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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号召全村村民带了灶具,到医馆前空地处帮忙煎药。 今夜,将是病患营投入的第一夜。 而今夜的最大考验,便是那场降雨。 如今大半病患营已搭建完成,仅有西北角上几处搭建尚未完成。村里病患数量庞大,若今夜不赶制完成,让那些患病者再流回家中,等同是半途而废。而若急功近利,仅图完成,暴雨来袭病患营撑不住漏雨、倒塌,让那些病患淋了雨,只怕将加重病情,前功尽弃。 闻月想了想,只在是坐不住了。 走至西北角的病患营,闻月瞧见里头一片火热。 不仅是村里的青壮年,连十岁大的孩童都一并加入了搭建的队伍中。掩面的帕子下,他们的汗已滴成珠。 孩童抱着木桩,正等另一头的人将雨帘架上。然而,那雨帘委实沉重,刚架上去,那孩童抱着那木桩已有了撑不住的迹象,斗大的汗珠在往下冒。一双小手紧紧攥着那木桩的皮,指甲泛白。 闻月见了,快步跑过去,伸手扶了一把。 可令她未料到的是,架了雨帘的木桩实在沉得很。她昏倒初醒,身体根本提不上力气,即使用尽全力,却也撼动不了那木桩分毫。 眼见那木桩即将直直砸下下来,闻月迅速推开了那个孩童。 可那预期的疼痛未能降临,她反倒是落入了一个充斥着松木气息的熟悉怀抱。 她一睁眼,便看到一双熟悉的、笑意深深的眼。 他一手环抱住她,另一手轻而易举地撑着那木桩,分明满眼的温暖,口气却是嫌弃的:“大夫就做些大夫该做的事儿,这种事留着我们男人来。” 闻月擦了擦眼,甚至怀疑是在梦中。 须臾之后,她才确认是他,睁圆了眼,难以置信:“谢翊,你怎么来了?!” 他淡淡的笑着,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宠溺。 “我等不到你,就只能进来了。” 闻月快速从兜里掏出一块黑色方巾,对折后,给他遮于口鼻。 他前来一路,未经防护,凶险万分。他自己却恍若未觉,甚至笑靥如常。 闻月可真是气坏了,一边替他在脑后系结,一边吸着鼻子,委屈道:“我都对你下了狠话的,如果你进村里,我就同你恩断义绝、生生世世永不复见的。你怎么偏就不听,还要进来呢?” 说到最后,她已带了哭腔。 “那不算。”谢翊笑道。 “什么不算?” 他拿指勾了勾她的鼻尖,沉黑的眸子里满是宠爱:“你那日说的是,谢翊你若敢同我前去,我定同你恩断义绝、生生世世永不复见。可我乃后你一步进来,这不能作数。” 闻月叉着腰,气极:“身为辰南王世子,谢翊你怎么如此赖皮。” 可不知为何,她气着气着,便笑了,笑得泪都流了出来。 见此情形,谢翊慌了,他快速将那木桩落定。 之后,手足无措地用手掌替她擦泪,可不知为何,他越擦,那泪却愈多。 这回,谢翊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摆了。焦躁之下,谢翊慌不择路,张开了臂,直接抱住了她,“阿月,是我错,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她问。 “哪儿都错。” 谢翊委屈服软的模样,实在难得一见。 闻月哭着哭着,就笑了。 眼见危机解除,谢翊又将她抱得更紧。 闻月反应过来,用力推了推他,“我身上脏。” 他却无动于衷,甚至笑得更欢—— “在下不嫌弃。” 作者有话要说: _(:з」∠)_没人评论,姐妹是都弃坑了吗? 收藏满1000双更,明天应该要到了吧~ ☆、御医 白日里, 谢翊在前方搭建病患营, 闻月负责在后方诊治病患。 自晌午见了面后, 两人到了傍晚才复又碰上。 医馆内多了个陌生男人, 村民们也好奇得紧。患病后, 他们没出过村,虽知在外为他们坐镇的是大名鼎鼎的辰南王世子谢翊, 却从未曾谋面,亦未能识得。 趁谢翊与闻月用饭时, 有妇人一边裁剪着隔日要用的纱布, 一边试探道:“公司委实面熟, 想必就是白天在病患营里,一连帮忙搭建了数帐的那位吧。我们原本都还好奇, 像闻大夫这么好的姑娘到底会属了谁家,原是名花早有主了。公子与闻大夫委实相配呢, 简直就是金童玉女呢!” 谢翊给闻月夹了一筷子菜, 笑道:“过誉了。” 有旁的人附和道:“照我看,两位不是金童玉女,是天上派下来救我们于水火的神仙夫妇!” 闻月撇了撇嘴:“我才不是他妻子。” “哦,是我说错。”那人打了记自己的嘴巴, 笑着说:“应当是未过门的妻子吧。” 闻月刚想反驳, 却被谢翊用一筷子的菜堵住了嘴巴。 那人见两人动作亲昵,不由玩笑道:“公子好福气,有闻大夫这么个贤惠的未婚妻。” “是啊。”有人附和,“待瘟疫平息, 我们定要携全村百姓上书,向朝廷奏请,好生感谢二位。” 闻月从未想过,她这平凡无奇,甚至偶尔还会被父亲嘲笑的医术,居然能救了那么多人。一时间,好像被人认错与谢翊是一对,也没那么反感了。 夜雨,如期而至。 闻月站在屋檐外,看着不远处病患营灯火通明,一片祥和。即便此刻大雨瓢泼,病患营也平稳如常,看起来,这一劫是躲过了。 一片滂沱之中,谢翊冒雨从病患营中走来。 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夜色拉长了他的身影,分明该是一幅狼狈景象,他却依然脊背凛然,一身沉着稳然。 闻月呆呆看着他,不由地怔住了。 直到他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她才回过神来,问他:“怎么又过去了?” 见医馆已没了人,谢翊摘下面巾,握在手心:“有病患反映,东北角的顶篷漏了雨,我便同村民一道去帮忙修补了。” “没看出来殿下如此擅长工匠之术。” “行军打仗的人能有什么不会。” 闻月一低头,便看见他正在用面巾裹手。 那面巾是白纱制的,此刻,不知是否是她看错了,那白纱上似乎蒙了一层红影。定睛一看,闻月才察觉,那是血。 她蓦地眉头一皱,抓住他的手,掀开白纱。 他的掌心里横着一长条口子,口子很深、将近半寸,正汩汩往外淌血。 她神情紧张道:“怎么弄的?” “刚同村民一道修补雨帘,没注意,被那椽子上的木钉扎了手。放心,不碍事的。”谢翊同她解释完,又抬眼瞧了眼她的神情,见她一脸凝重,本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