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浣溪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后,一见祝母要持刀砍来,马上滑出门去,就像是水沟里的泥鳅,一去不回了。

他在街头荡了几个来回,肚子饿得不行。

乡里街坊都认识他,没同情过这地痞和泼妇的儿子。即便是想当个乞丐,也未必能挣够一顿吃的。恰好见有外来人带着几个小娃往浮山屏锁门走,他记起山上有大户正收徒,也许能乘机捞一顿饱腹,便屁股颠颠地随在大队后头跟着上了屏锁门。

也是祝一东命好,郝陇当日自承启岛回来,心情十分纠结,刚好见到门徒正招收弟子便随意看看。当时祝一东是几拔人里头年纪最轻,也是最为瘦小的,偏偏站在最前头东张西望,让那群小孩有意无意的推搡着。

郝陇多看了祝一东一眼,一下子就让祝一东盯上了。祝一东年纪虽小,鬼灵精得很,一瞧这爷们就是能做主的头儿,立马张嘴朝郝陇笑,露出缺了门牙的一排牙齿。

郝陇眯起眼,点了祝一东过来仔细摸摸筋骨——确实是不错的苗子,就直接收到门下,硬生生拉下当年招来的一批弟子一个辈分。

祝一东进了屏锁门不久,祝父因为欠了赌债远走他乡,祝母立马改嫁得远远的。临走前,祝一东刚提着郝陇给的一包糕点回家,家门大开着,乡里媒人婆的嗓门又响又大,和着祝母的声音把门前的祝一东堵在门前。

媒人婆说没了姓祝的两个扫把星,祝母这是要攀高枝了。

祝一东一听很不高兴,冲进去就把糕点摔了媒人婆一身!

祝母大怒:“你这夭寿的烂蹄子!与你那死鬼老货一个德行!要不是老娘顾着,你早饿死街头了!瞪着眼瞅啥!”

祝一东大叫回嘴:“就瞅你老婆娘!老得没脸还要嫁人!”

祝母抄起扫帚就追着他打,祝一东一边跑一边骂。祝母追了好一会,实在跑得喘不过来,只得叉着腰大骂:“俺瞧你能有多本事!一双烂腿能跑到天上去?做你娘的sao梦!”竟连自己都骂上也不知道,转嘴就又咒骂:“你这混人生养的东西!日后能有人像老娘一般对你,你都要感天谢地了!不知足的狗崽!老娘等着,下黄泉地狱,瞧你这烂东西孤苦伶仃,不得好死!”

12

屏锁门的后山又有动静。当日巡山的弟子跑过去,断崖处簌簌风响,霍地有一道身影凌空出现,衣袖飞扬,凌波微步而来。

巡山弟子还以为自己见了山中妖怪,定眼一看,是曾在门主郝陇处见过的男子。对于此人,门主向来睁一眼闭一眼的。今日迎面一见真有些诧异——这男子瞧着也就而立之年,爬上浮山居然气息毫无紊乱,可见功力之深。

将仙拍拍袖上的尘,旁若无人地向郝陇住处走去。一路上碰见的年轻弟子多数不认识此人,倒是些上了岁数的长辈忙不迭地给他点头让路。

待到了郝陇住处,他径直推门而入,往坐榻上盘腿一坐。

不多会郝陇闻声而来,一见将仙反客为主,便大动肝火:“你这人连礼数都丢了不成!连三岁孩童都不如!”

将仙道:“我在关林月那儿取了一秘方,你给我瞧瞧。”

郝陇气得眉头都要竖起来,到将仙身边也盘起腿脚坐下来,一边接过将仙递过来的纸张一边生气:“连关林月都能扯上,真够折腾!”瞄了秘方一眼,埋怨的话都说不下去,皱眉往将仙那儿一看,忧心道:“你这是有何主意?”将仙没回答,一手撑着下巴,似已经出神云游。郝陇视线从他黑中夹白的发冠中穿梭,顺延而下就是将仙撑着下巴的手。那处皮肤紧致有力,与自己已经苍白发皱的双手有着天渊之别。

郝陇收回视线,把秘方收起来,说:“你也省省力气,甭掺和孩儿们的事儿。你以为咱们还有多少光景,都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见将仙嘴角带笑斜眼睨来,他顿顿,颓然摆手道:“好好好、是羽化登仙!”

