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琴瑟在御,宠辱两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可忍。

老宫女将长乐痛责申饬了许久,直跪得长乐头昏眼花,起来时两腿战战,才撂下话来,让此殿主人识相些,莫要惹怒后宫之主。

长乐虽不知兄长与皇帝得关系究竟如何,且是未嫁之身,但她长在供人声色愉悦之地,男欢女爱却是见过的。

那夜皇帝驾临后,她自然察觉到两人之间已有肌肤之亲的□□,如此她更要惊惧,若久在后宫,皇后心怀恶意,而帝王最是薄幸寡恩,她那兄长又似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赵让这番被皇帝召去,竟然垂头丧气地归来,长乐到底未有太多阅历,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便是赵让失了皇帝欢心。

如此,皇后的发难只怕是近在眼前,长乐纤小的手掌抚住心口,不觉握成了拳,她下了决定,静观其变中,留神警惕,皇后若要对兄长不利,她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她敬爱的大哥。

大不了……也葬在桂花树下,伴着八月花香,自由自在,长乐这么想着,嫣然而笑。

她当然不知她的假想大谬不然,黑白颠倒,她的兄长虽是带着满身的凄风苦雨归来,然而非但与失宠无关,还是将皇帝决然推拒,对那腔柔情蜜意砰然合上大门。

赵让在内室颓然而坐,平生少有心乱如麻到这般田地,与李朗重逢之后一幕一幕现于眼前,皇帝看他的眼神渐柔渐温存,如今回想,反而清晰无比。

他虽没能参透李朗话中那夜交颈缠绵“事出无奈”的内涵,但内心却相信李朗并不是出于折辱之意。

原当一次沉沦便已能遂皇帝心愿,结果仍是惹出今日当面对峙的事来,赵让不由伸手抚弄那块仍戴在颈项的佩玉,李朗那一句“你早已是我的江山”仿似晨钟暮鼓,直震心防,生生令他心疼不已。

此事已了,还是将心神放在如何能寻个万全之策,不打草惊蛇而勘破冷宫心计谋动,护帝君无忧才是,赵让心道,他将佩玉取下,欲放入床头小屉中,到底多看了两眼,轻叹口气,将它重新挂回胸前。

不想当夜,静华宫接到皇帝口谕,明日辰时正,召赵让前往兰亭阁。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小皇帝失恋啦,不过他会越挫越勇的……

ps:感觉敲键盘敲到手指都痛了=。=不是矫情,日更数万的神人到底有怎样强健的体魄啊?成谜……

第27章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再说当日恼羞成怒下把赵让赶走的李朗,虽说赵让婉拒求欢是意料中的事,可接下来他那番赤诚剖白,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李朗万万想不到赵让居然把那蛮夷正妻搁在心头尖的位置,言之凿凿曰此生不移,神态坚毅地仿佛转头便能与正妻相约殉情一般。

他原是以为,赵让是出于笼络人心,才娶了五溪蛮之女——便如他,逼不得已非请入谢皇后坐镇六宫,现在堪堪成了棘手人物。

当赵让跪地乞恕时,李朗勃然大怒,恨不得上前痛揍赵让几拳,或者索性如他所求,强夺霸占此人,让赵让切身体会一下毫无怜惜之情的纵yin取乐、存心□□是如何残忍。

然李朗仍然强压住愤怒,不愿此时与赵让多加纠缠,将他喝走。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人主更不可怒而兴师,怒可复乐,然战机稍纵即逝,战局覆水难收——李朗听到铁门沉沉闭合之声,长入口气,颓然闭眼。

他不是打小便得万众呵宠的两位皇兄,也从未有过秉承天命的自以为是,如今这天下是他步步为营、苦心布局方得到的,在父兄外臣的夹缝中游刃有余地翻云覆雨,李朗比任何人都知道能屈能伸善为人下的必需。

尽管怒不可遏,到几乎忍无可忍的地步,甚至有着痴心被赵让作笑话的羞怒,但李朗并不打算放弃。

他深知以赵让的个性,自己若真以强势相迫,那心气高傲、也曾是一方之主的人这辈子都不会与他有任何琴瑟和鸣的可能。

赵让恪守君臣之道、事事服从是真,但李朗已明了,他要的并不是赵让的臣服侍奉,他求的也不是一名智勇无双、文武双全的属下。

来日方长,李朗睁开双目,将沮丧失落付诸心火一炬:皇位既能到手,静笃,你心上的位置,我要定了。

人都已在自己手上,即便不是煮熟的鸭子,也必得是只绑了腿的鸭子,赵让再坚持又能如何?这些年来的念念不忘,怎能凭他赵让一番云淡风轻的话便不费吹灰之力全数抹煞?

决心已下,他不再纠结于情丝缠绕,大步出了御书房的机要之地,正好魏一笑求见,君臣二人坐定之后,魏一笑皱眉道:“臣适才遇着了僭王赵让。”

李朗哼笑:“还这么称呼?过些时日就该改口了。”

魏一笑半晌不语,直到李朗问起皇城司探查之事,他未答先问:“陛下可是把封妃一事知会赵让了?难怪他一副怅然若失之态。”

李朗听得心中微动,不动声色地追问:“哦?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寻常?”

魏一笑抬头,他的下巴滚圆后与颈项浑然一体,富态憨然,就是嘴型八字下撇,看起来就是闷闷不乐状:“陛下何必预先告知于他呢?这人身怀绝技,心志坚定,非寻常人可较,万一不甘不愿,从中作梗,伤了陛下龙体可怎么是好?”

“我只问你,他看起来是不是很难过?”

“此人心高气傲,将门虎子,要他男身为妃,侍奉天颜,陛下难不成还期望他兴高采烈吗?”魏一笑再次皱眉,只觉皇帝问得蹊跷。

李朗怔了一怔,明知再问下去魏一笑必起疑心,还是忍不住喃喃道:“他原来也会难过,既然无意,又何必要难过?”

魏一笑深悔提及赵让,那南越僭王到底有何学自蛮夷的诡秘道法,能把皇帝的清明心境化为灰烬?他出声如不波古井,硬生生调转李朗那早已肆意溜达于林间的思绪马头,强行拉上正事的大道坦途。

上报要事至末尾,魏一笑稍稍迟疑,还是道:“陛下,若陛下真要将赵让置于后宫禁地,还请陛下断其手足筋脉,废其功夫,令他生活起居皆离不得人手方可。”

李朗闻言呆然,待回神后又惊又怒:“魏一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禁军首领却极是冷静,神色不变:“臣无他意。只是对赵让此人放心不下。陛下将他置于后宫,自不必用他一身武艺,留着何谓?虽有他胞妹为质,但此人当年就曾不顾宗族存亡,一意孤行,叛东楚而自立,无情无义至此。若枕席之间,意图谋害陛下,天下谁人能救得及?”

他说得头头是道,然李朗却全然听不进,只是一时间也无法与魏一笑正面互驳,便顾左右言他道:“此事容后再议。你先与我同去趟冷宫。”

魏一笑还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