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1
的信。” “……” 蔻珠最近心情也各种说不出复杂。 送东西,送礼物,送各种品种名贵难得的花,几乎每日新鲜一盆,让花匠巴巴地从千里迢迢之外拉骡车专门运送到医馆大门。 她又接过对方府上小厮交到她手里的书信,拆了开看时,字迹虽很中庸普通,不及他那前夫李延玉的一半。 然,言辞语气,句句朴实真诚。“我虽是个凡夫俗子,常年以商人之身摸爬滚打于红尘闹市,成日只忙于那些蝇头小利、生意上来往,但是,最近却因为你,忽然喜欢上了一首诗。那首诗是这样写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以前,我读它们的时候,从未觉得有什么令我感动之处……而现在,蔻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蔻珠摇头叹了口气,遂小心翼翼放下信,存于房间抽屉里锁起来,便换好衣服,去医馆前厅依旧给人问诊看病去了。 —— 这男人,对儿子汝直也是很不错的。 他也不知怎么弄来一匹上好名贵的马。 那马通体栗色,外形漂亮精致,据说是来自西域一种很难得稀有的品种。 李汝直对她母亲发展第二春,不再阻止了,支持想通归支持想通,可表面上,要他对祝睿呈现一幅亲切热情态度,实在太难太难。每次祝睿想尽办法找他说话,说想跟他比赛下棋种种,九岁少年都总是淡淡的,冷冰冰透着陌生疏离。 李汝直还是会客气叫祝睿一声:“祝叔叔。” 然而叫完了,礼貌打完招呼,就又钻进屋子里,不再理睬。 蔻珠常常为此尴尬。 祝睿笑着摆手:“他才多大?没关系,没关系。孩子还小,咱们万万不能逼他呀!” 遂又拿出万般耐心,想送李汝直这样那样,看得蔻珠各种不好意思。 当然,始终李汝直回应他的,还是那透着层层隔离陌生的遥远与疏离感。 这天,李汝直正院子天井处练习剑术,抽、带、提、格、击,少年身形柔韧有礼,动作轻快敏捷,手上剑如飞风。 “嗯咳——”他咳了一声,祝睿触鼻笑笑,说:“今儿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候又凉快,你既休假也不读书,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一个人这么练剑,不觉闷吗?” 李汝直动作顿了一顿。“祝叔叔。”点头,打了个招呼,继续理也不理,把剑一撩,又朝空中又比了个迅捷姿势。 祝睿负手笑着诱道:“我呢,恰好有人送来一匹好马,可惜,那马实在烈性,脾气桀骜,怎么都驯服不过。你来帮帮我?” 李汝直听到这里,瞬间来了兴致,总算松动顽石心肠,但是,又不想显得太过稀罕热情,淡淡地遂冷眉冷眼回道:“难道你也驯服不过?很多人都驯服不过吗?那你又怎知我可以?”心里却想看那匹马儿想得发慌。 祝睿伸手往少年肩头轻轻一拍,他自然看出对方的好面子和傲娇心思。“如何?那你敢不敢跟祝叔叔去外面试试?你娘说,你曾驯过一匹在闹市当街踩踏行凶的疯马,是真的?……啧啧,我怎么就不相信呢,你才多大啊!哎,别不是你母亲在故意吹牛,若非我亲眼见,又怎么能就那样相信一个九岁孩童会当街驯马!” “你才吹牛!你那马在哪,我这就跟你去?” “……” 祝睿点点头,牵唇笑了。 今日天气凉爽,风轻云淡,没有太阳,这祝睿确实也说得没错,是个出来郊游骑马的好气候。 空旷辽阔的草坝,先还无一人,须臾,便多了好几道身影,蔻珠十分难得也跟着出来了。 蔻珠捏着手中帕子,一颗心都要冒出嗓子眼。“小直,你到底行不行啊?” 她目光着急担忧盯向儿子身影,那马像发了疯,儿子骑在马背,一会儿用鞭子抽,一会儿又不停踢腿夹马肚子。 看向祝睿,语气又充满抱怨责备。“你不该刺激他的!他个性要强,你这么一刺激,他今儿非把这马驯服了不可。” 祝睿只一个劲儿地指挥着,仿佛丝毫没把蔻珠的这些妇人之仁当回事。“小直,先下来,给它嘴里塞一颗糖,让它休息休息,你也休息休息!” “祝叔叔,我,我……” 李汝直浑身狼狈,大汗淋漓,从马背上跳下,脸红得像滴血。他听从祝睿建议赶紧从袖袋里摸出两颗糖,给那烈马嘴巴里喂去。 同时脸上写满了nongnong受伤与挫败。“我已经驯了它几乎一上午,它怎么还是……” 如今,不服输不低头也不行了。马儿在原地不停喷着鼻气。 祝睿道:“你要狠!知道吗?看,就像我这样——” 祝睿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毒辣,猛地踩镫上马,翻上马背,疯狂甩动手中马鞭,对胯/下烈马各种发狠抽打鞭笞。 烈马像一头发怒的狂狮,不停甩头踢腿,暴躁如疯兽,像是势必要把自己背上的男人给甩下来踩死。 蔻珠和李汝直同时看得心惊rou跳,额冒冷汗。 终于,他把马驯服下来了。笑着利落翻身跳下来。“来,小直,不用害怕,你再试试看,就像我刚才那样,你要使劲地这样抽它打它……打累了,再喂它几颗糖,不怕它不服你。”又道:“只要你今天驯服了它,这马,就归你了!”说着,将手中马鞭递给少年,牵袖擦额头上的汗。李汝直颤颤地接过,到底点点头。“嗯!祝叔叔,我就不信我驯它不了。”一顿,“真的,驯好它就以后归我了吗?”祝睿笑:“当然!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不过,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收了我这礼物?”蔻珠听了立即皱眉,道:“不行!你不能这样的,祝公子!这马,应该十分贵重,并不好得……” 祝睿又笑:“你这儿子,我成功送过他什么礼物吗?这小子,实在是太难收买了!不,他要真驯服了它,这马,就归他了。倒也是在下的荣幸。” “……” 蔻珠心情又开始各种复杂。她知道对方是开玩笑话,只是“收买”两字,让她听了十分不舒服。 男人刚才驯马时所展现的表情狠厉、和毒辣眼神,总让蔻珠也感觉怪怪的,不舒服。 只是到底哪里怪,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花了几乎整整一上午,李汝直最后终于成功驯服那匹难驯烈马,在祝睿的各种耐心指挥教导下。 马蹄声踏踏,旷野的风吹得衣袖飘鼓烈烈,儿子策鞭骑在马背,高兴激动得心潮澎湃、眉飞色舞,“娘,您看,您看!这马现在属于我了!我终于把它给驯服了!” 蔻珠表情复杂点点头,忙令儿子赶紧下来休息、不要再继续骑了,并一边给儿子擦汗,边说。“你还不赶紧好生谢谢祝叔叔,收人家这么大的礼,叫我们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