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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起刚才那个龅牙哥的描述,这位蔺先生更是多了一层“凶神恶煞”滤镜。但怕归怕,郁久还是……想试试。他没有办法了。蔺先生见主管把郁久的衣服都快扯掉了,这才发了话:“松手。”主管战战兢兢地松了手,眼看喘着气的郁久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又重新站得像个红旗下讲话的小学生一样。“蔺……蔺先生……”直到这时,坐在卡座里的蔺先生,才给了郁久一个真正的视线。他的瞳色在酒吧灰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一点点浅淡。衬得他整个人都带着寒意。沉默了半晌,蔺从安终于开了口。“五十万?”郁久眼睛亮了:“对。”“做什么都可以?”郁久咬牙道:“对!”蔺从安轻笑一声:“呵……”另一头,那位小曹公子刚跟狐朋狗友们讲了自家地皮的事情,又被好一通吹捧。多喝了几杯的他有点上头,同座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这会儿天南海北什么都愿意跟他聊。“曹公子,刚你为什么让那小玩意儿去招惹蔺总?”曹地广得意中透着一丝心虚:“话赶话,怎么了……”传言中的蔺从安像个阎王,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今天小曹公子还是有一点后悔的,怕自己的话传到对方耳朵里。但是回头想想,那小东西一过去肯定就被蔺总喷死了,肯定不会暴露他的……毕竟蔺总是什么人,总不能当真看上那么个小玩意儿吧?曹公子心下稍安:“没事,洒金轩是什么地方,他哪里能知道我们刚才说了啥?就那个弹钢琴的小孩儿,能接近他三步,我就把头摘下来给他当球踢……”他话说到一半,眼珠子差点没瞪出眼眶。蔺总!那是蔺总!竟然真的带着那个小孩儿走了!!曹地广被吓得定在原地,像个雕像兔子,只剩下一对龅牙缩都缩不回去。“曹公子……“同座的一人小声问:“球……还踢吗?”曹公子等蔺从安带着郁久出了门,才回过神来,怒吼:“踢你妈!!”曹公子心中惴惴,怎么办,那个小子不会真跟蔺从安讲是他撺掇他去的吧?万一真讲了…………他还能活到明天吗?!郁久当然没有讲曹地广的事儿,他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内心里叫的还是“龅牙哥”。此刻他跟着蔺从安,感觉自己一步步走在通往十八层地狱的路上。刚才蔺先生说要和他谈个条件,成了立马给他五十万。郁久打心底里不知道值五十万的条件是什么样的,结合他对蔺先生的印象,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走到外面一处僻静的地方,蔺先生没再耽搁,单刀直入道:“跟我结婚,给你五十万。”郁久:“…………”蔺从安眯起眼睛:“没听见?”郁久忙道:“听见了听见了!就是……那个……结婚?”郁久脑子搅成一片浆糊。这位蔺先生似乎家财万贯,但是癖好奇特,跟他结婚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拿命换钱?但我现在不就是想拿命换钱吗!郁久想到这儿,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之前他都冲着这位老板喊卖身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只要拿到钱,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啊!“和我结婚,什么都听我的,包括什么时候结,什么时候离。你要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配合我。能做到这些,我现在就给你五十万。”郁久其实没太懂,但他拼命点头,头上的小揪揪晃来晃去。“我都可以的!”蔺从安抿了抿嘴,沉默半晌突然道:“我看你有点眼熟。”郁久愣了一下。“我……可能我大众脸吧。”蔺从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他家在哪里。郁久住在城中村,和这座高档娱乐会所隔了整个秋城的距离。他以为蔺从安会送他回家,但坐上了车,他发现行驶方向和他家有着微妙的偏差。前面司机沉默开车,郁久看看司机又看看蔺先生:“好像……方向有点……”“你家太远了,今天陪我住酒店吧。”蔺从安低沉的嗓音让郁久既惊慌又脸红。蔺先生什么意思啊!本来以为他提了条件就不会再做别的事,结果……还是不一定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郁久一路恍惚跟到酒店,直到坐到套间沙发上,都不敢正眼看蔺从安。谁知对方似乎没那个意思,既不叫他洗澡,也不招呼他,而是自顾自拿了笔记本电脑出来,不知道在写什么文件。郁久一天累极,又灌了些酒,顾不上欣赏蔺先生打字的美景。至于恐惧,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渐渐麻木。到最后,困意胜过了一切,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半干的衬衫都没那么难受了,直接在沙发上歪了下去。被叫醒时,已经过了近两个小时。房间里似乎有别人来过,郁久鼻子很灵,问到了一点不属于自己的和蔺先生的烟味。而蔺先生已经关了电脑,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在看。“醒了?”他沉声问。郁久一手抓着自己的领口,局促地点点头:“是不是……是不是要去洗澡……”蔺从安抬眼:“一会儿。你先把文件看一下。”郁久接过文件,低头一看,是一份服务要求。他越看嘴张越大,这、这简直……郁久这下别说脸了,就是脚都红了,磕磕巴巴地说:“您、您说就好了,我都会照做的,为什么要写出来……”蔺从安极为隐秘地笑了一瞬,从桌上拿了张卡递过去。“虽然没有法律效力,但我希望你能配合我。这张卡就是报酬。”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你能接受,再拿这张卡。没有后悔药。”郁久看着那张金色的,印着盘龙图案的银行卡,眼泪都要下来了。只是为了这张卡,他愿意做任何事。蔺从安抽了张纸巾递给郁久,没有亲手去擦他的眼泪。半晌,他才哑声道:“你要想好。”郁久睁着圆圆的眼睛对蔺从安郑重道:“谢谢蔺先生,我想好了。我什么都可以做。”他接过了这张卡。第三章郁久被连夜送回了自己家,一夜都没怎么睡着,接近凌晨时才迷糊过去。还没睡多大会儿,大清早的,楼下就开始吵架。郁久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那扇老得掉木渣的临街窗户,点了根烟塞在嘴里往下看热闹。卖油条的大婶和他那个无所事事的丈夫又在为了十块零花钱吵架。“败家爷们儿!正事儿不干就会要钱,我看你不如做梦快一点!你去街上问问,哭一哭,看看哪个白白给你钱!”郁久:“…………咳咳咳。”邻居刘奶奶扛着麻袋路过油条摊子,见状劝了几句别吵别闹热油当心,见没什么用,叹了口气往郁久楼下走。郁久把烟摁了,喊了一声刘奶奶,匆匆把头发一扎下了楼。刘奶奶正走到楼梯口,见着郁久就高兴得脸都皱成一朵花:“小郁啊,怎么又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