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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时才眯了会眼。谁会想到一国帝王竟会和毛头小子一样,只是因为亲吻了喜欢的姑娘就心乱得睡不着觉。 说了这么两句话后,气氛一时又暧昧起来,识趣的怀忠早让屋里伺候的人都退到柱子旁,他倒是暗戳戳杵在不远处,听着那边的动静。 良久,屋里安静如初,什么动静也没有。他纳闷地抬起头来觑了眼,就见往常冻得跟冰碴子一样的陛下正小心翼翼捏着小姑娘的手。再一看,不得了,小姑娘分明是坐在了御座上!陛下从身后揽住她,一手捏着她的手在纸上写着什么。 写了一会好像不是很满意,小姑娘皱着眉头,故意拿下巴去撞他的手背,撞歪了手。陛下也不是很满意,冷哼了一声,另一只手去拦她下巴,右手还在继续握着她的手写。 怀忠看不到他们在写什么,但从动作上来看,两人好像有了分歧,马上就要吵起来一样。他提着颗心,眼角余光紧紧盯着那边,然后就看见,小姑娘还要挣扎,陛下却好像不耐烦了,扶着她下巴的手一动,歪头过去亲了一口。 哎呦,夭寿呦! ☆、第 36 章 亲过一次以后就变得很不一样, 陆摇摇脸皮薄, 之后几日面上薄红就没下过,因为陛下时不时就趁着旁人不注意,凑过来在她面上亲一口。发顶、额角、眼尾、颊边似乎都有他的呼吸残留,温温热热, 让人脸红心跳。 幸而她白日里要去书院上课, 只有晚间能见一见面, 大大减少了陛下耍流氓的次数。上回那随堂考,她考的竟还不错,总算没有丢陛下的人。 只是书院里还是有些烦心事,她刚进门就被一个姑娘给拦住了,姑娘柔柔弱弱的, 力气却挺大,扯着她袖子不松手又不说话,袖子都皱了。 “你有什么事?”陆摇摇耐着性子问, 因女子科考的限制进一步放宽,听说今年还出了几位女解元, 书院里便一下子涌入了不少女学生, 所以她不认识这位姑娘。 柔弱的姑娘怯生生道:“我、我、我叫罗芸, 是娴音的朋友,娴音已经好几日没来书院了, 我听她们说,你和娴音家有些关系,就想来问问你。” 陆摇摇有些惊讶, 陆娴音竟然真的失踪了?她能去哪儿?虽然这么想不好,但她心底一点担心都没有,幸灾乐祸倒也没有,只有好奇,好奇一个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 看罗芸似乎很着急,可她无能为力,只能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与她们家已经没有关系了。陆姑娘没来书院,你该上王府寻她。” 罗芸嘴唇哆嗦,苦着脸道:“我去过了,可是王府里也没人,娴音的大哥也不见了,我实在没办法了。” 陆娴音还有大哥?表哥吗?陆摇摇被她的话弄得思维混沌了会,然后才意识到,大哥指的应该是她养兄,陆家大公子陆阙。陆阙也不见了? 她迷茫地看向罗芸,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再说,罗芸和陆娴音是什么关系?担心还可以理解,怎么说两句就要哭出来了? 一脑门的疑问让她迟钝地站在原地,罗芸拉着她袖子,神色哀戚,乍一看就像她在欺负人一样。然后便有路过的两个姑娘停了下来,路见不平道:“安宜郡主,你虽是圣旨钦定的皇后,可在这书院之中就应该守书院的规矩,要友爱同窗,如何能欺负人呢?” 罗芸连声道:“两位误会了,不关郡主的事,是我求郡主有事。” 那两个姑娘面色不太好看,哼了两声才走。陆摇摇扯开自己的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良久才道:“罗姑娘,我真不知道,你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离开罗芸之后,她转了个弯,又碰见个拦路的——郑家七娘,大概与她说了罗芸如此着急的原因,因为罗芸和陆阙定了亲事,两家过几个月就要完婚了。结果这时候陆阙竟然和陆娴音一起失踪了,怎么叫人不着急上火? 一个人失踪倒还可以说是出去散心了,两个人一块失踪,怎么看怎么像私奔。罗芸先前和陆娴音算是闺中密友,罗家祖籍就在江州,也是因为两家许了亲事,罗芸这一房才上了京,如今未婚夫和密友同时失踪,罗芸差点要疯。 陆摇摇有些唏嘘:“难怪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郑七娘笑笑:“这是她们家的事,郡主早从王府出来了,不必多管。” 陆摇摇当然不会多管,但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事似乎真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心神不宁了一整日,她回到宫里便说要自己走走,谢绝了宫女陪伴,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善思宫外。 那日听太后说这里晦气,并没有安排人修缮,但显然并不是,若真无人修缮,这门就不该关这么严实,与颓败的宫墙相比,那门的坚实显得格格不入。 她没待多久,就有巡逻的侍卫过来委婉地劝她离开,这边本就阴森森的,初冬更觉阴寒。她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这种天气的话,杀人应该很容易藏尸吧? 西北风呼呼刮来,她哆嗦了两下,搓了搓手,转头问侍卫:“这里头我能进去吗?” 侍卫一怔,谨慎答道:“这须回禀陛下再做决定。” 这阴森森的冷宫,现在让陆摇摇进去她也不敢,天黑下来,这一片宫墙上虽也点了些宫灯,但看着还是黑黢黢的,照不清脚下的路。 她怔了片刻,还是听话地回去了。 过了一个月左右,京城下了冬季第一场雪,薄薄一层雪沙盖在瓦片之上。再过了半日,鹅毛般的大雪就悠悠荡荡地飘了下来,落满枯树枝头,开出一片片的白花。 陆摇摇在雪里溜达了半日,终于被程晃忍无可忍地抓了回去,按在桌前逼着她念书。屋子里炉火点的旺,没一会身子就暖过来了。 程晃犹觉不满,伸手捏了一把脸,发现触感温热才缓了语气:“就知道乱跑,回头受了凉又难受,还不肯喝药,你就和母后一样。” 陆摇摇不敢作声,如今她念书写课业全在御书房里,御书房里特地架了扇屏风,她就在屏风后,日常还能听陛下和朝臣吵架。若是有重大要事,陛下不说,她也会自觉避开,半点不越矩。 陛下特别生气时是想不起来她在的,有时候还会摔杯子,但其实摔杯子表示他还不是很生气,主要目的是为了震慑。他最生气的时候一般都不会说话,只让朝臣在下边跪着战战兢兢冒冷汗。 她垂着头乖巧看书,这种大雪日应该不会有朝臣求见,谁知这么想没多久,就有人禀报说是卫尉卿求见。陆摇摇还没来得及避开,卫尉卿就火急火燎道:“陛下,方才在城外山道上有人发现了太仆寺卿家的大公子陆阙,尸体已经冻僵了!” “怎么回事?” 后边的话陆摇摇没听,她下意识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