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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共十步,然后他缓缓地将两块刻印令放下再退回原位。刚站定,东阳修神色一凛,只见,在十步之遥放着刻印令的地方突然有只骨瘦如柴的手破土而出,两块刻印令瞬间消失不见,一如于简与怀喆被抓时的情形。见状,宫渚心中稍稍有了谱,但他阴沉着脸喊道:“东西你得到了,我要我的人。”他连怀喆的名字都不能说,只能说‘我的人’,因为不仅身边的东阳修还是处在暗处的怀正清他都无法确定他们是否会动手。海脑深处并没有再响起那个苍老的声音,宫渚焦虑不安地在原地等待,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身旁的东阳修突然低声冒出两个字:“来了。”话音一落,在右边的石壁上有三个人模模糊糊的影子,影子忽影忽现,最后慢慢完全出现在宫渚的视线。两只活尸一左一右抓着怀喆的手臂卡在石壁中,犹如壁画般。怀喆的睫毛轻轻颤动,然后用力眨眨眼,两眼亮晶晶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宫渚,他不再挣扎,任由心脏狂跳。两人遥遥对视,怀喆第一次涌现出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与宫渚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告诉他: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宫渚展颜一笑,脸上的阴霭一扫而光,学了玉简中的妖术后他已经能掌控体内的力量,只要见到人,要救起来简直轻而易举,他手指微动,刚要抬起却被东阳修一个眼神制止。宫渚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果不其然,这时脑海深处的苍老声音又一次响起:“一人换一人,别耍花样,他的灵力被我封了,一有异动,我便让他死在你眼前。”“换!”宫渚恶狠狠地说,脸色再度变得阴沉。他推着东阳修往前一步,而那两只活尸也架着怀喆走出石壁,然后停下。宫渚再往前一步,对面也往前一步……眼看怀喆离他越来越近,突然东阳修脱离掌控被什么拽向地底,宫渚赶紧放手,跳开,而东阳修已经没了,与之同时,活尸架着怀喆快速退到原处,两只干枯的手掐着怀喆的脖子。故技重施!宫渚脸色大变,瞬间杀气腾腾,冷声喝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物尽其用,现在是一命换一命。”怀正清说道。只要这个儿子死了,他就用将噬魂术下到于简身上,而且也能缓解他心头之恨。?☆、所谓父亲? 宫渚故作不解地问:“你要谁的命换?”他边说边观察四周,可是四周一览无遗根本看出怀正清藏身在何处。“明知故问,这悔过崖只有两个活人,你是要他死还是自己活?”“原来你的目标是我,并非东阳修。”宫渚心里压着一口怒气,他是怀正清‘儿子’这件事现在在修行界闹得沸沸扬扬,他不信怀正清不知晓。然而,脑海深处的响起的声音尖锐刻薄将最后一层细纱扯下。怀正清讥讽道:“不,我的目标没有变,而你只是我复仇路上一颗必死的无用棋子。”正当宫渚以为怀正清已经说完了的时候,怀正清却突然怒声嘶吼道:“当年,若不是秦柔为了还在肚中的你背叛我,我早已让东阳修消失怠尽,哪有后来种种,可是,在我被囚之时,秦柔却为了你宁愿自杀也不愿意交出刻印令,害我受尽煎熬,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不应该存在!必须死。”宫渚一颗心像浸在冰块中,冻得发疼,他第一反应是,幸好声音在他脑子里怀喆听不见,第二反应是这个人有病,该去看心理医生。“你就这么确定我会为了这么个人照你所说的去做。”宫渚腾地抬手指向怀喆,他并没有说出要他做的事是一命换一命,他怕怀喆会猜出自己的父亲如此憎恨他。“你会的,他的存在让你别无所择。”怀正清嘲讽地咧开嘴,脸上满是褶皱,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并没有看错这两人的关系,‘情^爱’利用得当那将是最厉害的武器。然而,宫渚却笑了,笑得异常夸张:“你太低估我了,我早已脱胎换骨,只配躲在黑暗中的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的选择。”他抬起的手依旧指着怀喆,然后缓缓吐出三个字:“变猫身。”眼中一抹流光闪过,被两只活尸架着的活生生的人噗得一声消失不见,然后一只圆铁环轱辘轱辘滚落到悬崖底下,原地只余下一团衣服,紧接着,衣服堆一动,一团白光朝两只活尸袭击而去,活尸瞬间爆头摔飞到石壁中。“猫儿,回来。”闻言,那团白影在半空中翻了个身,转向,窜向宫渚。宫渚张开手接住小白猫,终于完全松了口气,幸好玉简中的妖术都学了,虽然并不是很熟练,但是,其中的变幻术对无意间使用过几次的宫渚来说还是不会落空。“不是猫。”怀喆下意识回了句,声音又轻又软,完全没有气势,倒像是在撒娇。宫渚宠溺地笑了,然后扬眉展颜道:“怎么,你还能如何威胁我?现在该轮到我反击了。”话音一落,突然响起短促的笛音。宫渚神色一凛,原以为会有活尸侵袭却不想半个影子都没有,就连那被怀喆击在石壁中的两只活尸也钻回地底消失不见。逃走了?“暂时让你活下去,待我杀了东阳修重掌大权之时就是你的死期。”脑海中东阳修憎愤地吼叫。他知道他现在这残破的身体若是没有什么东西牵制这些人根本就只有死路一条,他只能避开,打游击战,索性于简还在他手里,东阳修逃不过这一劫。“哼,果然是放一枪就跑。”完全和他与东阳修所谈的相差无几。宫渚视线转向东阳修被抓走的地方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意。以东阳修的坚持,怀正清所有的计划也只能以失败告终,所谓欲速则不达,怪只怪怀正清被仇恨蒙心太过激进。怀喆用小小的猫爪紧紧地扒拉着宫渚胸口上的披风,他仰着头,猫眼亮晶晶,不满地皱起猫脸:“把我变回人身,勾缕剑被抢了,我要夺回来。”“这事交给我就好了,你不必插手。”宫渚阴森森地说,胆敢伤害怀喆就算是怀喆所谓的父亲他也照毁不误,当然,这其间他是不会让怀喆知道那个抓他的人渣是他父亲。“不,他夺走勾缕剑,利用我威胁你,而且,他原本的计划就是不让你我活着,我必须插手。”怀喆冷然说,“就算他是我所谓的父亲!”“你,你知道?”“你也知道?”怀喆突然眯起猫眼,他想起之前交易时的种种,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是他对你下的噬魂术!”也就是说娘也是……要不要这么敏锐……宫渚轻叹,看着那翻卷的云海,思绪飘得很远:“你打算怎么办?他是你父亲,不然,你还是听我的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