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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许久,就在沐长生以为自己被无视的时候,仿佛一声叹息声投掷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沐长生心中一紧,没来由地觉得心酸。“先出来吧。”不待沐长生有所回应,易清欢就迈开长腿踏出去,连贯的动作像是决绝的诀别,沐长生没来由地感到窒息,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属于你的东西慢慢远离了。克制想要挽留的冲动,低下头唾弃自己,差一点就前功尽弃了。收拾好心情,沐长生跳下马车,硬着头皮飘忽着目光蹭到丘善言的面前,在离此刻忙着交谈的丘善言和易清欢五步之远站着,低垂着脑袋像极了等着挨训的孩子。“棠儿没给你们惹麻烦吧?”“他很乖。”……“老师我家宝宝今天在学校没有调皮吧?”“小宝贝很乖哟~不用担心。”听到的话瞬间被沐长生脑补成第一次当粑粑的奶爸和照顾自家第一次上学的小奶娃的老师的对话,带着脑袋中奇怪的场景瞄了一眼满脸冰霜的易清欢……这种人如果也能当老师的话……那一定是走后门刷脸了!甩飞不合时宜的幻想,丘善言的声音响起:“你跟我来。”说完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沐长生就转身离开了。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沐长生抬起头对上一双墨黑色的眼眸,搭错线的出声:“啊?”两人尴尬(只有沐长生尴尬)对视一秒之后。“哦!”转过身小跑着追上踱步远去的丘善言,留下一个背影给站在原地目光闪烁的易清欢。随着丘善言绕过几个小道,越来越破败的房屋越来越肆意生长的杂草,沐长生拨开已经有半人高的野草,设想着他爹把他已经记不清回去的路的儿子丢下作为惩罚的可能性。再次走过一间已经破败衰朽的木屋,沐长生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爹?”“马上就到了。”似乎理解沐长生的疑问,在路过下一个破房子之前终于停住脚步。“这里……”疑问与来越大,跟着丘善言进入看起来已经几十年没有人居住过的屋子。杂草虽不如路边的那般肆意,但也都已经没了小腿,沐长生实在想不出对方带自己来这里的原因。若说沐长生第一个猜测丘善言要去找的人就是丘惘,可那般喜好享受的人可不会躲在这么个破地方,并且等着他们来抓。事实上丘惘真的不可能在这,因为丘善言要找的第一个人也不是丘惘。望着倚在门框上的老人,沐长生有一瞬间呆愣。环顾四周,若是自己一人不小心闯入这里,沐长生真的会怀疑眼前的老人是其他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毕竟在一个已经衰败没有人烟的小村落能存在的除了一些猫猫狗狗就只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尽管有丘善言带着,沐长生还是着实吓了一跳,与腐朽的门框一般的肤色,皱起的皮像是盘踞在身上的树皮,枯瘦的躯干像是已经被风干了。秉承着多说多错的至理名言,沐长生闭着嘴巴跟在丘善言身后慢慢走向枯皮老人,但是探究的目光却是暴露了他的好奇心。“这是庆嫂,按辈分你该叫一声庆奶奶的。”来到老人面前,像是介绍的话传到沐长生耳边。原来这位……竟然是女的?“庆奶奶。”狐疑地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已经老得分不清性别的老人,怪不得人天生会惧怕、抗拒衰老,有谁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入暮年,一点点体验身体每况愈下的残忍。“小棠长大了啊。”像是被人捏住颈脖的沙哑声音响起就把沐长生吓了一跳。轻轻瞥了沐长生一眼,丘善言便伸手搀扶着老人,两人转身慢慢往屋里走去,回过神来的沐长生忙追上去搀扶老人的另一个胳膊,手掌之下是预想中的瘦弱。老人坐下之后,沐长生又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丘善言,不是他的错觉,今日看见的丘善言要比往日要沉稳严肃许多,也就在第一眼看见沐长生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之后,笑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脸上,沐长生想这大概和这位老人和这位老人所知道的事情有关吧。“你庆奶奶是当年盟主府的厨娘,当时很照顾你娘。”坐在身旁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木凳上,丘善言想起了往事。“当年你娘被下了慢性□□的时候,他们这些在厨房干活的人并不知情,若不是有一天庆嫂在离开厨房之后忘记拿东西折回,大概也不会知道我一直尊敬的兄长竟然为了一件小小的宝物加害与我的妻子。”捂住脸,当这件事被庆嫂转说给他时他恨不得把当年识人不清的自己狠狠打醒。庆嫂看见这种场景自然不敢声张,而是记住被下东西的那碗东西是送去二老爷丘善言的夫人杨舒乔的房里,当时杨夫人在盟主府的人缘很好,而下药之人是老爷身旁的心腹。自知看见了不得了东西的庆嫂念着旧情,后来偷偷摸摸把那碗下了药的东西换了。可是她忘了能下药的除了经过厨房,从外选购的糕点也成了目标,自以为避免杨夫人被害的庆嫂也就放下心来。直到后来杨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差,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可是那时候已经太晚了。重病的杨舒乔彻底被隔离了起来,她作为一个小小的厨娘是没有机会见到杨舒乔的,但念在杨舒乔为她解过几次围,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找来一个曾经在杨舒乔身边的丫鬟,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并让她传话给二老爷和夫人。当时那个丫鬟在丘惘的可以安排下并不能接近杨舒乔的身边,她只能把这些话传给仅能留在杨舒乔身边照顾的贴身婢女。但在两人传话的途中被撞破。传话的丫鬟死死咬住是自己看见有人给夫人下毒,这样才一命搭一命救了庆嫂的命。“这些年来我一直撑着不死就是等着你们来查明真相,我庆嫂活了一辈子自问问心无愧,只是实在对不起夫人和为了我葬送的两条人命啊……”老人带着哭腔的声音更沙哑,但此刻沐长生已经没有心情去管这些。生命,在沐长生的眼中永远是至高无上的,可是他们这些人都可以为了一些东西而舍弃自己的生命。这大概就是独属于这个世界所谓的情义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对他们来说性命在道义面前真的什么都不是。后来庆嫂就离开了盟主府,留在了这里……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慢慢远去的小破屋子,沐长生发觉经过一番交谈之后,那件破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