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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后,江逐水终于舒了口长气。他修为不在,昨晚又没睡好,脸色自然不好看,洛阳君见了,问:“是不是晕船?前边有个镇子,我们去那歇个脚,”又道,“但不能待久,你师父固执,又认死理,定会追上来。”这话其实有些奇怪,洛阳君与何一笑没见几回,如何知道对方性情?但江逐水也只是想了一想,道:“我不能同你去浮玉山。”不止洛阳君,便连沉默的阿萝也一齐扭头看他。被四只眼睛盯着,江逐水背后发毛,然而这事他昨夜就想好,见他二人不说话,又低声将这话说了一遍。三人站在河畔,放目远眺,微微新绿冒尖,洛阳君眼中却无半分春色。自初见起,他都一派风流倜傥,哪有现下这般阴沉形容。“你说——你不去浮玉山了?”江逐水虽为他神情所惊,但心意已决:“是。我要回狱法。”洛阳君略低了头,脸面隐在阴影中,看不见具体,过了良久,道:“……怎么突然又要回去?”江逐水道:“有件事,我想去问个清楚。”“这可不行啊,”洛阳君抬起头,乍看与先时并无两样,只眸光晦暗些许,“事不过三,你前头拒绝过我两回,这回我可不答应。”“无论你如何说,我都要回去。”洛阳君笑了出来:“好外甥,你一丝内力也动不了,要如何走?”江逐水道:“我自有打算。另有一句要问白先生,你与飞英会又是什么关系?”听他这么问,洛阳君也不惊讶:“难为你忍了那么久才来问我。”江逐水暗自提防着,却道:“我原本不想提这事。天底下与飞英会有关的人数不胜数,白先生不过万千之一,可与别人不同,你与飞英会必定关系匪浅。”“匪浅?”洛阳君不见半点紧张,“逐水不若说得清楚些?”江逐水早猜过对方与飞英会有关,知晓对方姓白后,对这一猜测更有把握。“传闻飞英会创会之初,还未起名,会主正思索,见窗外酴醾落英缤纷,一片花瓣飞入,落进置于窗边的酒盏中。如此有了灵感,才有飞英会之名。而酴醾,有一别名,唤作白蔓君。”洛阳君一下笑了出来:“你可真会猜。”他这既不是承认,也不是否认,江逐水一听,却知与真相相去不远了。说话间,他似不经意瞥了眼阿萝,见其缩着头,攥紧洛阳君衣袖,人也几乎靠了上去。有一点他没有说。当初狱法山上,阿萝曾说她喜欢白色带香气的花,许是无心之言,亦或故意而为,但江逐水将这点记在心里。他不知阿萝与洛阳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而没有提及。洛阳君忽然伸手搽了搽阿萝侧脸,柔声道:“你到一旁等我。”江逐水后退一步,戒备更浓。洛阳君慢条斯理抚平袖上褶皱,抽出那柄黑檀扇,轻笑了一声,道:“我这人什么都好,唯独见不得别人不听话。你是我外甥,已多给你两次机会,”视线在他面上扫过:“你为何要生得像江卧梦?若与绿华一般相貌该有多好,那也不会有今日的事了。”江逐水不傻,清楚看见洛阳君在谈及母亲时,眼中稍纵即逝的痴迷。那绝不是什么兄妹情谊。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51、洛阳君并不急着动手:“你若怕了,悔了,便与我说,一家人总要给点优待。”江逐水表面不见异处,实则心念急转,想着对策。洛阳君知他底细,并不在意,存了生擒的心思,直接伸手向他肩膀扣来。这一招,当时江逐水也对阿萝使过,风水轮流转,今日到他。只是他比那时的阿萝还不如,脚步沉重,丹田之内一片死寂,根本躲不开。他身体跟不上,眼力仍在,看得出洛阳君掌风锋利,真被他抓上,性命虽无忧,肩骨怕就要碎了,这人前时与他甥舅情深,这时面上不带杀意,心中却也没好意,比之那种凶神恶煞的人物,更要可怖。便在手掌将触到江逐水时,洛阳君忽有所觉,反手一掌,将破空飞来的一根竹竿劈成两段。竹竿是从河上来的,一叶小舟顺流而下,不一时便近了岸边,舟上立着个罗衣胜雪、危冠广袖的女子。她个子在女子当中算是高的,看起来便有些纤瘦,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容色如轻霭流云,美得惊心动魄。与弱质容貌不同,她的目光又是高高在上的,似谁也无法令她低下头颅。但当她望向江逐水的时候,虽一动不曾动过,也一句话未说,眼中神色却变了,自高天明月,坠至井中倒影,再非遥不可及。江逐水一见她,脑中耳中轰声大作,震得什么也想不到。洛阳君却未愣住,一抖手腕,将扇合上,斜斜持在手里,倒像提了把剑。“听闻何一笑的四弟子叶追,乃是难得美人,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叶追脚尖一点,不知是否凑巧,正好落在江逐水边上:“我也想见白会主许久了。”她声音细听没什么不同,却仿佛入了人心底,只觉说不出的悦耳,便连心弦也能挑动。这话也终于把江逐水惊醒。“……四师妹。”他猜过洛阳君是什么身份,会否是飞英会之主,这次得了准信,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只是白蔓君之名从未显露,听叶追意思,仿佛早有交集。飞英会崛起,是几十年里的事,然而洛阳君年龄应当只比何一笑大些。他有浮玉山的背景,又创了个不相干的飞英会,其中图谋不说,能力必定是有的,能力之外,运道机缘必定也不缺。这些都是江逐水在一霎那里想到的,心思大半仍在叶追身上。自十年前,他便再未见过这个师妹,又猜到对方的离山与自己有关,难免有愧疚。本以为此生再见不到人,却未想上天待他不薄,了了这桩遗憾。可这时机又太差。叶追是何一笑几个弟子中,除江逐水外剑法最高的一个,又有异术傍身。然而洛阳君既为飞英之主,又有浮玉山的身份,年龄阅历都胜过他们这些小辈许多,差距远不是仅凭天资能补足的。在场谁都知道这点,但谁也没有多说。洛阳君捏着扇浅笑,叶追手自腰上拂过,握上把白如新雪、薄如蝉翼的软剑,与她气质相得益彰。狱法山中,各人剑法看似不同,实则同出一源,纵是江卧梦的美人折,也是从基础剑法得来灵感,稍作改变,看似成了套新剑法,底子仍是一个。美人折剑法柔婉绮丽,杀意丝丝缕缕,绵而不断,如杏花春雨,点尘不惊。叶追与江卧梦相似,都是自己摸索。她的剑法,比美人折多两字,唤作何求美人折,正是从美人折里得来的灵感,却走了截然不同的路子。她使软剑,但刚硬凛冽压过刀戟,似秋水长天,寥廓苍远。微风过面,携来河上水汽,她睫羽纤长,似不堪其负,眼帘微垂。眸光不露,手中锋刃微偏,恰对上日光,大放光明。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