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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在她耳边轻声耳语: “在床上。” 楚禾瞬间便石化在原地,脸上像天边的火烧云一样烧成一片。 见状, 赫绍煊乘胜追击。 他将身体微倾慢慢靠近她, 温热的气息均匀地洒在楚禾面颊上,甚至将她额前的发丝都稍稍吹动了起来。 赫绍煊忽然伸出手来握住楚禾的柔夷,与她十指缠绵紧扣,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嗓音蛊惑道: “记得要抓住最尽情忘怀的巅峰时的那一刻,那是男人最脆弱最没有伪装的时候,只需要你像这样附在耳边低语,不管你提出任何要求——” 他另一只手一把钳住她的腰肢,猛地将她按进怀中。 他那炽烈的气息立即扑面而来: “——他都会答应。” 说完,赫绍煊垂眸看见少女的脸颊到小巧玲珑的耳廓上,都已经落上一层似落霞般的羞红,愈发如一朵初绽的花朵一般娇艳欲滴。 他唇角浮起一丝笑容,随即将她的手放开来。 楚禾还未从他那蛊惑一般的话里缓过神来,却听见他朝殿外开口道: “九元十元,去仓库把所有的珍珠都搬到朱雀宫来。” 九元和十元原本在殿外待命,还没来得及走进来,在半路上便听见这样的吩咐,纷纷怔在原地。 片刻之后,九元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王上…要所有么?要不属下每样挑出一些来…这样可好?” 赫绍煊摇头道: “又不是让你们两个人搬过来,你可多叫些人随你们一起去。” 九元一想起仓库里那堆积成山的珍珠,便觉得头皮发麻,只能拉着十元一起去。他打算从禁军统领邓冲那里借来一些身强体壮的御前侍卫,要不然就算搭上他们兄弟二人的性命估计也搬不来那么多珍珠。 花了整整一个下午,侍卫们才将仓库里所有的珍珠全都挪到了朱雀宫。 楚禾没想到珍珠在东尧王宫的仓库里竟然真的多如牛毛,一时间瞠目结舌,忍不住将宝箱一个一个掀开来看。 每每掀开一个,她都忍不住惊呼一声。 实在不是她没见过市面才如此惊讶,而是因为这些珍珠实在都是一些玉京极为罕见的样式,不仅大小与颜色不一,甚至连形态也未必都是圆珠的形状。 这其中有一种叫七彩珍珠,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可只要拿到阳光下便可以看到一层绚烂的光彩,十分夺目。 除此之外,常见的珍珠便是青色、浅粉,还有些极为罕见的蓝珠,外表果真萦绕着一层神秘的蓝色。 每逢楚禾看到一种新奇的种类,便会回头招呼赫绍煊: “王上,你快来看看啊…这一盒珍珠竟然有鸽子蛋大呢!这样的珍珠,我只在赵太后的凤冠上见过一次,就连寻常的皇妃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若是能做成首饰卖到玉京,三千金也一定有人肯买。” 而赫绍煊却显得有些漠不关心,唯有在他听见楚禾说道价值多少金的时候,脸上才稍微有一点波澜。 他此时正看着一本兵书,时不时才会抬头看一眼楚禾: “你要是喜欢,留下那盒让人给做首饰。” 楚禾摇了摇头,小心将鸽子蛋放回原位: “我年纪小,戴着这个反而撑不起来。跟何况,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该说你太过奢靡了。” 赫绍煊闻言,眼睛却未离开兵书: “这东西在玉京算是奢靡,你在东尧,就算一戴就戴就颗,恐怕海边的渔民见了都会说你亲和朴素,不似旁人穿金戴银。” 楚禾闻言稍稍挑了挑眉。 她感觉赫绍煊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于是便走到他身边跪坐下来,小心翼翼地问: “是不是因为这些珍珠要送到北尧去,所以你不高兴?” 赫绍煊抬眼道: “这些珠子在我看来还不如拿它换一堆铜板。如今各地都是整饬新建,处处都需要银子。留着它们,反而还占库存。若是你那招贿赂北尧后妃的法子真的有用,它们也算有了用武之地了。” 楚禾闻言,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我还以为…” 赫绍煊将兵书丢到一旁,漫不经心地问: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和我叔叔之间不对付?” 楚禾的心里话一下子被他说中,也不好再瞒着他,只能娓娓道出缘由: “除了之前在魏城的时候你曾经提过一次北尧王,后来就没听你提起过。我以为王上是真的不喜欢他呢。” 赫绍煊嗤笑一声道: “赫瓒生性风流,荒yin无度,平生除了爱美人就是爱钱,我对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只不过…” 他忽然冷下脸来,似是叹息了一声道: “不过他至少还有皇祖父身上的一些风骨。镇守北境这么多年,他在战场上吃过多少苦,我作为军旅之人也素有耳闻。想当年祖父也不过只给了他七万兵马,他却自信满满地挥师北上,前往自己的封地。人人都以为他撑不过一年就会回京,谁知道他一撑就是十六年。自他奉命镇守北尧之后,大尧版图只有向北扩张疆域,从未倒退过一步。一百多年来,我皇叔赫瓒是在北尧草原上站稳脚跟的第一位诸侯王。他如今拥有的所有功绩,都是他一刀一枪拼来的,这才是赫氏的风骨。” 楚禾听着他的话也不禁动容,却忽然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那你想成为皇叔那样的人么?” 赫绍煊斜眼望着她,唇角勾起一丝笑: “楚禾,你是说哪方面?是娶二十九位侧夫人,每日雨露均沾?还是每天派人出去搜罗天下美女?你就这么盼着我跟叔叔一样荒yin无道?” 楚禾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如今正讨论的是那个因为纵欲过度,连五十岁也没有活过的北尧君主。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赫绍煊见她胆战心惊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一声,放缓语气道: “比起他,我更想变成父皇那样贤德的君王。在外威震列国,在内以仁心平定四海,引得万民俯首,四方来朝…还有就是,父皇这一辈子,只爱了我母亲一人。” 说着,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飘向楚禾,却见她眼中稍有些迷茫。 赫绍煊见状,斜眼道: “你是不是想知道,若他真的只爱了我母亲一人,又为什么会另立赵太后?” 楚禾犹豫了一下,看他似乎并不避讳这个话题,于是便点了点头。 赫绍煊脸上忽然浮起一层阴霾,又开口道: “十三年前,因为父皇的变法失败,朝中军政大权又再次回到世族手中。在这个时候,母亲再一次外出祈福的时候,突然消失了。在世族的重压之下,他不得已,只能另立赵家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