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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他的吻却没有落在她脸上。他们之间保持着头发丝一般的距离,鼻梁与唇瓣若即若离地拂过她的脸颊,恰似一阵春风吹皱江水一般。 瞧着她脸上逐渐染上红晕,赫绍煊眼中藏进一丝笑意,幽幽开口道: “假如你现在就想要的话,我穿着衣服也是可以的,何必要等到回朱雀宫?” 见楚禾发愣,他又补了半句: “…解开亵裤就可以了。” 看着她一张樱唇咬得泛红,赫绍煊眼中笑意渐浓,以为她一定会出言抗拒。 谁知楚禾却忽然抬起手来,轻轻解开自己穿在外面的薄纱罩衣,露出洁白如羊脂玉的皮肤来。 她身上却泛着一层潮红,触之guntang。 赫绍煊抬起手来抚摸着她热乎乎的脸颊,顺着滑到她洁白修长的颈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正欲说话时,他却忽然感觉嗓子一阵发痒,牵出一连串咳嗽。 楚禾这才意识到他在床下待了太久,恐怕又有些着凉,于是连忙将他扶坐到床边,掀开锦被让他躺下。 赫绍煊背朝着她,捂着唇一阵剧烈地咳嗽之后,才喘息着躺回她身边,一双凤眸紧闭,模样有些疲惫。 许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睛,看见她忧心忡忡地跪坐在自己身边,于是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正要出言安慰的时候,却被她轻轻按住唇: “别说话,稍等一会儿药力见效就不咳嗽了。” 赫绍煊朝她眨了眨眼,抬手想要将她搂进怀中,却被楚禾轻轻推开。 只见她起身从箱子里翻出一层薄薄的毯子,细心地为他盖好。 做完了这些,她这才重新回到被窝里,钻进他怀中,轻轻环上他的腰。 赫绍煊微微低下头在她额前落了一个吻,沉重的眼皮终于缓缓阖上。 * 第二天一大清早,楚禾便听闻了一件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原来赫子兰已经成功攻破了巨鹿原的土匪大寨,不仅收缴了大量战利品,还救出了许多被土匪们充当奴隶的无辜之人。 赶在回到青都之前,孟泣云便率先遣了信使给她传回消息来,说他们已经接到了楚禾的表哥傅长宁,今日便会回到青都。 还不等他们回来,另一个好消息便接踵而至—— 原来是谢照衡已经将那位给魏葬催眠的术士押回了青都,如今派了重兵关押在行宫里。那人也不是什么硬骨头,被谢照衡稍一审讯,便什么都招了,将前前后后的经过吐露得干干净净。 随着真相慢慢水落石出,楚禾一面感觉到欣慰,一面却又有些不安。 自从上一次赫绍煊在云霄阁被行刺之后,她几次遣了蒹葭暗中寻找魏葬的下落,却都落了空。 也不知道魏葬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刺杀赫绍煊的计划,还是碍于她一直都守在赫绍煊身边,而迟迟没有动手。 还不到晌午,楚禾刚陪着赫绍煊喝完药,便瞧见立夏从外面走了进来,行至屏风后面便没再往进走,远远地朝楚禾福了福身: “娘娘,子兰将军他们回来了,正在外面请见。” 楚禾闻言,低头轻声问询着此时正躺在自己膝头的赫绍煊: “要见一见子兰将军么?” 赫绍煊神情懒倦地从她膝上挪开,重新枕回床榻上,哑着嗓音道: “不见,你替我安抚他一下就行了,说我一切安好。” 楚禾轻轻点了点头,将帷幔放下来,翩然走出了寝殿。 走到院中,只见赫子兰、孟泣云和楚贞正站在院中等待。 三人皆穿一袭劲装,站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 赫子兰见到楚禾,急急开口道: “王后娘娘,王兄他可还好?” 楚禾稍一点头: “好多了,你无需担心。你们长途跋涉,想来也累了,今日不如先回去歇息。我让膳房做了好菜,中午送到你们各自的住处去。” 楚贞点头道: “是有些累了。小兴这回非要跟我一起去剿匪,才几天下来就困得不行了,方才竟在我马背上睡着了。” 他这三言两语地,这才将众人紧张的气氛挑得松快了些。 赫子兰倒也没再拘礼,与众人随意客套了几句便告退了。楚贞也说要下去送小兴回去睡觉,嘱咐了楚禾几句也离开了寝宫。 孟泣云原本也想回去补觉,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阿禾,你表哥被赫子兰安置在他军中了,你若是想见一见,我这就去将他带过来罢。” 楚禾原本想自己去见表哥,只是想着不放心赫绍煊一个人留在寝宫,于是便同意了孟泣云的提议。 等孟泣云走后,楚禾便命立夏将午膳传至偏殿,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不多时,便看见孟泣云带着一个穿着一身青衫的瘦高的青年走入殿中,正是南尧傅氏的长房长孙傅长宁。 傅长宁模样普通,气度温文尔雅,一看便知是个读书人。只是他见到楚禾,不由地有些诚惶诚恐,连忙朝她躬身参拜: “小民见过王后娘娘…” 孟泣云站在一旁笑道: “私下里都是一家人,阿禾这里没那么多规矩。” 楚禾也连忙站起身来,请他入座: “表哥年长于我,不必如此拘礼的,请坐。” 傅长宁见她亲切,便也放松了许多,就着她所指的座位坐了下来。 楚禾看他无恙,欣慰道: “我接到母亲的信,得知表哥从北尧启程,要途径那么遥远的路才能回到南尧,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请了子兰将军相助。” 傅长宁连忙垂首道: “此乃救命之恩,愚兄势必铭记于心。” 孟泣云见他十分知礼,俨然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心中难免升起了一丝戏谑之意,爽朗笑道: “傅大哥只知道谢出力最小的阿禾,就不知道谢我么?要知道,那名贼寇的首级可是我亲自削下来的呢。” 傅长宁是个读书人,平常不经常见到杀人的场面,一听她这么说,脑中忽然想起那血淋淋的场景,脸色亦泛着白。 尽管如此,他还是站起身来,朝孟泣云也行了一礼: “多谢孟小姐救命之恩。” 楚禾笑道: “表哥快坐下,听她又胡说了,明明是她非要跟着子兰将军去的,还抢人家的功劳。” 孟泣云朝她吐了吐舌,没再逗他。 膳食都上来之后,楚禾见傅长宁仍然吃得拘谨,于是便柔声开口问道: “我听母亲说,表哥这两年一直在北尧?” 她聊起家常话,傅长宁也温声道: “是。父亲命我去北尧拓展产业,我便一直朝此方向努力。所幸我带的流光锦得了北尧王几位贵嫔的青睐,这才揽下些生意。” 孟泣云听见他谈及北尧,忍不住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