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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安抚着,越楼得紧了。小女孩儿不停仰头看她,眼泪一直不停掉。“我没有娘亲,现在,奶奶也死了。袁大夫,我,我怎么办?” 蔻珠仍旧悄声安抚,问:“你怕不怕死?” 小女孩儿点头:“怕的。” 蔻珠点头道:“我也怕。可是,是命,终究逃不过的,你懂这个理吗?” 小女孩似懂非懂。或者,就像这一句是个警示,刚把这话一说完,一把刀,立在她们两人跟前。 小女孩儿啊地惊叫一声,捂着头,往蔻珠怀里一缩,蔻珠惊骇颤栗,从未有过的绝望恐惧。“你,你不能杀我们……” 把怀中小女孩儿越发护得紧了。“你们这些人,还有良知吗?” “……” 当然,这是一句没用的废话。那拿刀的官差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扬起手中的刀,正要砍过来。 小女孩儿又是一声惊叫,蔻珠也叫了。 绝望,再闭眼。 只听哐啷一声,“蔻珠!” 她赫然地抬头,又睁眼。那名官差已经倒下。 蔻珠和小女孩同时惊魂甫定往地下看着。 —— 他们两个人竟相逢在这样的场景下。 蔻珠啊地一声,啕然哭泣。 男人紧紧抱住她。 作者有话要誩: 啊,终于写到这里了~~~~~太不容易了,呜呜。 其实,我实在太想开新文了,所以,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想早点完结。 第九十四章 他就那样把她抱着, 紧紧地抱着。 这一刻的画面里,时空仿佛被某一股神奇之力无限地拉长、延展。万籁仿若静止。 多少年前的前尘往事,昔日夫妻的爱恨种种, 都在这被无限延伸拉长的时空画面里闪烁回放。 原来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久远, 那么平静, 渐渐变得淡了, 变得通透起来。 两双同样惊颤瞳眸在彼时交汇的目光中凝集、不可置信。也原来,除开生死,什么事情都会变得那么渺小, 那么不值一提。 想是说来也不会令人相信, 两个人的久别重逢, 竟是这样的氛围里。 蔻珠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显然,这是因为方才的命绝若线、战栗未消。 他仍旧双手将她紧紧抱着, 除了会重复不断低声呐呐说着那句, “我在这里, 别怕, 蔻珠!是我, 我在这里!我是你夫君!” 他浑身剧颤。 不敢想象, 假如他迟来了一步,仅仅一步, 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的结果,怎样的痛苦与绝望。 生命是如此脆弱,老天爷又如此开恩于他。阿弥陀佛, 谢天谢地,他来得及时。 蔻珠还活着!她还活着。 —— 这天夜里,对整个苍溪县的可怜老百姓们何尝不也字句难以形容。 惊恐,悲喜重重,震撼交加,难以消化的吃惊与愕然,仿佛置身于一场梦中。 原来,皇帝亲自前来拯救他们。 安疾坊瞬间站满无数的侍卫御林军,个个高擎着火把,红亮的火光几乎照满整个天空,烈烈如沸腾。这是希望的光火。 自然,他们也更知道了一件、甚至比皇帝亲临,还要吃惊震撼得说不出话的事—— 那个不辞辛劳,日日夜夜,不离不弃,还坚守在这形同牢狱的魔窟般鬼地方,亲自为他们熬药,看病,问诊把脉的袁女医,甚至差点,还为此被乱刀砍死的柔弱女子—— 她是皇后。 竟然是皇后。 皇帝在抱起妻子蔻珠那一刻间,身后的紫袍官员陆尚书,随即赶紧代皇帝传达口谕,威严而柔和安抚他们,说道:“安疾坊里面的所有百姓你们全都听好了,如今,陛下已知你们这个县里目前所经历的生死浩劫,陛下会为你们做主!为你们主持公道!……”“……”那些百姓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甚至吓得磕头下跪,种种礼数都忘记了。 那陆尚书又道:“陛下,娘娘她人品高情远致,观此一事,不愧以厚德载物,性情凛然,除了她,还有谁有此母仪天下的后德风范……叫下官好生敬仰钦佩。” 说毕,撩袍郑重叩首下跪,之后,在场所有随行大小官吏、也包括御林军护卫等等,也都整齐而统一全部跟着磕头下跪、庄严行礼。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那些百姓们见此情形,眼睛里无一不流出泪花来,喉头哽咽声连连。 他们都是些病弱之躯,有的,甚至快奄奄一息,几乎吃出全身吃奶的力气,也要屈颤着双膝,向皇帝怀中抱着的那个女子下跪,磕头。 *** 蔻珠之后还是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怀抱里。 男人坐于摇晃马车,急迅传旨太医,正准备为蔻珠把脉等,蔻珠慢悠悠睁开眼睫,忙坐起身来。“我这是在哪儿呢?” 男人道:“蔻珠,你醒了,好,好,真好,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刚才,我要吓死了。” 对方的眸光那样小心温柔,一直盯着她,仔细认真看,生怕不小心,眼前的女子就从眼皮下飞走了。 蔻珠轻舒了一口气。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天晚上所发生之事,刚才的一幕幕血腥与屠戮,她的幸免于难,男人的及时出现,都是真的。 和前夫久别重逢,他救下她,也是真的。 他还在盯着她温柔认真呵护地看,一时马车里静谧无言,微风里有秋天金桂花的气味送入帘子中。 蔻珠既不和对方过于冷漠骥骜,也不热情。 是的,早就淡了,什么爱呀,恨的,她看着面前的这张久违熟悉俊美面孔,如同见老朋友一般。 忽然,她想起什么。“皇上。” 赶紧从他身上怀抱间,挣脱下来。非常有礼地,谦逊地,福了一个大礼。 李延玉心中的那抹窒痛,难以言语。 “皇上。” 这就是隔了这么些年,她对他的一声称呼见面礼吗? “我要走了,民女谢谢陛下今夜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说着,就像似逃,匆匆忙忙,又是一个福身行礼,面色苍白憔悴地,咳嗽不停,提裙跳下马车。 皇帝急命车夫勒马,叫随行的官吏护卫太监们也都停止跟随。 他努力压抑心中的难堪与悲伤。她跳下马车之后,他也下来。她往前走一步,他也跟着。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走,她走一步,他也跟着在对方身后走一步。 那些相随的护驾守卫一个个便都不敢上前,被皇帝微微一扬手,便示意站着没有任何人敢动。 “我们和好行吗?如今,都到这把年纪岁数了,时隔了这么些年,你都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