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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也无趣。” 周氏本怕云初不熟会受委屈,所以带着身边,一时没想到这一层,听了钟夫人的话,便扭头问了云初的意思,云初恰好也想转转,便跟着钟家的婢女走了。 钟家的宅院建得密集,走了一路全是院子,不过没走多久,眼前便是一片荷塘。 这荷塘很大,从岸边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碧绿色的荷叶,间或几朵硕大的荷花,昨日下了雨,荷叶上还有晶莹的水珠,荷花被日头一晒,也都开了花,难怪下了帖子来赏花,确实是一片美景。 领路的小婢女告了退,云初在木桥上慢慢逛,清涧跟在她后面,心直口快道:“这院子是不是一大半的面积都用来建这个湖了,水多地少在咱们云江可不是个吉利的事儿。” 云初拍了下她的脑袋,示意她稳重些,“来别人府上做客,不能这般没规矩。”好在周围人都在湖心亭上,不然这话传出去,又要徒增口舌。 两人正要转头,却见湖心亭上有人往边看,紧接着或许是得了信儿,不少人都纷纷望了过来,这下当作没看见走人的话反倒不好了。云初转身对清涧道:“一会儿多看少说话。” 甫一进入湖心亭,一股女儿家的香甜气便扑面而来,这些闺阁小姐虽然不经常出门但是对京中绯事还是很能八卦的,刚刚看着云初,其实就是在讨论她与左虞,这会儿人到了眼前,齐齐收声,给云初见礼,只有一个人例外,直直的站在那里,挑着眉头打量云初,旁边的人拉了一下她的裙子也没用。 云初看都没看她,十分温和的让她们起身。 靠湖的椅子上有个大眼睛女孩儿起身之后忙让开了位子,顺便把刚刚那个没行礼的女孩子挡在了身后,笑着缓和气氛,冲云初开口:“世子妃坐这里吧,这里的视野最好,还有风,也凉快。” 云初看了她一眼,心中猜测这应该就是钟夫人的女儿,钟家小姐了。她本来也不想同这群小姑娘计较,便接受了她的示好,坐在了她让的那个位子上。 这个位子是不错,看到了风景比岸上美多了,然而钟小姐控场面的时候显然忘记把刚刚那个少女一齐带走了。 “世子才不是真的喜欢你,他是为了不违抗圣上的旨意才娶你的。” 云初轻笑了一声,放弃景色转身看了那个一眼这个黄衫少女,年纪和钟家小姐差不多大,眼神清澈,只是里面的倔强太过明显。 她轻飘飘的回答:“那又如何呢?” 黄衣少女见她淡定如此,不由得生出一种不把她当一回事儿的气恼:“我爹爹说了,你们云江是我们南岐的附属,世子早晚还是要娶南岐的贵女,也只有我们南岐的贵女才能配得上他。” 云初分了一片神来猜测她爹爹是谁,可惜没猜出来,便配合的反问了一句:“你说的配得上世子的贵女,是你自己吧?” 瞧着少女脸上一幅被戳中心思的神色,云初在心里骂了那人好几遍,不是听说他在京中名声人人避之不及吗,这又是哪来的一朵桃花。 ☆、第 60 章 少女心事昭然若揭, 同为女人, 黄衫少女那点子道行在云初面前就跟个透明人一样,但是云初不是动不动就喜形于色的天真少女,所以她也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一锤定音了:“那真是可惜了。” 黄衫少女皱着眉头正要问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便听她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又带着一点好奇:“世子自小养在京中,对小姐来说, 自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怎么到头来, 反倒是我这个与世子一南一北的他国公主成了世子妃?小姐不妨仔细想想, 免得以后的豆蔻年华继续蹉跎。” 云初到底是给了她面子的,没把话说得太难听, 但黄衫女子已然是气得不轻, 因为她的年纪确实是不小了, 家里这几年一直在张罗着她的亲事,偏偏她心有执念。 云初突然就觉得这里好没意思, 不欲与她再多缠说下去, 与钟家小姐作了别, 带着清涧往前边找周氏去了。 然而经过园子拐角处的时候,不期然撞到了个人, 未等她整理好表情,便听见来人低低一笑:“走这么急做什么,莫不是急着投怀送抱?” 这熟悉的声音不是左虞是谁。 云初错愕:“你怎么在这里?”这人早上分明和她说过,今日要随南平帝去郊区避暑的。 左虞扶着她站好, 十分自然的把手搭在了她的腰上,附着她耳边道:“自然是跟着陛下过来的。”云初对于南平帝为何改道来了御史府上并不关心,只因她自己还有一脑门儿的官司,这会儿见着正主,最初的惊讶过去,方才的不快又涌了上来,不免迁怒这张脸:“那你今天可是来对了。” 后者一脸莫名的望着她。 这在别人的地盘儿云初也不想和他多说,便绕开他继续往前头走,谁知没走两步,迎面“滚”过来一团金灿灿的小球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得清涧低叫一声,那团小球便一股脑冲到了她身上。 团子此时扒着云初的衣服,稍稍侧开了头,对云初身后的左虞嘻嘻的笑:“小叔,我追上你啦。” 他脑后扎一簇小辨儿,身上的衣服滚了细细的金线,一双圆领的短袍上绣着金色的麒麟,脚下一双夔龙小靴,唇红齿白的小孩子浑身上下都透着贵气。 而这个小人儿明显是跟着左虞后来找来的。 她扭头看他,无声询问,后者抬了抬下巴,算是给了个答复。 云初蹲下身来,摸了摸团子的脑袋:“太子殿下可是来赏花的?” 团子正是南平帝与新棠的儿子,今年刚三岁,猫嫌狗烦的年纪,自打左虞进了一趟宫,便被小家伙缠上了,他今日不过是笑着提了一句来御史府接媳妇儿,便被小家伙听着了,闹着也要跟来,南平帝便索性改了行程。 太子歪头看了云初半晌,叫了一句婶婶。 左虞抚掌大笑,把小人儿一把举了起来,“太子殿下慧眼如炬,有陛下的风范。” 南平帝积威甚重,平日里都是以一幅严肃的面孔示人,因此小家伙更喜欢左虞陪他玩儿,恰巧此时,闻声追来的黄衫小姐带着她的丫鬟也匆匆而至,看着左虞的眼神欲说还休。 然而到底是一双秋波送给了瞎子,左虞从头至尾都没扫过去一个眼神,甚至还捏着太子的那根小辫子,十分嫌弃的同云初商量:“咱们的儿子可不能扎小辫儿,平白像个姑娘家。” 云初眉眼间皆是温柔,只看着他笑,从始至终,谁都不曾多分去一眼给除此之外的旁人,而旁边作何想,更与他们无关。 晚上回去,“多情”的左世子自是免不了一顿“教训”,然后最后到底是谁“教训”了谁,怕是只有那不住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