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暴雨将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靠西边的一个小房间,做好了饭要端到房间给“三爷”吃,但黎梨没有机会进到房间。

    被刀疤毁了容的小伙子,每天三餐都来取,由他送入房间。

    房间里的动静显然是不满意她的饭菜,

    接连两天都没吃上几口。

    黎梨一边生气不吃饿死,一边又想着法儿的到大雨瓢泼,什么食材都被淋得稀巴烂的市集上买东西。

    她有一种奇异的平静,当戴着当地妇女戴的那一种防雨斗笠,被“拖孩”拖累速度的浏览菜摊时,都觉得自己是一名已婚越南女。

    就算被挑剔,也还是会心甘情愿煮给男人吃。

    第四天时,他终于被“打动”,将一碗排骨汤食完,并且连汤带rou。

    黎梨笑了。

    刀疤男又来找事。

    “洗。”一个冰冷的字后,扔给她一筐衣服,还有男人的内裤衩子在其中。

    她笑笑,“好。”

    刀疤男觉得她笑容诡异:“怎么?”

    “三爷怎么样了,这么些天才换这一次衣服,是不是都要臭了?”她讲话口无遮拦,但处了几天,刀疤男似乎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

    于是皱起眉头,思考着什么。

    黎梨捧着脏衣篮温文无害笑。

    刀疤男开口:“你是不是馋三爷身子?”

    “去你的。”黎梨的笑容快要裂开,在越南,遍地矮小黑瘦男人,周非凉这种冷白皮高大帅哥一出现,每个人都觉着接近他的女人不怀好意,她有口难言,“我是关心,毕竟是护工嘛。”

    刀疤男说:“你不能进去。之前一个女人,被灵光小姐挑了手筋。”

    “疯了吧!”黎梨故作大惊,事实上,她对灵光出身已了如指掌,这是一名在金三角从小就被当成杀手训练起来的女孩,在国内只是一个有些自闭的姑娘,自周非凉流亡国外,骨子里的逞凶斗狠因子被激活,干挑人手筋的事不奇怪。

    刀疤男警告:“反正你不能进去。三爷真需要你时,再行动。”

    “好吧。”黎梨败兴。

    接下来几天,黎梨每天都洗周非凉换下来的衣物。

    他身体应该恢复不少,穿的衣服越来越多,而不是之前的一条内裤就在身上搞定了。

    天气也放晴。

    三楼有一个大露台,种着芒果等一些常见热带水果。

    只是大雨一浇,只剩下光脱脱的树木。

    黎梨晒完衣服,往远处眺望万人坑位置,可怜的老板娘,不知是死在灵光手里还是心怀鬼胎的阮八之手。

    “谁?”

    ……这声音?

    黎梨手指在栏杆上抓了一下,方不可思议慢慢回头。

    长窗打开,彩色地砖被日光照着也还是发沉,男人穿着一套白色衣裤,上衣扎在裤腰里,软绵绵的料子,风吹时向后鼓起,于是肩宽腰窄,胯部线条流畅,一双长腿形状全部毕现。

    黎梨往他伤口位置看时还注意到了腹肌和人鱼线痕迹,这料子也太他妈贴心了。

    他伤口好了。

    纱布都没贴。

    微微的一个洞型,不仔细盯着找看不见。

    “你看什么?”可能她长久不出声,周非凉发现异样,他剑眉紧紧簇起,一股被冒犯的恼火之气浮上面颊。

    脾气真不怎么样。

    和在国内时比。

    黎梨内心默默叹息,这会儿在他面前小心谨慎,毕竟他人已经清醒,稍有不慎,他就“瞎”的毫无意义了。

    为了这点意义,黎梨叹息都摆在心中,然后用越语跟他交流,“三爷,早上好。”

    他眉还是蹙着。

    黎梨以为他记起她,等着他回忆那天的事,他却眉微微松懈,盲杖一探,跨出了长窗。

    他显然忘记她。只把她当一个佣人。

    “小心。”黎梨上前握住他盲杖下缘。

    他眉再次簇起,循着声源“看”她。

    黎梨低头,不去瞧这个可怜的残障人士,引着那只盲杖,说,“到这边来。”

    他走了两步就撞到她胸房上。

    黎梨受惊,往后退一步。

    他低头去“寻”绊倒他的东西,是一只塑料盆,她刚才装衣服的,男人面色变了,阴冷抬眸盯着她。

    虽然眼睛瞎,但毫不受阻的向她传达了,少他妈碰我,尽往阴沟里带的内容。

    “不好意思。”黎梨先行把盆子踢走,一边心里嘀咕,在国外可真放飞啊,一点礼教没有,对女士瞪眼睛,瞪得不亦乐乎。

    傻叉。

    她也翻了个白眼,坚持把这位伤残人士,引到了竹榻上,“坐着,我去端早饭。”

    周非凉就真的坐在那里,背影像一座雕像,视线方向是冲着前面连绵的山峦。

    可惜他什么也看不见。

    黎梨端了早饭出去,想方设法要跟他聊两句,但都以失败告终。

    瞧瞧,人又瞎,性情又封闭起来,就显得孤儿一样可怜。

    黎梨对他报以同情。

    “你在嘲笑我。”哟,竟然还开声了。

    黎梨觉得神奇,不由似笑非笑惊讶看着他。

    他那张脸万年不变的英俊,侧颜时,睫毛像一排刷子,鼻梁高挺,唇部和下巴胡子被刮干净,但大概是他自己刮得,所以有好些个出血点,真狠,对自己下手真狠,黎梨不由心疼他的白皮。

    她笑,“没啊,只是觉得你可怜。可怜和嘲笑是两码事。”

    “我向来讨厌被别人说可怜。”他看向她,“你叫什么?”

    “二妞。”

    “二妞?”他细细在唇齿间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好像一条狗。”

    “……”你全家都是狗。

    “生气了?”

    她不答。

    他笑了。

    “我叫凉三。”欺负了别人,心情就好,他主动介绍自己。

    黎梨虚假“呵呵”两声,“知道,别人都叫你三爷。排行老三?”

    “对。”

    “你不记得我了?”

    “谁?”

    “我排行老二啊,那天给你包伤口的。”

    “不记得。”

    “……”黎梨拉下脸,敢情还青年痴呆呢?

    “你脑中的血块什么时候能消失?”沉默了片刻,她问他。

    “一个月,或者一年?”他笑着,眼睛瞎与不瞎有什么要紧,无论何时阻碍不了天生的勾魂夺魄,睨着她,“记不起你,你好像有点生气。”

    “没有。”黎梨否认,心头却突突跳,她也混乱了,到底是他瞎了方便她执行任务完美,还是失望他认不出她,两人明明在眼前,却好像从此失散一样。

    他那些缘由,他曾经发生的事,他将要去往何处,就都不能和她坦诚相待聊一聊了吧。

    黎梨注视他无焦距的眼,忽然想带他立即离开,哪怕是用拷的方式。

    但是,一道粗噶的男人声音出现,打破她的异想天开。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