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心上娇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疑心,命心腹常年去查。

    “查到蛛丝马迹, 最好不过;查不出也无妨, 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做些文章。颠倒黑白的事情都能做, 何况这等情形。

    “眼下我身陷囹圄,心腹不会傻到设法与我通信, 但一定会继续着手此事,迟早会闹到你与尊夫人或贺侯面前, 但会借谁之口, 我也说不准。

    “你该清楚, 真正的心腹, 会按照你的路数处理一些事,偶尔会给你个惊喜。”

    蒋云初颔首, 凝视她片刻,说:“多谢。”

    .

    这一日,索长友的心情很不错。

    内阁抱团儿与皇帝对着干,否了两位王爷与太子一起辅政的昏招,明打明地支持太子。

    燕王、楚王本就是被皇帝强行扯进了是非, 没做观望就各自上表,一个说总头疼,一个说总心口疼,应付不了政务。

    皇帝听完这些奏折,当即降罪阁臣,均罚俸三年,又让两个儿子到养心殿外罚跪。

    再生气,能用的手段也就是这类不痛不痒的。

    索长友把皇帝的原话如实告知传旨太监,过了小半个时辰,又唤来传旨太监,说皇上收回成命,不与阁臣、两位王爷计较。

    鉴于前一日皇帝已经开始朝令夕改,传旨太监并未起疑,啼笑皆非地跑去传口谕。

    就这样,大家只是虚惊一场,都好端端的。

    皇帝服药之后睡着了,怎么也要一两个时辰后才会醒,索长友转到偏殿喝茶。他琢磨着,过三两日,便可以让太子辅政了。

    喝了半盏茶,莫坤来了,神色有些奇怪。

    索长友示意他坐。

    莫坤环顾一番,见偏殿中只有他们二人,低声道:“刚刚在宫外跟蒋侯聊了几句,他让我告诉您,专司丸药的太医明日起不会再出现,他会好生安置。指的是什么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索长友颔首,“你看起来不对劲,怎么了?”

    莫坤摸了摸后脖颈,“也不知道端妃跟云初说了什么,他一副要杀人的劲儿,眼神暴躁得要命,拼命克制着不动手罢了。”

    “他就算开杀戒,也没你什么事儿。”索长友笑道,“咱可不能没良心,他可一直护着你呢。”

    “我不是担心那个,瘆的慌您知道么?”莫坤又摸了摸后脖颈,“脖子后面一直冒凉风,他冷起来,整个儿就是活阎王。”

    索长友笑了好一阵,随后不免担心:“该不是蒋夫人、贺家有什么事儿吧?”

    “我也是怕这个,真没胆子问,等他缓一缓吧。”

    “也只能这样。”

    .

    蒋云初回到府中,在书房院静立良久,吩咐常兴:“请贺侯爷过来一趟,我有要事请教。”

    常兴称是而去,腿肚子却有些转筋:侯爷一身的杀气,该不是冲着贺侯去的吧?

    雪狼探头探脑地看了蒋云初一阵,理都没理他,颠儿颠儿地回了内宅。

    蒋云初进到书房,取出一壶酒,自斟自饮。

    他想通了很多事,意识到岳父这些年到底承受了些什么,更为清醒地认识到阿洛经历过的、要经历的有多残酷。

    恨罪魁祸首,恨得发狂。

    所以,他让太医离开了。得给皇帝断几天药,不然他得气出病来。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贺师虞行色匆匆地赶来。

    蒋云初吩咐常兴:“除了我与侯爷,喘气儿的都撤出去,在院门外守着。”

    “是。”

    贺师虞落座,沉了片刻,确定下人都离开了,询问何事。

    蒋云初为他斟了一杯酒,开门见山:“颜颜是景家的女儿。”

    贺师虞险些惊得跳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蒋云初道:“明早端妃会服毒自尽。她与我说了些事情。以前想不通的,想通了。”他将酒杯送到岳父手中,“先喝一杯。”

    贺师虞接过酒杯。

    蒋云初与之碰了碰杯,“我敬您。”

    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贺师虞端详着他,没想笑,却笑了,“你像是一肚子邪火?”

    蒋云初嗯了一声,“恨罪魁祸首,窝火。”斟满彼此的酒杯之后,换了个松散的坐姿,“我岳母不知道这事儿吧?”

    “她不知道。”

    “还好。”蒋云初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凝视着对方,把端妃的意思复述一遍,“您跟我聊聊?”

    贺师虞缓缓颔首,喝了一口酒,开始艰难地回顾当年事。

    那年,阿洛总是病歪歪的,情形很让人揪心。

    景淳风带爱子离京寻访一位名医之前,私下里见过贺师虞一次,说万一有什么事,照顾景夫人一二。蒋家、何家,也去打过招呼了。

    景淳风提起阿初,说蒋家那小子忒好看了些,我怎么也得添个女儿,把那小子拐到我家做女婿。

    贺师虞说我要是添个女儿,就选你家阿洛当女婿。何家是指望不上了,咱不跟门槛儿太高的人掺和。

    景淳风说就这么定了,还有十几年呢,能办到。

    两人笑了好一阵,笑得没心没肺的。

    那时连一丝对祸事的预感都没有。

    那时只有对子女最美最好的憧憬。

    那时,他们还年轻,天还是蓝的。

    出事那天,贺夫人当即闻讯,心惊痛楚之下,动了胎气,产期提前。

    贺师虞当时在京卫指挥使司当差,以陪伴妻子的名义告假,做出人在府中的假象,其实第一时间潜入了景府。在那当口,没忘记让心腹传话给何岱和阿初的父亲蒋勋,让他们留在家中——如果他们离家而又没有特别像样的理由,那么,他兴许会一并失去他们。

    景府的格局、密道,他了如指掌,赶过去的时候,景夫人已经带着两名随从进了密道。

    他送她转入一所隐秘的宅邸,让她顾着胎儿,照顾好自己。

    景夫人说孩子生下来之后,要跟着我长年累月地不见天日么?你帮帮我,给孩子一个容身之处。而且我已经撑不住了。

    他不知道她指的撑不住是怎么回事,只能宽慰,提起妻子早产的事,问她感觉怎样,要不要从贺家调一个医婆过来。

    她说不用,两个随从就是医婆。

    接下来的事,便在她的坚持下促成了。

    她服用催产药,在第二日生下了一名女婴,托付给他,说贺夫人若是同意,就养在贺家,对外谎称生了两个孩子,等孩子大一些,样貌若是没法子圆谎,便跟外人说夭折了,安置到寻常百姓家。末了,看着虚弱如小猫的女儿,哑声说若是活不下来,就抱回来。

    他让景夫人给孩子取名字。

    景夫人说这是你们夫妻该做的事。

    事情出的急,他思虑周全,也不周全——没想到妻子与亲生女儿会出意外。

    带着服侍景夫人生产的一名医婆回到府中,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