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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柔柔的声音念黄帝内经,念伤寒论,全然不顾有人在棺中挣扎。 起初小三郎被硌得极痛,哪里顾得上外面的声音,他一遍遍哀求爹爹放过他,殊不知落在男人耳中,那只是弱小生命的挣扎,悦耳又遗憾。 后来他渐渐懂了,他得背书,背好了才能回屋子里去住。 林闲盼着养子有过耳不忘的本事,所以当他念完,甘奴必须要记住个大概,还得把自己记住的背上一遍。 他深知这样的惩罚最有威慑力,这种一整夜的煎熬,比打一顿更令人恐惧,他不希望甘奴早早习惯了这种煎熬,故而一开始要求并不严,从短小的篇章起,读上数遍,也不要求他全能复述出来,只需对个大概便可。 哪知竟还真有效果,小三郎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隐隐追上了当年的他,他仍觉不够,因为当林今棠真的追上他,他又有些嫉妒了。 他对甘奴愈发苛刻,开始念起了大长篇,高兴就多念几遍,不高兴便只有一遍。 也不再拘于医书,而是四书五经、史书典故也要他记个齐全。 到最后,那弱小的男孩终究是习惯了他的棺。 哪怕棱角硌人,哪怕“骨灰”为伴,它终于不能再威胁到麻木的他。 于是林闲想出了新的办法——试药。 —— 林敏儿只是挑着念了念,都觉得无比胆寒,她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人把这些残忍的事当作宝贵经验,一面取乐,一面又为了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孩子而自得。 屋中除了她的声音外静默无声,连关氏都已是长大了嘴,不可置信的模样。 敏儿早就不忍再往后念下去,是王氏一直在她身旁,帮她翻着,催促着,直到林敏儿再也忍不下去,将那书本一扔,蹲在地上哭了出声。 王氏也含着泪道:“十年了,这些字,我一字一句,看了不知多少遍,每看一回,我便恨我自己……恨我没本事,当初护不住他,要他去受别人的折磨,等他回了家,还要受家人的欺负。” 关氏终于找回了声音:“不,不可能,定是你伪造了陷害我二郎,我二郎怎会如此?” 王氏冷冷笑了一声:“母亲,您也看了,那难道不是二叔的亲笔字迹?当初我回宋州接棠儿,是宋州本家的族长亲自将他这遗物交到我手上,这书本装在匣中,砸开锁才得,连棠儿都不知道有此物。” 林敏儿不懂:“娘,为何你不早说呢?” 王氏道:“我如何早说?你倒想想你的祖母那时若知道了,可容得下自己心疼的小儿子有这样的过往?她不得又将棠儿送远,掩饰这家丑,或是怕他报复吗?她那时就疑心是棠儿故意害死养父,若再知道这些,岂不是真要给他扣上罪名?” 再后来林今棠大是大了,王氏隐晦地与他提过,得来他冷冷淡淡的一句:“母亲当年也没管,何必等我伤口痊愈,再来撕我的皮呢。” 令她之后再也不敢多嘴。 然而她现在恍惚想明白了,关氏也好,林今棠的话也好,都不是她不说出来的根本原因。 实则一切都归于她的软弱与逃避。 她害怕承认三郎受的苦都是自己当年造的孽,怕从三郎口中听到“恨”字,怕面对揭露事实后的一切。 于是她把这利刀藏了起来,不敢见人,只能偷偷拿来剜自己。 如今说出来,她没有如释重负,却是有了几分快感。 她对着关氏,一字一句说:“林闲死得好啊。” 关氏还想说什么,又被王氏继续打断。 她开始数起了林今棠回林家来后受的种种不公,除了那时年纪尚小的敏儿和有意护他的王氏,没人漏下,甚至连下人都时常见风使舵。 说得所有人都羞愧垂首,哑口无言。 众人隐约想到赐婚的圣旨到林府后的那几日,林今棠在棺材里躺了三天,当时旁人都以为他疯了,如今才知其中缘故……竟是如此辛酸可悲。 没几日,齐王府便收到了林府的信。 原来是关氏被送上了回宋州的路。 她到底是没抗过儿媳的手段,而林家其他人也因为知道了林今棠的过去,没脸再说反驳的话,都替王氏瞒下了种种强迫,对外只说是老夫人年迈,想念亡子,故而回宋州养老。 王氏提前去信与宋州打过招呼,倒也没胡说别的,就把关氏做过的种种事隐晦地知会了族人一声,让他们知道虽然林今棠是齐王正君,但关氏可是得罪了人家的。 关氏回去以后,无子孙可依,远亲又对她有了偏见,恐怕是过不舒坦了。 林今棠知道以后,镇定地烧了信。王氏能那么快掌控林家,借的是他的名声,一个跟齐王正君保持关系的主母和一个年老智衰、笑话百出、与人交恶的老夫人,傻子都知道该选哪个。 至于给宋州去信的事,也是林今棠暗示的。 如今这情形对这好面子的老夫人来说,恐怕比死了还难受。 既然王氏已经当家做主,别的事林今棠暂时也不插手了,他想看看王氏能做到什么地步。 于是没过几日,便发现王氏狠起来,还是相当舍得的。 她把林今泽送去了山中寺庙,逼他以俗家弟子的身份修行,虽是俗家弟子,却只是不剃发而已,依然需要守戒。 林今玄则亲自上门,还没等他三弟开口说什么,就跪下磕了几个头。 林今棠看着好笑:“二兄倒也不必如此。你若是不想出家,去求母亲就是了,别人家的事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啊。” 林今玄:“……”如今再也说不出他这态度是不孝或生分,倒更有些脸羞。 林今玄道:“我是为以前的事来道歉,并非有事求正君……我以后会替家中行商。” 他说完,见林今棠没回应,又不禁道:“母亲想要大兄磨砺心性过后再回官场,然而我却觉得难……所以林家算起来,只有你身份最高,最有出息……” 林今棠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二兄是想说,让我忘记前仇旧怨,帮一帮家里吧。” 林今玄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林今棠笑起来,果然毫不留情地说:“林二,谁当你是家人?” 最终林今玄灰溜溜地离开,林今棠在正堂定定坐了一会儿,便将司雁叫进来。 道:“备马,进宫。” 还未过午,朝会恐怕刚刚结束,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他的阿鱼了。 纪潇的暗卫早就先林今棠一步,把林今玄来过的事告诉她了。 纪潇得知林今棠没有吃亏后,便放下心来。 她还有事要办,赶不回去,便让手下人转道去东市新开的酒楼买些吃的,给他送回王府去。 安排完这些,发现华飞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身后。 这人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