关婆子早在三天前到了屏锁门。何芳宗一路跟着,也算是沾了姑祖母的光,不止进了浮山的山门,还让屏锁门捧着当是半个贵客好好伺候着。

次日一早有人前来拜访,何芳宗上前招呼,发现是个五官端正的年轻人。他上前就给关婆子行礼奉茶,亲昵地喊了声关婆婆。

关婆子冷着脸,茶也不喝就放到桌上,对着年轻人冷淡道:“我在山下见着你师傅。”

贺锦让这话一下子堵死咽喉,连着还未说出口的请求都被掐死在嘴边。

关婆子哼一声:“阿锦,莫说婆婆不疼你。我只问一回,你可仔细回答了。”听见贺锦顺从应声,就问:“养身蛊,可还在你那儿?”

贺锦把这话捋得千回百转,答:“是在我身上。”

关婆子眯着眼,眼神并不在贺锦身上,仿佛穿过他的皮rou直接将他那些小心思都连皮带rou地掏出来翻翻捡捡的。她说:“你可记住今日说的,甭后悔了。”

贺锦谨慎地点头;思索一番,想着关婆子往日最是好说话,还是把今日前来的目的说了。关婆子一听,竟冷笑:“莫当我是老糊涂。你说的那些发刺,是谁弄得,心里都有数。你这娃儿,仗着将仙的宠,还以为老婆子会为此逆着将仙的意,帮你拔刺?莫说我,便是那些老东西,没一个答应。”

贺锦抿抿唇,不吭声。

关婆子瞧着他失落的模样,又气又恨:“瞧这副没了骨头的样儿!为了几个野男人,连你师傅都敢忤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将仙没一巴掌拍死他们已是稀罕!换了老婆子我、你现下连骨头都捞不着!还能这般与长辈置气!”

贺锦只能赔笑:“关婆婆莫要动气,都是我的不是。”

关婆子训他一回,口气才稍微缓和下来:“你听婆婆的,与那些人断了。将仙宠你,定不会再怪罪。”

贺锦纠结:“断不了哇。”他垂着头瞄了关婆婆一眼,唰一下给她跪下行个大礼,毕恭毕敬道:“婆婆曾与我说过,人世情爱,能靠一条红线牵起的不多,折腾来折腾去,最终也不过是心甘情愿这四字。今日,望婆婆也能成全贺锦一番心甘情愿。”

关婆婆皮笑rou不笑地勾嘴笑笑,那笑意湮灭在嘴边:“甭用这话搪塞婆婆我。将仙的事儿,我管不着也不敢管。你走罢!”

唐历见贺锦垂头丧气地出门来,也不好再泼他冷水,只好静静跟在他身边离开。回到房里,俞聪不知何时过来了,堂而皇之地坐在桌子旁;见着他两回来就上前一把将贺锦拉到身边,恨得牙齿痒痒地道:“你这几日躲得挺欢啊!让小爷好找!”

唐历不吭声,寻个椅子坐下,给贺锦和自己倒了杯茶。

贺锦苦中作乐:“你三哥没管着你?”

“他敢管我!笑话!”俞聪色厉内荏地吼一句,“你这小浪蹄子倒好啊,耍了小爷就躲着!今日小爷定好好教训教训你!省得你夫纲不振!”

贺锦一挑眉,扯过俞聪就亲上去,一下子就堵死他那张损嘴;舌头直接扫进去,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席卷着他口中那条不得宠的舌。俞聪让他堵得猝不及防,舌根似乎有意无意被撩拨几下,他正要反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