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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开始倒起了豆子。 “我听出了什么?哦,我敬爱的卡洛斯先生,请您注意,指挥的职责可不只是在打拍子上,您对乐曲情绪的细致处理呢? 这一点请您感谢下您的小提琴首席——他真是位尽职的先生,请给他加工资。在您给出的有限的提示下,他完美地解读了您的思维,带着小提琴组将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 我喜欢那只长笛,他的音色真的太迷人了。对了,他旁边的第二支单簧管簧片好像有点问题,听起来有点怪——同理还有小提琴组第排的那位先生,他的小提琴整体高了半个音! 另外你大提琴组的那位老先生是不是指最近有什么问题?依照他的演出年龄和态势,我不认为他是会有好几处找不准音的人。 你的定音鼓乐再重新考核一下。这么简单的曲子他竟然每次都能进慢半拍,真的太人才了……” 喋喋不休的女儿让卡洛斯惊愕,他抱起女儿,有些兴奋地亲了一口夏洛蒂粉嫩的脸颊。 “天哪,夏洛蒂,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一个小‘莫扎特’,你简直天生就是属于交响乐团的!” 半空的夏洛蒂突然怔愣在父亲的臂弯上。 远离了乐团那么多年,她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被赋予的音乐天赋。 但这一场乌龙般的乐队演出,父亲那句欣喜的评价,令她似乎找到了早已出走多时的勇气。 夏洛蒂,她理应属于交响乐和乐团。 她,会是一个毋需质疑的优秀指挥家。 * 世上最长的路,永远是父亲的套路。 前一秒还在亲亲宝贝的卡洛斯,下一秒就把夏洛蒂扫地出剧院。 他塞了她两张奇奇怪怪的票,美其名曰让她去找个朋友在期限内好好享受快乐时光。乐团还需要cao练,就不再她面前丢人了。 被打发的夏洛蒂像只圆滚滚的小河豚一般地回了家,一路上都在诅咒卡洛斯喝水被呛,一抬指挥就牙酸。 她拒绝承认她在嫉妒。 不过这一次,能找到迷失的自己,此行也算收获颇丰。 等夏洛蒂进了家门,一颗熟悉的毛茸茸的黑卷发清秀头颅立刻就蹦到了她面前。 是菲利克斯。 “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你有什么急事吗,菲利克斯?” 男孩子有些急不可耐的模样倒让她有些好奇。夏洛蒂换下外出时的小外套,一边整理着着装一边问。 “给你——我觉得我受到了冒犯。夏洛蒂,关键是,他们全都笑话我!” “他们?谁?” 夏洛蒂接过菲利克斯递过来的小本子。她认出这是他众多记录灵感的本子之一,摊开准备查阅。 “我、全、家!” “噗哈哈哈——” 菲利克斯咬牙切齿地控诉,却换来了在门德尔松家宅一摸一样的回应。 “夏洛蒂!” 恼羞成怒的竹马先生瞪着他的青梅小姐,对方这才有些收敛。 “对不起,菲利克斯,可是真的很好笑……” 只见夏洛蒂翻开小本子,指着上面的那段评语递到菲利克斯眼前。 那行字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 “像菲利克斯这样绉绉的到接近病态的人,不仅很难找到歌剧院和他合作,就连娶妻也会很难。” 第23章 Op.23:怎么哄 被那段盖章一样的字迹正怼着脸,菲利克斯背着握紧了拳头。他的脸上飞起些许淡淡的粉色,配上那一双躲闪着的懊恼的眼睛,生动得像一树无处安放的樱花。 在那张薄薄的脸皮下,包裹着一团炙热羞愤的火焰。而这一切的源头,似乎又要从他的青梅小姐身上说起。 或许是因为近来给夏洛蒂弹了太多的某位奥地利作曲家的曲子,导致菲利克斯也稍稍有些莫扎特毒。 这位小作曲家先生的发作表现,当然最终在他的音乐创作上得到验证:受某位音乐体裁天才的影响,最近菲利克斯投入精力最多的创作便是歌剧。 从写故事脉络到打磨唱词,菲利克斯可是花了不少功夫,一遍一遍地更改着他的剧人物的对话,丰满着他们的人物形象。 直到他终于满意了,才给这些慢工出细活的成果谱上曲子——尽管他很早就开始在这个本子上进行歌剧创作了,但直到今天他的第一幕似乎都还没完成。 这是第一次,菲利克斯的创作势头遭到了最为可怕的限速。 但他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这样的速度刚刚好——好到他可以慢慢品读自己写下的每一个闪光的灵感。 今天正值父亲外出工作归来,在家休息的日子。菲利克斯便偷偷摸进了亚布拉罕的书房,献宝似的给父亲递上了这个小本子。 对于儿子的一切创作,亚布拉罕都是非常重视的,即使他面前的长子十二岁都没满。他放下正在的书籍,珍重地摊开本子逐字逐句地品读着墨字里展现的一切。 剧目不长,毕竟只有一小幕,亚布拉罕很快就看完了。 他有些神色复杂地看向菲利克斯,有些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爸爸,您觉得怎么样?” 被儿子用期待而恭敬的目光注视着的亚布拉罕犯了难,尽管事实颇有些戏剧性,但他不想欺骗菲利克斯。 “我可以在你的作品后面写下评语吗?” “我的荣幸,爸爸。” 但愿这种方式可以让菲利克斯打消进行歌剧创作的念头——这简直太可怕了,原来自家的小天才也是有致命短板存在的。 嗯,那就用稍微幽默点的语气,不能打击他那颗积极创作的心。 菲利克斯满意地领了评。出了书房,他迫不及待地翻开来,映入眼帘的字迹令他的神魂当即出窍。 “爸爸!” 男孩子羞愤地转身去开门,想要找父亲好好理论一番,结果发现亚布拉罕早早反锁了门。 拍了好久都无人应声,好似室内的人心虚,故作逃避装作耳聋一般。 菲利克斯差点就十分不绅士地要抬脚给上紧闭的大门一记鞋印。最终残存的理智拉回了他,他气鼓鼓地决定去找母亲评评理。 室内,亚布拉罕听着儿子远去的足音,猜到他接下来的举措后,悠悠地翻开那本被打断的书,笑着深藏功与名。 …… 在母亲这里,菲利克斯真的能找到安慰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甚至环在母亲周围的那一圈兄弟姐妹们也加入了大笑行列。 这简直就是,淑女和绅士的礼仪全都被无情地丢进了施普雷河,甚至一点儿水花都没有泛起! 瑞贝卡毫无形象地捧腹大笑:“哈哈哈,父亲的评价简直精准。哥哥,信我,如果你的歌剧上演,我一定会是全场第一个打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