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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双手撑着额头,难以置信道:“我那样对待她, 她居然说她爱我。她一定是疯了。” “女人的爱情是会停止的。” 说完这句话,乔瓦娜拿起平板离开。 办公室里的第三个人在这时开口了。 “得到一个女人,只需要用一点小手段。这不算什么。” 长桌尽头的男人穿着古板的英式西装。这年代,梳着生硬的油头,穿西装背心还戴领带夹的男人, 实在不多见。 说话的人是Alex的叔叔,也是他的军师。他不巧地目睹了他的懊恼。 Simon不带感情地说:“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干的,不是吗?” “得到一个女人,和留住一个女人,是两件事情。” Alex手里握着空杯,突然开始良心发现,“我很后悔拍下那些照片。是你让我那样干的。” “别否认,你也很享受。” Alex看着他。Simon有一双和他一模一样的蓝眼睛,身体里流淌着同样邪恶的父系血脉, 如果这个世界上恶魔的声音真实存在,那么一定与Simon的声音无异。而他就是那个被恶魔cao控的信徒。 “Alex,记住,仁慈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 ** 十二月份的冰岛,月均只有五个小时的日照。飞机降落时,机舱外头一片漆黑。落地提车,许楷文预订的是一辆装有雪胎的四驱SUV。办好担保手续后,他们拿着钥匙去到停车场找车。 夜黑路窄,地广人稀。偏离市区后,人类文明的痕迹渐渐在消失。车子在空旷荒芜的土地上行驶,偶有几辆反方向开来的汽车,和一两栋亮着灯的独栋小楼,剩余便是裹藏在黑暗皮下的无尽荒原。 乔予洁还在手机上做功课。冰岛整个国境都在极光带上,理论上来说并不存在什么最佳观测点。当然,远离城市的开阔地能看到更完整的夜空,视觉观测效果也会更好。 乔予洁读着百科上对极光形成原理的解释,猜想道:“既然极光是太阳风进入地球磁场形成的,那么极光应该会在两极同时出现?” 许楷文专心在开车,“南极和北极是无法同时看见极光的。” “为什么?” “如果南极是极昼,北极就是极夜,就算极光同时出现,有一极也看不见。” 道路前方有加油站和开门的便利店,许楷文放慢车速,“我们住的离市区比较远,要不要买点什么吃的?” 乔予洁不怎么饿,他们刚在飞机上吃过了晚餐,就说:“随便买点饮料和巧克力吧。” 停好车,许楷文一个人进去便利店,买了食物,还买了一包烟。 乔予洁还在聊着旅行计划,“除了看极光,我们还可以去泡温泉。在冰天雪地里泡才有感觉,我之前看过一个视频,从温泉出水的瞬间头发会结成霜……” 火山喷泉、飞机残骸、黑沙滩……她想看的景点太多了,许楷文适当的提醒她,“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不是有四天吗?” “但白天只有5个小时。” 乔予洁彻底忘记这茬了。五个小时,还要算上路程,一天能去一个景点都算不错。 她的兴致一下就降了下来。导航提示已抵达终点,许楷文把车子停在棕色小楼前,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掐了下她的脸,说:“我们是来看极光的,别贪心。” 下了车,乔予洁才发现这房子四面都是旷野,视野范围内没有邻居,也见不到人影,确实够荒凉,够避世离俗。难怪北欧的抑郁症比率那么高,天天呆在这种地方,见不到一个人,不是极昼就是极夜,不抑郁才怪。 许楷文选这个房子,考虑的主要因素就是为了看极光。他们有车,其实要去哪里都很方便。如果住在市区,城市的灯光对极光的观测会有很大影响。 房东将整栋房子都留给了他们,钥匙就放在信箱里。进屋前,许楷文先吸了一根烟,乔予洁缩在羽绒服的毛领里,也要了一根。 在寒冷的地方,烟的味道也不太一样,好像更苦了点。 乔予洁费劲道:“吸不上来。” 旷野上风大,烟点着,一会儿不吸就灭了。夹着烟,手还冷,她干脆不抽了。 “进去吧。” 许楷文把烟头摁灭在木桩上,打开后备箱拿行李。 一进屋,乔予洁瞬间就没有了出门的想法。能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有一间壁炉天窗、暖气电器一应俱全的房子,幸福感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在飞机上,乔予洁用他的手机提前看过了房子的照片。当时最吸引她的,就是一张透过落地窗拍到极光的照片。虽然就像许楷文说的,极光的出现是很玄妙的事情,但是按概率学来说,他们要住四个晚上,总能让她碰见一回吧? 许楷文换了鞋进来,打开了暖气总控,然后把门里侧的锁扣反扣上。 乔予洁站在漆黑一片的落地窗前看星星,他走过来,从后头抱住她。 “在这里你没有负担吧?” 许楷文转过她的身子,捧着她的脸深吻。 接吻让两人迅速暖和了起来。 他抱着她倒在软皮沙发上,乔予洁对他又是亲又是咬,完全像在泄愤,不让他占一点便宜。 “你的手,放哪?” 许楷文非常形式主义的把手往上移了一点,欲盖弥彰说:“这条牛仔裤很适合你。” 他原本想用“性感”这个词,斟酌过后,还是没有用。 手指探进她的毛衣下摆,腰上漏进了风,有点凉,乔予洁说:“唉,你让我洗个澡。” 许楷文克制地坐起来,拉好她的衣服。 乔予洁摊开行李箱,将自己的化妆包和睡衣拿进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擦身体乳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乔予洁裹着头发走到卧室,许楷文正坐在床上等她。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坏消息吧。” “我来例假了。” “……好消息呢?” “我带了卫生巾,这样你不用再开回市区去帮我买了。” 许楷文消化了一会儿,从床上起身,“我能做点什么吗?” 他记得她以前每次生理期都会不舒服。 乔予洁转头去吹头发,“给我烧杯水就好。” 许楷文应声去办。 他冲好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我们早点睡。” 乔予洁在化妆台前打理着头发,郁闷道:“我现在睡不着。我想去壁炉前坐一会儿。” “你这样会感冒的。” 乔予洁扔下梳子,“那我总不能再把羽绒服穿上吧?” 生理期往往还会伴随着心情上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