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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叶大明倒是不接话，他有点张不开嘴，谢三苗眼珠子一转，笑着说：“娘，这福满结婚这么大事，您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还有陆家大婶子，你们家远子要娶我们家福满，也该去上门跟我们商量一下对吧？招呼都不打，这也太不讲究了。

    起码这彩礼钱多少，家里要买什么东西，总得跟我们这当爹娘的商量吧？说破天，这彩礼钱，应该是给父母的……”

    “对不住了。福满一直跟奶奶生活，我以为她跟我一样，没娘也没爹。”

    谢三苗被怼了个哑口无言，这小子说话真够狠毒的，一个公社，能不知道他们是福满父母吗？

    “瞧你说的，一个村的，能不知道我们是福满爹娘吗？还有啊，你现在还不是叶家的姑爷呢，哪儿轮得到你一个小辈说话？”

    林月霞倒是笑了，拍了拍福满胳膊，“福满啊，这是你自己的爹娘，你自己拿主意。”

    福满冷了那两口子一眼：“我娘早就死了，我爹也早就是别家女人的男人，别人家孩子的爹了，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是奶奶的孩子。

    如果你们非要认我是你们女儿，那麻烦你们把嫁妆给我准备好，具体需要什么，我会列个单子给你们。”

    福满那娇娇柔柔的嗓音，竟然透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把叶大明和谢三苗气了个够呛。

    林月霞眼神一厉，“大明啊，福满是你的女儿，可你对她没管过也没问过。你还有脸惦记彩礼钱，信不信我鞋底子抽你？

    你自己的闺女不管不问，把别人家的闺女养的白白胖胖的，我生了你，还不如生快猪rou来的实在。”

    福满本来因为婚事和这两口子又来添堵而郁闷呢，听老太太这么一骂，忍不住笑了，却又觉得笑得不合时宜，急忙抿住了小嘴。

    老太太继续说：“我一个没劳动力的老太太，劳心劳力把孩子养这么大，你说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替她做主这门婚事？

    还有你，谢三苗，福满吃过你一口奶吗？你对她有过养育之恩吗？小远是我选给福满的姑爷，这里自然有他说话的份儿，倒是你，你算什么东西！”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谢三苗被老太太当着外面的面这样骂当下就哭了起来，“叶大明，你看看你们家的人，从头到尾就把我当外人，我，我不过了，这日子我不过了，我回娘家去！”

    叶大明急了，“娘，你看你说的这是啥话？”

    林月霞可一点都不客气，“大明，她不过了正好啊，还是那句话，她来到我们叶家也快十年了，一男半女都没给你生下，我看你是要绝后了，干脆，跟她离婚了，再给你找个能生儿子的！”

    林月霞又说：“我把福满嫁出去，是想把她托付给一个能护着她的人，等我百年后，也不用牵挂着我这个苦命的小福满没人疼没人爱。

    我告诉你们，我林月霞可不是卖儿卖女贪那点彩礼钱。福满和远子结婚，我什么也不要，你们啊，也别惦记。该干嘛干嘛去吧。”

    福满被老太太的一番话说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红红的。忍不住抱住老人家的胳膊说：“奶奶，您要长命百岁，一直陪着福满的。”

    林月霞拍了拍福满的肩膀，“乖啊，别怕，只要奶奶还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欺负我家福满。”

    李奶奶更绝，挑了挑眉说，“大明，三苗，这里也没你们什么事了，要不你们先走吧，我们还得商量正事呢。”

    “你！”叶大明气，一个外人竟然敢撵他走，“娘，你是不是里外不分，我才是你儿子，以后你还得指望我养老送终。一个外人在这里，撵我走？！”

    林月霞撇了撇嘴，“这哪儿有外人？一个是我孙女，一个是我未来孙女婿，一个是我未来亲家婆，都是自己人。是不是啊，福满。”

    福满点了点头，“嗯。是。”

    叶大明和谢三苗来一趟没得了好处还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走了。

    林月霞望向了陆远，“小远啊，结婚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听你奶奶说，又是做家具，又是值班东西的。别太浪费了，留着钱，以后还得过日子呢。”

    陆远立刻会意，老太太这么说，自然是想听他说说看，结婚怎么个结法：“奶奶，这都应该的，结婚是大事，不能委屈了福满。我让我叔叔给做了一套家具。

    我奶奶给准备了几床被褥，我又添置了一些零碎的东西。奶奶，您哪天过去看看，还缺什么，我再去办。”

    奶奶摆了摆手，“你办事，奶奶放心，不用看，你只要对我家福满好，奶奶就放心了。”

    陆远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奶奶，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福满受一点委屈。”

    李二女：哟，我孙子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这门婚事，他是有多满意了。

    林月霞：想不到，这一向沉默寡言的孩子，说起话来，还挺能戳人心的。

    福满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要是敢欺负我，你丫的就完蛋了，知道吗？

    陆远立刻体会到了福满的眼神，勾唇笑了，这辈子就算欺负自己，也不会欺负福满的！

    *

    忙忙碌碌中，结婚的日子终于到了。正好农忙也告一段落，大家一早就聚集在了福满奶奶家门口，等着看娶媳妇儿的。

    福满坐在凳子上，奶奶温柔慈爱地给她梳着头，把一朵绫绸做的头花别在福满的头发上，“瞧瞧我家福满，多漂亮。以后嫁人了，就是大人了。”

    说着，忍不住湿了眼眶。

    “奶奶……”福满抱住了奶奶，“福满舍不得你，我不想嫁人，就想一直陪着您。”

    “傻丫头，就在一个村，隔了一条街，想见就能见着。可不许再说傻话了。记住了，要是陆远欺负你了，跟奶奶说，我治他，我治不了，还有你李奶奶呢。”

    “嗯。”

    “嫁过去就要好好过日子。隔壁那屋就盼着你过的不好。还有咱村里，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咱不能让她们如愿。

    陆远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吃软不吃硬，也没别人想的那么坏，你疼他，他自然也会疼你，他疼你，你自然也要疼他，知道吗？”

    “我知道。”

    “福满，这是奶奶给你的嫁妆。”奶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包来塞进福满手里，“拿着。”

    福满打开一看，是俩银元，奶奶竟然还有这东西呢，“奶奶，真给我啊？”

    “当然了。你拿着留个念想，放奶奶这儿，指不定哪天就谢三苗给搜去了。”

    “谢谢奶奶。”奶奶给的，福满就收下了。

    屋内祖孙俩说着悄悄话，外面则围了好多来看娶媳妇儿的人，大家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这村里一般没啥稀罕事，可这是村里那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