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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陆安都红了眼眶。 他家世子什么时候这样哭过?从小就是被众人小心翼翼捧着长大的,从未有人让他这样难受过。这些日子以来,他家世子是如何的对那小姑娘上心,他一清二楚,此刻见他哭得这般伤心,自己也感同身受。 李湛在书房哭了许久才停,春辉堂的小厮来请他去吃饭,他也没开门,陆安直言今日世子身子抱恙,不便去陪老夫人,让小厮转告。 然而,过了两炷香,却迎来了王妃宋氏,她听闻儿子身子不适连饭都不吃,十分担忧。在门口敲了好几次门,才见到李湛。 李湛看上去确实不太好,脸色苍白,眼眶红肿。她忧心忡忡问道:“湛儿可是哪里不适?我已经着人去请御医了。” 李湛摇摇头,“阿娘无需担心,儿子没事,就是没心情吃饭而已。” “为何没心情?” 她不问还好,这么关切的一问,李湛的委屈瞬间又涌上心头,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决堤的架势,他呜咽着说道:“阿娘,…我媳妇儿没了。” 王妃宋氏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可如今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大笑不已。 别怪她忍不住,实在是她这儿子明明是半大的少年郎,却偏偏在她面前故作老成持重。如今懂得男女情爱了,一下子露了馅,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仿佛那被人夺了玩具的小奶娃,瞬间让她觉得儿子可爱起来。 李湛本是见母亲一副关怀备至的神情,被勾起了伤心事,想找个亲近之人诉说发泄。可没想到,他说了之后,反而被取笑一番,气愤又无辜,“阿娘怎的还笑儿子?儿子这会儿快难过死了。” 王妃宋氏忍笑忍得辛苦,努力平复了心绪,便对他道:“湛儿莫急,你细细与我说说,这是怎的回事?你哪里又冒出来个媳妇儿啦?” 李湛请她入座,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事与她说了之后,便道:“我本想着过两年她及笄之后跟她说的,可是,她这会儿就要与别人定亲了。” 宋氏这下子是真觉得自家儿子长大了,都想着要如何娶媳妇儿了,以前给他安排通房,他没要。因此事,她还愁了好久,觉得别家的儿郎十三四岁便晓事了,她家儿子十六岁了还不懂,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千万别像他二舅舅那般,只晓得吟诗作对,至今三十几了还是个光棍儿,那样的话岂不愁死个人?! 宋氏想了想,说道:“其实,这男女之事并非绝对,今日她不喜欢你,也许明日便喜欢了呢?你们定是认识时日不长,她还不了解你,你贸然去挑明心思,固然让人家小姑娘恼羞成怒。” “是这样么?可,我实在想不到她还会喜欢我。” “怎的不会?我儿这么优秀,凡是眼睛不瞎,必会喜欢的。” 李湛深吐一口浊气,“可她也不瞎啊。” “错,她虽眼不瞎,定然心瞎了,一时半会儿被别人蒙蔽,看不见你,湛儿别气馁,再接再厉,定能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小狼狗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坎:被媳妇儿拒绝了。 ☆、误会 王妃宋氏的盲目自信给了李湛莫大的信心,他问道:“如何再接再厉?” “实不相瞒,当年你父王刚开始也拒绝了我,那时我面临的情况比你严峻得多,前有圣上欲给他指婚,后有众多贵女对他虎视眈眈。不过,你娘我偏就迎难而上,只用两招便将你父王拿下了。” 李湛好奇,“哪两招?” 他问得这么仔细,宋氏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呃…一招是‘先声夺人’,就是先放话出去,他是我宋清岚喜欢的人,那些不自量力的竞争者自然会退缩。还有就是,圣上得知此消息,自然在赐婚之事上也要稍加考虑,毕竟你外祖父可是威名赫赫的老将军。第二嘛,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多制造些机会出现在你父王面前,两人见面得多了,自然就熟了,这一熟悉,某些感情的事就水到渠成啦。” 当然,她没说最后一招,就是‘诱敌深入’,这是最关键的一步,睿王食髓知味,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速速将人娶回家。不过,这招不宜在儿子面前说,毕竟人家还是十三岁的小姑娘啊,她不忍心让儿子这么禽兽。 李湛听完之后,狐疑的问道:“这第二招‘近水楼台先得月’听起来怎的这么像死缠烂打啊?” 不得不说李湛脸皮厚也是有家学渊源的,王妃宋氏被儿子戳破,也不慌不忙,理直气壮道:“管他什么招数,能用得上的就是好招,懂了么?” 李湛点点头,表示明白,原来自己的母亲年轻时这样勇猛,自己今日的表现实在惭愧。 今日与母亲的这番谈话,李湛又重拾信心,想着日后就按着这两招行事,他娘连他父王都能搞定,他对付个小姑娘可不能落了下风。 ****** 李湛那边重振旗鼓,而阮卿这里却开始烦恼起来,倒不是因为李湛的表白,而是她的顾知哥哥。 她又见那个女子来找他了,因为来了好几次,街坊邻居们开始风言风语,有的说是个大户人家小姐看上了王顾知,两人要成就好事呢;而有知情王家与阮家之事的,也有坐等看戏的心态。对此,王大娘和阮氏夫妇见面也颇觉得尴尬。 王大娘私底下也质问过王顾知此事,王顾知则毅然决然道:“孩儿自是喜欢阮家meimei的。” “那便好,阮家待我们娘俩不薄,原先我们两家也皆有此意,若是你忘恩负义,那我可没脸做人了。” 王顾知再三言明,自己对那女子毫无他意,只因是自己上司的女儿,固然得罪不得,望她为自己在阮氏夫妇面前解释一二。 到底事情如何,那也是人家的事,两家只是有此意向,但并未宣之于口,因此,阮氏夫妇对此也觉得无需解释什么,只是安慰自己女儿,莫要往心里去。 可阮卿却控制不住自己,虽然顾知哥哥已表明对那女子只当是meimei般,可那女子每次在他面前举止亲昵暧昧,实在不能不让她多想。 这日,她在铺子里帮母亲干活,夏日越来越热,刚蒸出来的花糕需要快速摊开放凉,她动作飞快,一边擦汗一边翻花糕。然而一个娇俏的笑闹声从不远处传来,略微耳熟,她抬头看去,便见那女子和她的顾知哥哥在街对面,王顾知怀里还抱了一大堆小玩意,皆是女儿家的东西。那女子正站在一个糖人摊子面前,笑盈盈的问他:“顾知哥哥,我们捏一对糖人吧,这个真有趣。” 王顾知没反对,笑着点头,然后又悄悄的看向阮卿这边。 见阮卿也看过来,他颔首微笑。 可阮卿立马低头,心里有些气,那女子为何老是缠着他?还要捏一对糖人?可气的是,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