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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不相负…果然只是最美丽的谎言!”其蓝眸闪烁失望,又化为庆幸,神将轻叹一声:“我当真很庆幸,三皇算出你我死劫后插了一手才令心魔暴动,不然这个结局便是注定…”他摇首道:“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汝胜券在握而表露心意,而吾自嘲后选择相信,再找机会借吐露心声令汝处于震惊中以破解神魂封印…”飞蓬看着抬眸眼圈通红的重楼:“那时必然已过去良久而吾死志已决,拼得…不过是个神魂俱灭的机会,求的…是魔尊随之心丧若死。最后,失去魔尊的魔族,顶尖战力与神族再度平齐,久而久之神界才可能有光复之机会。当然,你我都看不见了,如是而已。”剧烈喘息的重楼死死捂住心口,他眼睫上有明显的泪痕:“哈,我这还是首次那么庆幸一件事没有发生…飞蓬…杀了我…好不好?”其红眸充斥绝望,又闪现哀求:“求你,杀了我!”沉默少顷,飞蓬忽而展颜一笑:“魔尊以为,本将那天用的是何秘法?”重楼一愣,飞蓬笑容收敛:“是殒神秘法!吾若真想魔尊死,汝当日便彻底湮灭!所以,还请魔尊勿要再纠缠本将。”飞蓬对自己心意的间接承认令重楼红眸一亮,然想起先前之对话又黯淡下去,飞蓬则再未说什么,只是收起阵法展露直通魔界入口,神将显而易见的送客之举令本就心神俱疲的魔尊垂头丧气离去,其背影之萧索简直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自是不提。送走重楼,飞蓬深深舒出一口气,此番,魔尊不会再来,那么…千年、万年…你我终有彻底洒脱之时!嘴角翘了翘,飞蓬蓝眸露出了淡淡的慨叹之意,到时至交旧友同聚一堂,万望只有温馨,再无旧怨!转眼数十年已过,面带寂寥的洒落剑尖血珠,飞蓬抚摸照胆神剑的剑身,对面来自他族的挑战者一脸狂热的躬身行礼:“多谢将军指教,晚辈受益匪浅。”飞蓬只淡淡一笑,出言示意身上气息升腾的男子尽快回去闭关,对方匆匆拱手为礼离去,井内终究只留一片沉静空寂。老样子沐浴更衣,飞蓬忽然皱了皱眉从地毯上迅速起身:“魔尊?”他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重楼眼圈青黑、面容憔悴之极,其眼神有些空茫迷离,强打精神对飞蓬点点头:“打扰了…”他揉着额角苦笑:“几十年,我完全不在状态,睡不着、醉不了…今日是地皇陛下把我直接扔过来的。”话音未落,一神一魔身边空间无声无息开裂让他们都吓了一跳,结果其中只传出一张字条,正是神农的笔迹‘飞蓬,汝当年如何调整,如今便麻烦教导魔尊一回,长老院集体向本皇反应,近年紧要魔务审批完全乱七八糟,现下已全部回炉重造。’神将张了张嘴着实无语凝噎,古怪的表情刺痛了以前从来没出过这种差错的魔尊,他面无表情的直接蹲在地上,几乎浑身都冒着黑气。飞蓬莫名有些想笑,他也确确实实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重楼骤然抬头死死瞪着他,眼神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怨念,成功令飞蓬笑得更欢了。在重楼咬牙切齿拔出炎波血刃时,飞蓬终于收敛笑意:“就魔尊现在这个状态,还想和本将决斗?汝还是好好清醒一下吧!”一念之间风灵将其卷起,重楼一脸懵然被狠狠砸进地里,瞬时就出现一个大坑,与此同时,温热的水龙从天而降,并有结界升起,冰冰凉凉的声音传来:“地皇陛下是为魔尊着想,汝还是遵从的好。”看着砸下来的热水,重楼抽了抽嘴角:“神将是嫌弃本座太难看了需要梳洗吧?”飞蓬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魔尊相当有自知之明。”哑口无言的重楼没有再说什么,他把自己埋在水里狠狠搓洗了一遍,才换好衣服破界而出。淡淡的酒香自不远处的桌案传来,飞蓬托腮看着面露惊讶之色的重楼:“实际上,地皇找错了人…”他语气冷淡道:“本将不是好转,只是不强求休息罢了。故而,本将能做的只有如此,就是不知…魔尊敢喝否?”不同于平时品酒所用的酒樽,此回拿出来的是较大的玉碗,魔尊没有回答,他拿起一边的酒坛,毫不犹豫先干为敬、再接再厉,神将沉默不语,其亦端起自己这边倒好的几大碗酒,痛饮接连不断。酒碗偶尔碰撞在一起,发出清冽的响音,一神一魔之间两不相干的气氛在不时相触的朦胧眸光下渐渐消散,化为一丝丝甘苦的清愁…末了,重楼倒了下去,手中的空酒坛落地磕为碎片,发出的厉响将飞蓬猛然惊醒,他喘息一声放下酒坛,苦笑一下靠在椅背上抬首深深叹了口气。“…飞蓬…”轻轻的低喃忽然传来,神将愣了一下抬首就发现是魔尊在梦呓,他睫毛颤了颤,侧头没有再看,只是声音还是源源不断传进耳朵里:“…飞蓬…飞蓬…求你…求你…”哽咽之音令飞蓬已不甚清醒的头脑一时发热,居然想要听清对方的话语,便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靠近了重楼。耳垂贴近过去,温热的吐息洒在耳畔,飞蓬抖了抖又被对方梦中的哀求吸引:“求你…别死…我错了…求你…就一点反应…不要…”心底忽然升起怒火,迟了,太迟了!酒醉的人没有理智,神亦是如此,飞蓬抓住重楼的衣领,粗暴的把他直接拖到地上,身体半悬空之下,醉眼朦胧的重楼本能伸手去抱近在咫尺的飞蓬,于是便两个一起倒地:“…飞蓬…别死…飞蓬…别离开…我…”被抱住的飞蓬身体僵硬之极,他勉力压下心底倏尔升起的不适,想要挣脱出对方的怀抱。可醉酒的魔尊似乎也察觉到其意图,竟死死抱住他不放,一句话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导致内心烦躁的神将瞬间升起森寒的杀机:“飞蓬,对不起,我心慕你,原谅我好吗…”“心慕…原谅…用你的命让我原谅吗?!”轻喃对方言语,飞蓬怒极反笑:“汝握有暗星、血覆,吾便不敢杀你,魔尊这般纠缠不休,不过仗着本将心软!”照胆剑芒散发旋转的风灵,将魔心一点点搅成碎片,听着魔尊因心口剧痛发出的惨哼,神将受烈酒影响的迷离蓝眸浮现杀意:“如斯心思不纯汝安敢谈及原谅?!魔尊之纠缠对吾只是折磨,若杀你搜魂并以雷霆之势灭杀汝之底牌,是不是就能结束一切!”凛然杀意笼罩之下,重楼的反应令飞蓬愣住,嘴里明明模模糊糊喊着:“…飞蓬…疼…”他却把怀里的神抱得更紧,甚至在剑芒因其动作更深入心中、痛苦加剧时,其红眸一片迷惘,也仍然执着的不撒手:“…飞蓬…求你…别离开…疼…”稍稍从怒火攻心的状态中清醒一些,飞蓬抿抿唇还是没有放弃,蓝眸闪过粉色光芒,惑心术无声无息启动,无形无色之灵力小心翼翼的渗入重楼身体,直到其血瞳再无一丝光明只有木然时才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