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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得对方一句资质尚可,便如同捡了几百两银子一般开心。这顾渊倒是能够理解,附近几个小镇都不大富庶,大多人都是饥一顿饱一顿,挨着饿着过日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过,刚才附近的修仙门派,虽说不一定能包你羽化登仙,可吃穿用度,肯定是不愁的。再者说,入门弟子鲜少与家中联系,似乎已成了一条众人皆知的规矩,家中人再想念他们,也不会轻易坏了这规矩,大约还觉得没有信件往来才是正常的。哪个门派会在普通的小镇中,这样来来回回的招人呢?这实在是令人觉得可疑,顾渊更是觉得那些人只怕已变成了流山派后山中的累累白骨,而他的家人,还在做着修仙的美梦。越青峰也意识到了不对,开口问:“那名仙师长得什么模样?”“是……是个老头儿!”樵夫脱口而出,“跛脚的老头!”第57章天下跛脚的老头儿成千上万,可他们熟悉的却就只有那么一个了。顾渊与越青峰目光相交,各自皱起眉来,顾渊问:“那人可还有什么特征?”这樵夫原是吓得不轻,越青峰问话时又冷冰冰板着一张脸,形容严肃,甚为吓人,唬得他更是惶恐不安。眼下顾渊却不同,他为人本就亲和,生得也讨人喜欢,细声问了这么一句,大约是怕樵夫不肯直说,还安慰他道:“你不用害怕,也不要着急,慢慢与我们说清楚。”一句话下来,那樵夫倒真的平静了不少,顾渊又请越青峰发话,先叫人将他松开,这樵夫甚为感激,一股脑地将整件事情都说了出来。他说那仙师是位跛足的老者,几年前偶然经过此处,为他们除去了附近威胁镇子的妖邪,带走了几名据他所说是“颇有资质”的年轻后生。大家也都知道入了那些名门正派,与家中的联系会少上不少,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就这么断了联系,除开刚刚离开时,有一人还偶尔会朝家中写信,其他人干脆便杳无音信了。顾渊问:“你可知道信中都写了些什么吗?”那樵夫道:“就是与他家老娘亲报个平安,好像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顾渊又问:“他一直都有往家里写信吗?”樵夫想了想,答:“写了大半年吧,之后也就断了。”顾渊不由觉得奇怪,写了大半年,忽然就断了,难道这人的家中人没有想过他会遇到什么不测吗?这事有些反常,他觉得头痛,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樵夫口中所说的老者,会是易先生吗?如果真的是,那他又是哪一个易先生?越青峰已然开口问道:“他可曾背着琴。”樵夫一下并未明白越青峰所说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说:“那老头儿……好像真的抱着琴。”天下跛足之人虽多,可以琴为武器的,大约就只有易先生一人了。只是单凭樵夫所说的这几句话,他们无法判断这个易先生究竟是哪一个易先生,那些被他收去的年轻后生究竟又出了什么事。樵夫又往下说道:“他这几年来了好几趟,镇中开始有人觉得古怪了,我去附近的几个镇子打听过,算起来,他已经带走十几个人了。”他们推论至此,更多的却是无法猜测,越青峰放了这名樵夫,遣人将他送回镇上去,仔细想了片刻,说:“这件事,问问庆生便好。”庆生好歹在流山派中住了些日子,若门中有十余个弟子都来自同一个地方,他应当会知道。联系庆生花费了些功夫,这传音符cao作不易,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仔细一问,庆生却说他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些人。他甚至说这些年来,流山派除了公开挑选弟子之外,平常零散着的也不过只收了三四名小弟子。那么那些人去了何处?顾渊等人虽然不知道,却也能猜出他们的结果一定不会很好,既然如此,这樵夫所见的易先生,应当是由尹千面假扮的易先生了。顾渊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尹千面果真是阴魂不散,令人生厌。而更糟糕的是他们还猜不出他如此行事的动机,只是被动着随他的举动来作出应对,被人牵制的感觉很不好受,可一时之间,他们也难以跳出这个被动的境地。无论如何,事情还是要继续办的,他们又继续向着流山派的方向前进,只是多了这么一件事,反而令他们更加疑神疑鬼了一些,流山派上了那位易先生是真的吗?没有人知道答案,他们也找不出这个答案。之后一路无惊也无险,很快他们便赶到了流山派下的小镇子,一路冷战,此时要与黎穆一同待在这镇子内等候,何止是尴尬二字能形容的。这几日顾渊只觉得别扭,那日的事情之后没多久,他便觉得有些后悔,他是想好好与黎穆相处的,可却拉不下这面子去与黎穆道歉,更想不明白之后要怎么办。他喜欢黎穆吗?他想明白了,他是喜欢的,只是他摸不清这喜欢的性质,于是只好憋在心中,想明白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开口。好在易先生对此事极为重视,亲自下山前来迎接,当场便与顾渊黎穆道了歉,那态度十分诚恳,说什么也要请他们在这附近的酒楼之中吃一顿谢罪宴,本来宴席是该在流山派中摆的,可易先生不肯让黎穆上山,这谢罪宴便只能摆在临近的酒楼之中了,这事情办得令人尴尬,黎穆不大愿意去。若是放在平日,他一定要冲着顾渊撒撒娇,想尽法子的耍赖不去,顾渊也一定会迁就他。可现今这情况,易先生一开口,顾渊便已答应了,黎穆自然也不好再拒绝,只好耷拉着尾巴与耳朵,拖拖拉拉地跟着几人一块去了易先生的谢罪宴。顾渊盯着他的尾巴,心想这几日之中,黎穆似乎都垂着自己的尾巴,他不由又内疚了一些,仔细想想今晚上这所谓谢罪宴的情况,便觉得黎穆应当是不愿意来参加的。是啊,这谢罪宴算是什么事啊,他嘴上说着要与黎穆道歉,可却死活也不愿意让他踏进流山派半步,说是门下弟子不愿意让魔修走进门派,可实际上呢?黎穆肯定会觉得心里不舒服,顾渊是理解的。他憋着一句话,想和黎穆说若是他不愿意,不去也好。可他要如何与黎穆说出这句话来?他只得憋着这一句话,再看一看黎穆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是做错了。宴席之上,越青峰与易先生聊起关于恢复贺潺rou身的事情,他说易先生交代的东西,他都已经收集齐了,这阵法这些日子便可以布置,最好快一些,早些恢复了贺潺的身体,他也觉得安心。易先生乐呵呵答应,又取了酒来,要与黎穆和顾渊道歉,顾渊站起来喝下这一杯酒,嘴上说着无事,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