里啊?”一句没听明白。 却给陆畔唬住了,他家王妃怎么什么都会。 宋茯苓大笑着对陆畔说,“我在闹着玩呢,就会这几句。” 宋福生却笑的骄傲:“我闺女会这几句也厉害,别人咋不会呢,全是和我学的。我这一天,学问早就学杂了。” 他可接待过高丽特使,他也确实和杨明远学了几句。就是只记住一句,安宁哈丝蜜瓜。安宁出哈密瓜加个丝。 所以说,杨明远那小子有厉害的地方,短短时间,出使之前,学习掌握那面的语言,得多刻苦才能做到。 就在宋福生带着女儿女婿在延边吃狗rou汤,拌饭,米肠时,还给陆畔夹大狗rou,让多吃些。小可怜,刚看完你爹的碑。 刚提到的杨明远,正站在京城指婚大榜前,望着陆畔和茯苓的名字摆在一起。 与此同时,皇上也收到了宋福生的信。 丁坚呈上时,皇上很稀奇,宋爱卿的私信? 第八百六十章 你个势利眼(两章合一) 丁坚很好奇,宋知府给皇上写了什么。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丁坚平日里太知道皇上是很打怵收到这些私报的。 每日各地,都有大量奏折上报,政事还好,至少它是正事。 就怕各地大臣的私信。 那真是五花八门,什么事情都有。 就说前儿个,就有大臣非要给皇上运送当地的一种特产水果。 这事儿,早在一个月前,皇上就二次回绝了,这已经是第三次又来私信想孝敬。 心是好的,可是这样的折子一多,烦啊。 皇上每日政事都处理不过来,还要回这些杂事儿,还挡不住各地好些大臣都这样做,它加在一起就量多。 丁坚当时就看到皇上在压抑愤怒。 他认为皇上那阵,心里想的应该是: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舟车马顿就为运口吃的,怎么的,是朝廷富裕啊,还是你当地很富饶? 但皇上压抑着那口气,让他代笔给回帖写的是: 果子虽然难得,但也有人吃过。 朕问过了,并不是那么好吃。 爱卿代朕多吃一些就罢,此事不要再问。 所以丁坚眼下就琢磨:难道宋知府也步入后尘啦?黄龙那面又产出什么特产,想孝敬皇上? 唔。 此时的皇上,一边看信,一边莫名其妙心情不错。 宋爱卿不但什么也不孝敬他,而且还要麻烦他。 麻烦皇上,一点儿屁大的事儿,直接求到皇上头上,求到顶了。 找教养嬷嬷,这在皇上眼中确实是屁大的事儿,换成其他大臣家,都不能算是事儿。 皇上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臣子求这种事情。 一般不都是求皇上谏言,求皇上饶命嘛。 但宋爱卿还真不是故意的。 信里字字诚恳。 感谢这个指婚,心中欢喜的同时,也存在许多忧愁。 正视自己寒门出身,见识上还是差许多。 宁可求皇上找教养嬷嬷,也不想求国公府。 还在信里表示,以后女儿成为王妃,她要是需要娘家出面处理的难题,臣要是无力解决还得找皇上。 皇上放下信,端起杯,喝了一口茶。 皇上心中不足以向外人道的感受:心有熨帖。 宋爱卿遇到难言的事儿,和他说。 直言,不想宋家从此依傍陆家; 不想女儿嫁过去被人低看,好像有一堆娘家人要借光似的; 不想让人误会女儿嫁好了,整个宋家就会更上一层楼。 不想蝇附骥尾。 这并不是宋氏一族追求的。 宋氏一族一直以来,只想靠忠心,靠实干,靠对皇上、对朝廷和百姓,无怨无悔的多做好事,而让曾经寒门的宋家步步登高。 以上这些,宋爱卿透过笔墨都表达了出来。 皇上动了一丝心思,想借机派“自己人”到宋家。 但他又在心里将这个想法否了。 宋爱卿在信里坦坦荡荡和他说心里话,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