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港岛弟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红海Marilyn

文案:

九十年代香港打底,五讲四美黑社会警察×人怂话多黄金时代明星。

双腹黑!互攻!互相掰!互相打!抢着做上(下)面!

是HE|是掰弯深柜|是小甜饼|是双箭头。

钟鸣说,哥,黑帮电影怎么讲?爱兄弟还是爱黄金,当然爱黄金!兄弟爱什么爱,大男人不知羞的!

钟鸣说,哥,我知你是腿控来的嘛,来来来,我的腿你摸一下。兄弟之间摸一摸又不会怀孕摸一摸又不会变弯。

周识一边擦头发一边看镜子,心想,我到底哪里像直男?!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娱乐圈江湖恩怨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钟鸣,周识┃配角:大佬周,玫瑰姐,陈逸雯,白伟志┃其它:香港,黄金时代,警匪,黑道

第1章四照

听人说,上一年的12月,中英两国政府在北京正式签字。这座飘荡海上22年的艳丽海岛,至此终于即将迎来一片接壤的海岸。

当然,距离最终的接壤,仍有十二三年。

当然,钟鸣才九岁,他关心的是签字地点。

北京。那是他的故乡。

脑海里是北京遥遥的飞雪,指尖上是南海潮湿的海风。

钟鸣疼出了满头濡热的冷汗,在晕眩中握住了一个人温热的指尖。

南海中心的海岛上,除夕的夜空落着阴冷的雨,庙街的小巷里开满四照花,花枝曲曲折折,从红底洒金的春联上探出头来。

花苞片丰满洁白,上面凝了一层细腻的水雾。

钟鸣睁开了眼睛。

那个人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雪白衬衫的衣领角上用金线绣着小少爷的名字,中文和英文都有,Sean,周识。

钟鸣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模糊,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念出来那两个字。

这是钟鸣到香港后过的第一个春节。

小少年趴在门槛上,托腮看蚂蚁搬家,香港要下雨了。

这一年的春节是2月20日,除夕恰逢雨水节气,庙街看果摊的黑帮丑基说,这叫“雨浇春”,云沉幕落望天昏,百年难逢,上一次在1920年,下一次在1996年。预示着什么?谁知道!问你娘个嗨!丢!丢雷老谋!

香港人骂人真的听不懂又凶,钟鸣就吓得一哆嗦。

钟植浩现在不卖糖葫芦了——香港人有的是好玩好看的食物,谁稀罕什么糖壳子裹山楂。

糖葫芦发财大计三礼拜就搁浅,钟植浩现在在卖驴打滚。

香港人和北京人不一样,除夕夜居然喜欢逛街买花。不知道有没有品位奇特的人肯光顾钟植浩的驴打滚摊,让他发一笔小财,好打包份猪rou大葱馅的饺子给钟鸣。

钟鸣对此期望不大,反正香港什么都贵,父子俩一直很穷。

钟鸣直起小小白白的手指,念了一遍隔壁气派大宅门上的春联。

上联是“瑞景迎新年事顺”,下联是“萌生万物醒乾坤”,横批三个瑞气千条的大字,“和义堂”。

那是本港最牛逼的黑帮和义堂,八大社团坐馆之首“大佬周”就住在这里。

大佬周当然凶得不行,钟鸣和钟植浩亲眼目睹过。大佬周在餐厅看人不顺眼,就抄起只玻璃酒瓶,“咣当”一敲,露出森森的裂痕,像他脸上那道疤一样,瘆得慌。

大佬周阴森森地盯着人,目光一瞬不瞬,手里把断酒瓶拿纸袋包住,同时说道:“站定,别动。”

对方吓得腿软,还要逞能,“点、点解!?”

大佬周傲慢得连目光都没动一下,“眼神不好。免得捅错地方。”

又一声“咣当”,这次是对方腿一软跪倒在地。

钟植浩预感下一幕场景会极其血腥,拖起看傻了的儿子就跑。

钟鸣抓着虾子云吞面的碗不放,一边囫囵吃一边骂他爹:“看你租的什么破地儿!迟早让大佬周砍扑街!”

钟植浩也骂他:“吃吃吃就知道吃,明天把碗给人还回去!——嫌地儿破?全香港就那一间屋最便宜!”

钟鸣挥舞着筷子骂回去:“废话!你见过哪家凶宅是贵的!玩命的买卖你也做!”

钟鸣也就是当着钟植浩能窝里横,对外一直相当怂。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尤其是把自己和黑帮邻居的独生子那么一对比。

大佬周的独生子比钟鸣高一个头,早早出落成了个衣冠禽兽,不说话的时候长相比他爹还凶。两道标致的剑眉一挑,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眼沉郁得直接可以去黑帮电影里演少年大佬,那种锦衣玉食杀人不眨眼的小少爷。

钟鸣见到小少爷从来都是绕着走,好在小少爷目下无尘,出入都是黑漆漆的汽车接送,路过隔壁“凶宅”时眼睛都不抬,冻琉璃一样的眼珠覆着细长弯卷的睫毛,看不清神色。

大佬周最近在泡一个红透香港的女明星,热闹的除夕夜,他当然是惯例不在家,小少爷估计也跟着去花花世界浪了,所有古惑仔全部放假。

所以钟鸣才敢站到人家门前的台阶上,小心翼翼地试了试那个高度。

他拿手在爬满青苔的墙壁上比划了一下,小少爷有多高?这么高?等他长到这么高,是不是就能有那么威风了?

“大晚上不嫌腻,在人家门前学威风?”

钟鸣脚下一滑,差点滚下去。

没见过面的少年梳着油头穿着黑衬衫,带着四五个打手模样的拥簇,抱臂看着钟鸣。

钟鸣还以为是小少爷回来了,这么一看,又不是小少爷。

那这人来别人家门口主持公道干嘛?

钟鸣试探着嘴贱,cao着不熟练的粤语回嘴:“这又不是你家?你管我?”

少年十分凶戾,一脚就踹了过来。

钟鸣立刻后悔,捂着屁股跑上台阶,“打、打人是不对的,你当心我给你告老师!”

少年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听着“打到你扑街”长大,没听过北京胡同串子的告老师大法,当即一愣,随即更怒:“对错要你教?给我打!”

这可是和义堂家门口,哪、哪来的外地地头蛇!

钟鸣一边挨揍一边后悔,但嘴巴死紧,没流出一声叫喊。

当不成顶天立地的本地大佬,至少要当个倍儿有面儿的外地人!

但很快,坚硬的皮鞋尖重重踢上他的肋骨。

钟鸣皱着眉头闷哼一声。

少年残暴凶恶,听了这一声孱弱的声音,更是激得血都沸了,拳脚暴雨般落下。

钟鸣在湿泞的地上蜷得像只不新鲜的熟虾米,安静地等待他们厌倦。

大脑近乎麻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拳脚渐渐停了。

一只温热的手掌碰了碰他的额头,一触即分。

钟鸣冷得发抖,下意识地追随那股微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