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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纪潇惊讶地看着他,“万一我只是想交代你把府上的事安顿好呢?” 林今棠提醒她:“那你应该找赵娘子,她才是管事的人。” 纪潇略带期待地看向他:“那你想去吗?” 林今棠倒没有直接回答。 “我是觉得,你一个人在京中……不太-安全。”纪潇道出自己的想法。 林今棠缓缓朝她抛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比如临安姑母,我一走少说两个月,她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事来,还有你们林家……感觉,对你不太好。”纪潇说得有理有据,林今棠一时竟无可反驳。 “我怕你受欺负,你受了委屈又肯定不会说……”纪潇说到最后,蹦出了一句真心实意的话。 林今棠:“……” 很显然,齐王对他有一箩筐的误解。 纪潇:“不过剿匪也有重重危险,没准比在京中还不安全,我也无法保证能完全护你周全,所以你还是慎重地想一想吧。” 林今棠却在她话音落定后就道:“我跟你去。” 纪潇强调:“可能真会有危险。” “你既然主动提出带我去,那肯定已经想好怎么护我周全了。”林今棠看得很明白,“我觉得齐王要比山匪厉害得多。” 纪潇被这一句话激得心神荡了半天,好半晌才匆忙“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林今棠:感谢长公主团队带来的精彩歌舞,此处应有掌声。 ☆、甘松5 两人聊得太晚, 纪潇心思一动, 正想以“没聊够”为借口留林今棠在云山殿住,外头就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纪潇暗想:不管是谁你完了。 “进。” 外间的门被打开,唐鸠的声音传来:“郎君,司雁抓住一个……擅闯梧桐苑的人, 特来此禀报林正君,问他如何处置。” “什么人?”纪潇与林今棠同时开口问。 唐鸠却道:“司雁没说, 只道等林正君回去见了人再定夺。” 既然并没有直说“外头闯进来的人”,那便多半是府里头的人了, 纪潇想了想, 还是跟着林今棠一同去看。 谁知刚到梧桐苑的院子里,就听见一个女子的哭喊声:“放开我, 我只是想来找正君, 你们抓错了……” 喊完, 紫芙就见了刚到的两人,神色一惊, 立刻膝行几步到纪潇面前, 慌不择路般地说:“殿下, 殿下,是林正君让妾身来的, 否则妾身也不敢如此行事。” 纪潇看了眼斗篷之下她薄如纱的装束、刻意露出的雪白肩头,以及那衣料都要遮不住的裸露的大腿,默默移开了眼,顺便蒙住了林今棠的眼睛。 林今棠:? “怎么抓到的?”纪潇问。 司雁也没想到齐王殿下也跟来了, 神色有些窘迫,可就算齐王不来,这事也的确是瞒不住的。 他抱歉地看了林今棠一眼——尽管被蒙住眼睛的林今棠接收不到,随后便如实交代:“是从……林正君的床上抓到的。” 纪潇:“……” 林今棠:“……” “奴白日里得了正君准假,今晚不必守夜,但又听有婢女说正君屋中有动静,有些害怕不敢进去看,奴想起正君此时应当在云山殿,便担心是有下人趁主人不在进去偷窃,谁知进了屋,便看见……”司雁默了一下,神色有些尴尬,“紫芙娘子在里头。” 他还隐下了一些没说,比如他刚撞见紫芙的时候,可不仅仅是在林今棠床上这么简单,而是一/丝/不/挂的。 纵然他没说全,纪潇也已经猜到紫芙的心思了,她不知道林今棠听了这话是什么感想,反正她想起了她床头暗格里四十斤的大刀。 这种事也不好一直在院子里张扬,几人便进了屋,唐鸠特地留在外面交代下人们都管好嘴。 盖在林今棠眼上的那只手短暂地离开,他眨眨眼,正想辨认一下路,纪潇就又拿了一条绸带,把他眼睛蒙上了。 林今棠忍不住说:“晴渊,你叫她把衣服穿好就行。” “闭嘴。”纪潇有些迁怒,“你现在可是戴罪之身,让你说话了吗?” 林今棠无奈地闭了嘴。 他知道纪潇的火气绝不是冲着他,因为这人嘴上凶巴巴,牵着他往前走时却小心翼翼极了。 当然,碰上这种事,就算纪潇发火也是理所应当。 紫芙被抓了现行,便一口咬定是林今棠叫她来的,而且齐王忽然叫人来问林今棠可歇了,林今棠担心齐王会过来撞见他们的事,便主动去了云山殿,所以她才藏在屋里等着他回来。 逻辑缜密,乍一听没什么破绽,否则也确实无法解释怎么就这么巧合——恰好今日司雁被林今棠放了假,恰好林今棠去了云山殿,两者撞到一起,才让紫芙能够潜进来。 紫芙辩解完,屋里只剩下她的抽泣声。 林今棠看不到纪潇的神情,也不知她是信了还是没信,忍不住说:“晴渊,我能说一句吗?” 纪潇没回答他,她正在脑海里复习苏润当年在战场上对着蛮人洋洋洒洒骂了一千多字的檄文,并试图取其“精髓”。 林今棠便当是默认了:“我若真与她私相授受,平时便不会阻止她进梧桐苑,反而应该借着旧识的名义与她多走动,否则她乍一出现在梧桐苑,岂不是立刻叫人起了疑心?” 紫芙却好像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立刻喊道:“正君是心中有鬼,害怕我们的事暴露,所以平日里不愿让我来。其实,其实我们早在林府就已经有染,我还做过他的通房,他与您有了婚约后,舍不得我,才叫我做了陪嫁,为的就是我们近一些。” 林今棠:“……” 得,他听出来了,这紫芙恐怕不是打着勾引他的主意来的,而是故意准备周全来陷害他的。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足以砍头鞭尸的事,有人招得那么痛快,生怕我问不到似的。”纪潇忽然开口。 紫芙的哭声一滞,可笑地哑了火。 “什……什么砍头?”紫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脸色发白,“殿下饶命,妾身,妾身也是被迫为之,妾身本不敢隐瞒,实在是担心殿下怪罪,但心中又一直敬仰殿下的光明磊落,妾身早就想悔过坦白,可妾身一个弱女子实在没有勇气,才拖到今日。殿下您有仁德之心,您饶了妾身吧,紫芙愿发配出府,只求您饶过妾身一命。” 纪潇心里的火越冒越旺,这样的精心设计,倘若她对林今棠了解再浅那么一些,怕是真会中了套。便是此时,她相信依林今棠的性子做不出这等事,也还是忍不住想:我的夫君,凭什么要跟别的女子有流言蜚语。 他的屋子凭什么紫芙能进,他的床凭什么紫芙能躺。 委屈,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