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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宜走动,这几日才痊愈。若是下次长乐公主再举办宴席,我一定赴宴。” 裴云蓁打量着宋清辞面上神色,见她面上毫无敷衍欺瞒之态,才知道原来是她自己小肚鸡肠,误会宋清辞了。 她不好意思清了下嗓子,想起宋清辞受的伤,嘴巴快于脑子道:“你双膝受了伤,可是会留下伤疤的,若是有玉容膏就好了。不过玉容膏等闲人用不得的,也就父皇、皇祖母、还有三哥宫里有几盒。” 说到这儿,裴云蓁停下来,刚才刚番话听起有几分炫耀的意味,她可不是要在宋清辞面前炫耀的。 她赶紧找补,“不过你放心,没有玉容膏也没关系的。太医院太医、医女医术了得,会尽力不让你留下伤疤的。” 听到这话,宋清辞微微一怔,玉容膏确实有效,可她却不知道,原来只有皇帝、太后和太子.宫里才有玉容膏。 她进宫不过两年时间,前朝宫里那些好东西也轮不到她使用,有好多东西她是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所以她不知道玉容膏竟然这般珍贵难得,等闲人不可使用。 而张医女给她送去的玉容膏,自然不会是皇帝和太后的吩咐,若是皇帝和太后给她的 ,会直接派人送到凤阳阁,而不是私下里让张医女转交给她。再者,张医女也没有权力私自让她用这等好东西。 这般看来,她用的玉容膏,既然不是太后和皇后送去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宋清辞不由得看向裴行璟,许是感受到她的视线,裴行璟眼眸抬起。 两人四目相对,皆未出声。 太子的眼眸漆黑深邃,温润中带着几分冷峻,很难让人琢磨透他的想法和情绪。 宋清辞率先收回视线,虽然她没有向太子求证玉容膏是否是从东宫送去的,但她心里大致知道了答案。 如果不是太子,其他人是不会将玉容膏给她这个前朝公主的。 默不作声的帮助,远比摆在明面上的援助更让人动容、感激和不解,不管太子为何给将玉容膏给她,宋清辞是最终的受益者,她又欠了太子一份恩情。 裴云蓁催促着,“快,该你落子了。” 宋清辞回过神,继续陪着裴云蓁下棋。 太后说裴云蓁是个臭棋篓子,其实宋清辞也是如此。 在她没有被选中成为和亲公主之前,她和她娘亲相依为命,每天为了生计忙碌,没有太多机会习琴棋书画,后来进宫后,她忙着练习古琴、丹青和四书五经,对下棋只是略知一二。 捏着一颗白子,迟迟未落子,宋清辞小脸儿神情认真,浓长的眼睫翘动着,完全沉浸其中,正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走棋。 裴行璟一肘搭在黄花梨木椅扶手上,墨眸微垂。 这些白玉棋子,在不久之前,被他使用过,此刻,却被宋清辞捏在手里。 她手指纤细,指甲珠圆玉润,并没有像大多闺秀那样涂抹着丹蔻,而是粉嫩嫩。就像春日枝头上的粉白桃花,让人忍不住采撷着、把玩着。在葱白手指的衬托下,白玉棋子反而失了光辉。 面前女郎雪颈修长,桃腮玉面,长眉秀容,眼含秋水,皓齿轻轻咬着唇,哪怕只是静静沉思着,不自知的流露着娇媚纯真的风情。 裴行璟神色淡淡,眼眸却晦暗几分,去年冬天在宫里见到的那个小女郎,如今终于长大了,越发的明媚动人,胆子却也大了不少。 一局结束,裴云蓁惊讶出声,“原来你和我一样啊,棋艺都不行。和三哥下棋,我总是一次都赢不了,和你下棋,我们俩打了个平手。” 宋清辞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不擅长下棋。” 裴云蓁对宋清辞另眼相待了几分,许多女子不擅长一些东西,但是不会利索的承认自己不会,而宋清辞却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棋艺一般。 之前裴云蓁因着对前朝皇室中人奢靡享乐行径的不满,以及对宋清辞未参加赏梅宴的不快,她对宋清辞没有什么好印象。 可是今日见到宋清辞,裴云蓁觉得,她和前朝那些只知享乐的公主是不一样的。 再加之和宋清辞下了几盘棋,两个臭棋篓子更容易有志同道合之感。 女郎之间的情谊总是来的很快,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裴云蓁主动道:“以后我们可以一块下棋,好好提升棋艺。对了,我那里还有一本棋谱,明个我派人给你送去。” 宋清辞眸子弯起来,“好,多谢蓁蓁。” 裴云蓁同样笑着,她心里对宋清辞的不喜尽数散去,“既然你称我为蓁蓁,那我就叫你清辞好了。” 她又对着裴行璟显摆着,“三哥,以后我就不缠着你陪我下棋了,有清辞和我一块儿呢。” 裴行璟薄唇勾起一抹笑,“那我可就省下不少时间了。” 裴行璟姿容甚雅,这还是宋清辞第一次见到他随性轻松的笑着,如湖水破冰般俊逸,怪不得那些小宫女闲着没事总爱讨论太子。 午时在太后那里用了膳,宋清辞才回去凤阳阁。 因着那盒玉容膏,她有心向裴行璟再道一次谢,然而裴行璟还有政务要处理,并没有在寿康宫用膳,提前离去了。 宋清辞只得作罢。等下次遇到太子时,再向他道谢吧。 荔枝收拾着床褥,“公主,奴婢觉得太后挺慈和的,长乐公主也不是难相处的人,今个太子也没有追究您离宫的事。公主既然只能待在宫里,多和太子、太后相处总是没有害处的。” 雕花铜镜中映照着宋清辞婉婉如画的眉眼,她取掉鬓发上的步摇,如云乌发柔柔搭在细肩。 太后和长乐公主确实不难相处,可太子,许是因着当日逃出宫是被太子抓包了,宋清辞总有些怕他。 能带兵平定天下、夺取皇位的裴行璟,绝不只是像旁人称赞的那样肃正儒雅,他就像蛰伏在暗中的猛兽,望着宋清辞时,幽深的眼眸带着几分晦暗,宋清辞决定以后还是避太子远一点儿。 ☆、第 6 章 第二日宋清辞果然收到了裴云蓁送来的棋谱,她翻开看了几页,上面还有些批注,笔迹流水行云,刚劲有力,应当是一位郎君留下的注解。 俗话说,字如其人,能写出这般字迹的男子,想必也是一位及其雅致有风骨的郎君。 收到裴云蓁送来的棋谱,宋清辞自然也回了礼,这么一来一往,她和裴云蓁关系更近了几分。 那本棋谱有些晦涩深奥,多亏了那些批注,宋清辞也算略懂了一二。 不过许是她确实没有下棋的天赋吧,宋清辞每次翻开棋谱没开几页呢,身子骨就懒洋洋的,只想打瞌睡,倒是辜负了做批注的那位郎君的心血。 外面天寒地冻,待在屋里暖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