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越容一愣,心中升起了说不出的滋味。 过了半晌,她还是不信,“你果真瞧见了?” 清欢点了点头,“奴婢亲眼所见。” “这话不许同旁人说,你可知?”越容嘱咐着,说完才觉自个儿这话有多可笑,她怕是这宫里头最后知晓这事的人了,如何还能瞒着旁人了。 “算了,你都知道的事情,柳姑姑只怕早就知道了,母后定也知晓了。”越容心里难受的紧,她从前便知道自个儿的父亲是一国君主,他不止有一位皇后,他还有许多妃子,那些受宠的不受宠的妃子,后宫比比皆是。而且,这一两年,她母后越发对她父皇冷淡,越发不像是一对夫妻,而是像两个各居一殿的陌生人。 可这个节骨眼上,她的父亲却宁愿宿在别的女人宫中,也不愿来看一眼自个儿病重的孩子,越容实在无法释怀。 她抱着软枕,呆呆地坐了许久,头一回,她对皇宫生出了一丝不一样的看法。 五日过去,太医总算是控制住了小宝的病情,只是病了一场,白白胖胖的小宝如今瘦了一大圈,只有一双眼睛还同从前一般明亮。 这日,宫中气氛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多日不出面的皇上终于出现在了永安宫,越容抱着小宝上前给他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皇上只伸手摸了摸小宝的额头,“容儿带着你弟弟去别处玩儿,朕同你母后有话要说。” 越容咬了咬唇,忽而问道:“父皇可想抱抱小宝,他许久不曾见您了。” 皇上脸上神情放缓,“容儿听话,带着你弟弟下去。”到底是没有伸手抱住小宝。 小宝却毫无所觉,趴在越容肩头抓着她的头发玩儿。 越容看着正殿的大门关上,抱着小宝走到长廊上,今日天气好,太医说可以让小宝晒晒太阳,去去病气。 宫人们在院子里铺上了柔软的毯子,每一角又用软枕封上,让小宝在上头玩耍。 越容坐在树荫下,一边护着小宝,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殿中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正殿的门终于开了,皇上从殿中走出来,也没看越容一眼,便匆匆离去。 越容沉思了片刻,到底是追了出去,身后宫人的喊声她全当做没听见。 陈大监听见了脚步声,回头一看,见着是越容,小声提醒了一句,“皇上,六公主追上来了。”六公主一向受宠,御前宫人都喜欢她。 越容站在了皇上跟前,气喘吁吁地唤了一声,“父皇,儿臣有一句话想要问问您。” 皇上看着她,神情复杂,到底是真心疼爱多年的小女儿,让宫人退下几步远,放缓了语气,“容儿想要问什么。” “儿臣想问,父皇是不是知道幕后主使到底是谁?”越容咬了牙,看着面前这个叫她越发陌生的父亲。 皇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些事,你不用管,容儿只需要每日高高兴兴的便好。” 这还是拿她当孩子哄呢,越容头一回生出了想要顶撞她父皇的心来,“父皇,您是为了护着她吗?” 皇上挥了挥手离去,没回答她。 陈大监领着宫人赶紧跟上去,陈大监看着越容失魂落魄的站着,到底安慰了两句,“六公主,您还小呢,有些事,皇上同皇后自有打算,您不必忧心。”他也只能多提这一句,说完这句躬身退去。 皇后站在廊下看着终于恢复了健康的小儿子,目光平静。 “娘娘,公主方才跑了出去,像是追着皇上去了。”柳姑姑轻声在她耳旁说着。 皇后叹了一口气,“原想着要她永远都不看这后宫的肮脏事儿,终究是让她瞧见了。” 后宫的这一场风波,就在何贵人被打入冷宫,景秀宫所有宫人被杖毙的情况下消散的一干二净。 后宫又恢复了平静,便是皇后,整日里依旧是带着和煦的笑,同前来给她请安的各宫妃子们闲聊,小宝懵懂,并不知他自己生了一场大病,整日里乐乐呵呵的。就连燕承钰,那日明明答应了她,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也没了个结果。 只有越容,她越发在宫里喘不过气来。 “主子,今日可要出宫去?”清歌抱着宫外送来的账簿走进了屋中。 越容猛地一起身,“怎么不出宫去,收拾好行李,我要去五皇姐的庄子里住几日。”她要离宫出走。 清歌应下,“是,主子。” 皇后得了消息,只留下一句,“由着她去吧。” 五公主的庄子在城郊,是一座三进的小宅院,越容提前给五公主写了信,借住几日,这里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她来,也不过是将东西归置了一番,便安安心心的在此处住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全文我都想只用越容的视角,所以写的很难。 但是我本意也是为了写越容成长的故事。 小皇子得病的事情,一早就铺垫了,宫廷斗争从来看的并不是后宫女人的地位高低,而是皇上对这个女人的爱(唉,所以其实越容猜出了真凶到底是谁,可是皇上护着没办法。) 明天就是宫外篇了 明天见 ☆、第三十七章 不知谁家的公鸡嘹亮的一嗓子, 惊醒了还在沉睡中的庄子。 越容起了大早, 在田庄里头逛着, 这个庄子是五公主的陪嫁, 统共有五十亩田地, 有三四十户庄户住在庄子里种着庄稼,庄稼地旁还有个小池塘, 池塘里开着一片荷花,这个季节来, 刚好荷花盛开。 她一向起得早, 这会儿太阳刚升起不久, 走在田埂上时,田间各处已经有农家在地中劳作。 越容憋着一口气出的宫, 到了这僻静的田地间,她总算是感受到了内心的宁静。 农户不知晓她是谁, 偶有抬头看她, 见她不言语只在路边走着闲逛,皆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走到荷花池畔,有三两个小童趴在池塘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池水。 “你们在做什么?”越容走过去,不禁笑道。 小童不过七八岁, 扎着一个冲天辫, 穿着一身麻衣布裙,听见越容问话,也不害怕,看了越容一眼, 带着几分清脆,“你不要说话,你吓着我的鱼了。” 越容也不生气,蹲下身来,这才发现小童手中缠着一根鱼线,池水下头有竹篓若隐若现,小童屏气凝神的看着竹篓,就等着竹篓一动好收上来。 越容也不自觉地跟着屏住了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微风拂过池面,掀起阵阵波澜,越容没瞧出来什么,却瞧见小童极快的将竹篓拉上来,随即响起一阵欢呼。 竹篓里好几条鲜活的,不过小儿巴掌大的小鱼不停地摆动着。 小童身旁还有比她更爱一些的孩子,只见他们动作熟练地将鱼篓之中的杂草和鱼都给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