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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暂时压下心头种种想法,随着宫使进入殿内。 自从儿子进宫后,刘母刘父已经有整整三年没见过他了,所以在看到站在主殿门口身形消瘦脸庞瘦到脱相的人时,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当初他们那个“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的儿子! 刘父心口揪疼,手指紧紧攥着身前衣服,眼睛一下子就朦胧了起来,咬唇急促的喘.息。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殿前失仪,满心想的都是杀了萧言! 这厮上门求娶时端的人模人样,再三跟他们刘家以及太君后保证会待阿离好,可娶进宫后就是这么待他好的吗? “我,我儿……”阿离下了台阶迎过来,刘父立马扑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他,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心口疼的窒息,嘴里别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不停的唤着阿离。 刘母到底曾经位及太傅,表现的比刘父稍微冷静些,她朝站在旁边完全被刘父忽视的萧言行礼,“臣见过陛下,见过君后。” 萧言哪里敢真受了这一礼,忙上前两步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将人托扶了起来,“都进去说话吧。” 萧言知道他们一家三口有话要说,就借口出来看梅,把殿内的空间让了出来。 见萧言说出去就出去,刘太傅眉头紧皱,生怕她此举背后有更深的含义。 刘父已经抱着阿离哭了好一会儿,颤抖着手抹掉他脸上的泪,“怎么……怎么就瘦成这样?” 他原本想说的其实是怎么就被折磨成这样。 刘母抬手轻轻拍拍刘父的背,低声说,“别多说那些了,免得给阿离再增添麻烦。” “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刘父气的理智全无,“我好好的儿子进宫后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你让我怎么不怨?” 若是时间能重来,当初太君后上门替萧言提亲的时候,他就该吐他脸上! 阿离见眼前的父母跟三年前一样瞧着没太多变化,心里其实就已经很高兴了,“母亲安心,陛下当真没有别的企图。” 都这样了还替她说话! 刘父恨的不行,只觉得是萧言威胁阿离,不让他说实话。 见到双亲满脸戒备警惕,阿离有些无奈,毕竟发生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他只是拍拍刘父的手,笑着轻声说,“都过去了,爹爹您看,我现在就过的很好。” 他的手冰凉没有温度,光摸着就知道身体底子不行。当初他没进宫时,可是健健康康的。 刘父眼泪又落了下来,咬唇低头轻轻揉搓阿离的十指,拉着搁在掌心里捂着。 刘母看着阿离略显病态的眉眼,心跟被刀子割了一样,声音沉缓自责,“是母亲无能。” 阿离笑着摇头,想了想,只说,“造化弄人。” 刘母坐在殿内又跟阿离说了会儿话,怕隔墙有耳她也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说,母子两人打暗语似的,话只说半截。 这期间,阿离一直在说自己最近过的挺好,让二老别担心。 刘母是女人,不适合在殿内待的时间过长,尤其是萧言还在外头“看梅”呢。 她起身出去,让刘父多陪阿离一会儿。 “母亲。”阿离轻声唤她,眉头微皱语气认真,“如今陛下不同往日,她待我真的很好。” 刘父听完不由难受,说阿离这是被人祸祸傻了! 刘母却从儿子的眸子里看到他下意识的维护,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但那的确掺不得假。 她略微点头,“我知道了。” 萧言说看梅,还真就站在殿外廊下看梅。她前两天发现栖凤宫好归好,就是看起来光秃秃的,冬季一落雪满院苍白,没有其他颜色,太过寡淡素净。 萧言让人移植了几棵梅树过来,如今红梅盛开,于一片洁白中甚是漂亮红艳。 刘太傅出来,再次朝萧言拱手行礼,“陛下。” 萧言疑惑的看着她,“怎么出来了,不多聊几句?阿离挺想你们的。” “那是阿离他不懂事,说的有口无心还请陛下莫怪。他虽说二十好几了,可光长年龄不长脑子,都是进了宫的人了,怎么还能说想我们。”刘太傅语气平静,说这话的时候连神情都没变过。 萧言觉得她是在内涵自己,奈何没有证据。 她摸摸冻的微凉的鼻子,说道,“太傅别这么说,阿离挺好的。” “他不好,他若是好的话岂会进宫三年还没讨得陛下的欢心?还没替陛下生个一儿半女的?”刘太傅说,“这些都是臣的教养之过。” “……”你这怪罪的意味可就太明显了啊! 她说阿离那冷言冷语是从哪儿学来的,原来这门学问是刘家一脉相承的啊。 刘太傅不愧是搞学文的,说话的时候表面是将过错尽数往自己身上揽,其实全都怪罪萧言“负”了阿离。 早知道儿子被委屈成这样,刘父出门的时候肯定就带刀了,刘母非但不会劝着,还会帮忙多带几把。 进宫前她格外提醒刘父记得萧言是谁,可等真见到阿离后,先开怼的竟然是刘太傅自己。 明知道对方身份在这儿,刘太傅就是耿直的想挤兑她,“君后德不配位,这三年来全是陛下宽仁,这才容他至此。” 萧言说……萧言她什么都不敢说。 她就老老实实的听着,就跟一般人家儿媳妇见着泰岳时一样,献祭出两只耳朵就行。至于刘太傅说的这些气话,她根本不往心里去。 别说刘太傅了,就是萧言自己都想弄死原主。 那就不是个玩意! 刘太傅见萧言态度良好,丝毫不似以前,便慢慢收了身上的冷意。 刘太傅之前是帝师,按理说应该是‘萧言’最信得过的人,可‘萧言’偏不,她就觉得这人既然是她父亲请来的,那定然没安好心。 学生愚笨不说,她还处处对你有所质疑,这种日子刘太傅过的糟心极了。当初太君后放下尊贵拉下脸皮上门替萧言求娶阿离的时候,刘太傅内心是一万个拒绝。 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就能不发生的,而且谁能知道太君后会去的那么早。 刘太傅双手背在身后,同萧言一起看向院子里的那几棵梅树,冷不丁的说道,“陛下如今比之前成长了不少,也变了不少。” 萧言手指微动,心说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子。阿离身上那股敏锐的洞察力,怕是遗传刘母的。 萧言叹息,“以前浑浑噩噩不长脑子,分不清谁好谁坏,活的跟个凭本能做事的畜.生似的,如今又长一岁,可不得清醒些懂点事。” “……”刘太傅是没想到她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她有心想说也不用骂成这样,可一想想自家遭遇跟这两年被贬出京的忠臣能人,顿时闭上了嘴。 刘太傅觉得萧言骂的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