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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弱得要命。 他在她面前一直强势,连之前卧在床上也是,他主导着她的情绪,也许是装出来的。 他的情感直白明快,他的性格深沉内敛,最不愿示弱。 陈司诺说:“要是以后都站不起来……” 张愔愔阻止他胡思乱想,“你会康复的。” 他忽然矫情起来,“如果一直站不起来呢?我残疾了你还会喜欢我么?” 张愔愔笑了笑,心想既然这么害怕,那之前还那么英勇去做那些危险的事。 张愔愔推他下去医院的花园散散心,大概最近真的憋坏他了,整天闷在病房里卧榻养病,都养出心结来了。 看把孩子憋得,敏感脆弱。 楼下起了点小北风,张愔愔怕他冷,让他在花园里等着,她上楼给他拿外套。 陈司诺坐在轮椅上,百无聊赖地赏景,忽然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又兀自研究他的轮椅。 先前,陈司诺对待外人是十分客气的,教养在那里,礼数做得足,其实内心指不定怎么傲视众生,然而现在他唯一能傲视的群体,就是即便他坐在轮椅上依然比他矮半截的,三岁小孩…… 比如眼前这个。 小女孩问了句:“哥哥,你在干什么?” 陈司诺冲她敷衍地笑笑,并无闲情应付小孩子的好奇心,隔壁病房那小子也是花了一段时间才和他亲近起来的。 那小子出院的时候还跑来和他道别,祝他早日出院,小子知道他希望时间走得快一点,所以临别前,他给陈司诺背诵了一小段朱自清的—— 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 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 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伸出手遮挽时,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 陈司诺谢谢他,预祝他13年后考上清华。 那小子当真了,十分感动地过来拥抱他病弱却挺拔的躯体,并留下了自己的Q|Q号,希望日后常联系,然后挥手泪别。 陈司诺的内心毫无波澜,登陆了万年不用的Q|Q号,发送好友申请,那边弹出一个申请指令:请问你是几号病房的病友? 他立马退出页面,嘁,臭小子原来四处留情。 幸好他没怎么把那小子放在眼里。 小女孩凑近几分,点一点他腿上的石膏,奶声奶气地问:“这是什么呀?” 陈司诺懒懒回答:“石膏。” 小女孩眨眼,“石膏是什么?” 陈司诺敷衍:“就是石膏。” 估计是他爱搭不理小女孩觉得无聊了,问了两句就跑开。 陈司诺心想,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像张愔愔这么能缠人,小北风吹得他心情舒爽,看着远处拿着外套慢慢走近的人,情到浓时就说:“以后我想生个女儿。” 张愔愔看他一眼,把外套盖在他身上,笑问:“以后咱们孙子叫什么名字?” 陈司诺挑眉,“计划得这么长远?” 张愔愔仍是笑,“你也知道你扯得太远了么?” 陈司诺:“……” == 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早~ 过渡章,所以情节琐碎了些。 ☆、昨日今朝 除夕那日, 陈司诺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张愔愔回了一趟家。 张家那座老宅位于半山腰, 独门独户的江南格调, 很有一番古韵。这座老宅子平时也不住人,逢年过节才会迎来人气。 张愔愔进了门,看见一个9岁小男孩在中庭的古井旁逗猫, 此时风徐, 吹得一旁的湘妃竹窸窣窣地微动。 她过去, 抬脚踢了踢井边, 张予舟终于抬起了脸。 这小子生得隽秀白净, 眉眼像极了他爹小时候的模样,张愔愔每次盯着他看时都会看得背脊窜凉,尤其是这两年, 俨然一个翻版。 张愔愔问:“在干什么呢?” 张予舟小手摸着猫身上软乎乎的白毛, 觉得他姑问了句废话,想一想才说:“小姑,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张愔愔的呼吸滞了一瞬, 赶紧蹲下窃窃地问:“什么谈恋爱?听谁造谣的?” 张予舟说:“前几天我听我爸妈聊天,说准备给你找个对象,我妈说, 小姑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没准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想问问你的意思。” 张愔愔暗松一口气,摸摸他脑袋, 起身进屋。 於棠正在摆弄茶几上的鲜花和茶具,听见一声“嫂子”,她抬头笑开:“回来了?饿不饿?让林姨给你盛点粥?” 现在不过午后3点钟,日头正盛,张愔愔没有食欲,摇摇头,坐到了一张太师椅上。 这宅子一砖一瓦浮古香,满室翰墨,适合她嫂子这样文雅的读书人。而张愔愔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太师椅坐久了硌得她屁股疼。 於棠提醒说:“你哥在书房。” 该来的还得来,尽管她不愿意去面对那个老男人。张愔愔含糊地应了一声,磨磨唧唧坐着没动,伸手拿了颗草莓。 於棠晓得她的心思,笑着劝:“好久才回来一趟,去跟你哥打声招呼。” 张愔愔无法,磨磨蹭蹭地去到了书房门口,敲了两下。 她家规矩多,敲门只能敲两下,姿态要端庄雅正,其实她知道她哥也不喜欢这一套,而且颇嫌弃那些酸腐清高的读书人。 但他非得要求她这么做。 他说,女孩子斯斯文文的才好,识翰墨但是不能迂腐,可以稍微端着但不能故作清高。 生意人嘛,赚够了钱就会注重修身,嫌弃自己一身铜臭,于是附庸风雅亲近书香。张愔愔一直怀疑他哥看上她嫂子,是因为嫂子看起来像行走的翰墨。 随时随地陶冶情cao。 当然这是她的胡思乱想,她嫂子好欺负,她替嫂子愤不平。 张愔愔敲了门,轻轻推门进去,就看见张昀生坐在书案旁,似一尊深沉冷隽的古玉雕,他不知道看些什么东西,闻声只抬头瞥她一眼。 她杵在门口,招呼了一声,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张昀生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愔愔回:“刚回。” 他望过来一眼,张愔愔就不情不愿地走了进去,自觉凑到了桌旁,拨弄笔架上的毛笔。忽然听见问话:“工作怎么样?” 她警觉,回答得泛泛,“还行,挺好的。” “你老板最近干什么呢?” “他就……”张愔愔疑惑话题转了风向,同时也没耽搁回话:“出差,开庭,应酬,游戏人间……我也有日子没见到他了。” “他和检院的人关系不错。”他道。 “哪止啊,他跟司法部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