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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东尧军与桀漠军大战,城门落锁极早,这附近又无酒家,于是他便打算寻一处僻静安全的地方过夜。 昆阳西有一片密林,正是绝佳的去处。 这人轻功了得。只见他将乌骓马拴在树旁,自己则轻踏几步飞身跃至树上,寻了一处干净地方,就这么和衣而卧。 他赶路几天,竟不知今夜正值清明。 眼看他就要酣然入睡之时,耳边却忽然听见一阵悠扬破碎的笛声。 说是破碎,不是因为吹奏人水平不佳,而是因为那笛子并不是寻常的笛子。 骨笛因为选材天然的缺陷,因而就算是顶级的工匠也不能造出完美无缺的骨笛。 所有的骨笛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缺陷,吹奏时难免带着几个破碎的音节。 少年也是吹笛人,他对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他下意识地便以为吹奏骨笛的人是他心心念念之人,可那人此时应该已在昆阳城中,怎会深夜至此? 只是那骨笛声在耳畔经久不息,他犹豫片刻还是运起轻功,飞身循着声音的源头而去。 声音带着他来到昆阳西的一处荒地,这里的气氛十分诡异,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凉。 他看见远处有个穿黑色斗篷的人背朝着他立在原地,正是笛声的院头。 他正欲上前一步,谁知笛声忽然消失,那人转过头来将斗篷摘下,竟是琼善郡主。 她露出一张朗目疏眉的秀丽面容,唇畔带着一丝诡谲的微笑。 “我等你多时了,魏葬。” 作者有话要说: 欠你们的拥抱和一个小小小小小小小小的亲亲。 你看,评论我有在看的对吧,嘿嘿 ☆、第三十二章 * 魏葬此行的目的正是调查琼善的父亲——上尧领主。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便能想到, 琼善或许是通过某种途径察觉了他的行动, 这才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阻碍。 魏葬立在原地不动, 眼睛牢牢盯着琼善,而体内已经开始运气,试图感知周围有没有他人的气息。 可奇怪的是, 周围除了琼善的气息之外,他并未感受到任何其他人的存在。 他慢慢握紧了拳, 将全身肌rou绷紧, 时刻提防着突如其来的袭击。 倘若琼善不是独自一人来的, 那么只能说明她带来的人武功远远在他之上,就连气息也未曾让他感知得到。 仔细一看, 他的双足因为运功的缘故已经微微下陷,而上半身却仍然故作无恙地朝琼善郡主行了一礼: “属下见过琼善郡主。” 琼善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骨笛,似是未曾察觉到他的变化一般道: “这梅花鹿骨笛倒是真有用,一吹响便能将你唤出来。魏葬, 你就不曾想过, 你与这骨笛之间, 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联么?” 她的声线带着些许蛊惑, 仿佛让人稍不留神就会踏入她的迷障之中。 而魏葬清醒的很,也丝毫没有与她玩猜谜游戏的心思, 于是便冷声开口道: “夜深露重, 郡主若没有旁的事,属下暂且告退了。” 说完他便要离开,琼善竟然并未阻拦, 而是又吹奏了一支曲子。 这是一支他从未听过的曲子,音调凄婉异常,如泣如诉。 仿佛一闭上眼睛,便能看见一只在冷寂月光下垂死挣扎的鹿,发出临死前的悲鸣。 魏葬不由自主地定在原地。 他脑中仍然清澈明晰,可身体却陷入恐惧,仿佛不受他控制一般战栗了起来。 可怕的是,这似乎是他本能的反应一般。 魏葬调动内力,勉强将自己的气息调匀,身体那几乎无法抑制的剧烈战栗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 他心中疑窦丛生,琼善的声音却忽然在他背后响起: “魏葬,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么?你真的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了吗?” 他转而环顾四周,除了几座隆起的山丘和被烧尽的树林,便只剩一片荒芜。 四处都充斥着一股恐怖而又危险的氛围,可他渐渐觉得,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刻进了他生命里的痕迹一般。 魏葬有些动摇了。 他原本就是一个丧失了记忆,又对记忆无比渴望的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他在这世间的开端总是在十四岁时进入楚府的那天。 在那之前的所有记忆,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一般,一片空白。 甚至连一个小小的破碎的片段也没有。 他行走在这世间,没有父母,没有来处,没有眷侣,也没有归途。 仿佛一个被神祗捏造出的残次品,毫无一个常人应该拥有的一切。 见他停下脚步,慢慢陷入了那并不存在的记忆里,琼善脸上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意。 她转头朝旁边的树林中说了一句话: “出来吧,见见你哥哥。” 魏葬猛地转头望向树林深处,心跳骤然加速。 他觉察到一个女子的气息从无到弱,从弱到强。 直至她的身影完全从疏影之中走出,一个身姿绰约的纤瘦美人缓步而出,走到他面前盈盈拜倒在地: “哥哥,伊宁终于找到你了。” 魏葬往后退却半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女子面庞清瘦,一滴泪痕从她眸中倏然滑落,让人见之垂怜。 伊宁…伊宁… 魏葬原本清晰明朗的脑中忽然陷入一片混沌。 他仿佛猛然想起一些琐碎的片段,眼前浮起两个小孩一前一后互相追逐的场景。 跑在前面的那个小女孩回过头来,不断地朝身后呼唤着“哥哥,哥哥,快来追伊宁呀…你快来追我呀…” 他颤抖地朝魏伊宁伸出手去: “伊宁…” 魏伊宁眸中一亮,抬起脸来握紧他的手,站起身扑进他怀中,痛哭道: “哥哥,你一走就是两年,魏家的仇你难道忘了吗?” 魏葬感觉他的肩头愈发沉重。 他低声道: “我…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有一个叫伊宁的meimei。” 魏伊宁猛然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指着远处那几个隆起的山丘,柔弱的声音颤抖地哭诉着: “哥哥,你忘了么?当年是你把伊宁从乱葬岗里挖出来的。我魏氏满门八十七口人,全部都被赫绍煊所害!此仇此怨,今生若不得报,我宁愿不入地府,变成一缕孤魂也要向他索命!” 魏葬心中一沉,抓着魏伊宁的肩膀问: “你说谁?东尧王?” 魏伊宁抹去脸上的泪水,眸中愤懑异常: “就是东尧王,我魏家不共戴天的死敌!” 魏葬忽而将她的肩膀松开,一连往后退了几步,用怀疑的眼神望向魏伊宁,和站在一旁始终未曾开口说话的琼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