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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太子跟他打的一个赌而已,于他,无关轻重。 他转眸,深深地凝视了一眼那抹窈窕的身影,聘聘婷婷的身姿不断穿梭在柜台间,莹如白玉的手指精挑细选着陈列的华衣,只是那些都是些男子样式,想来必是夫妻情深,举案齐眉。 没想到流江匆匆一瞥,竟会在京城再见。 奈何襄王有意,神女的心却已遗落在别处。 陆燕尔带着一马车的战利品刚回到家,刘掌柜和钱掌柜便将两家铺子的账册送了过来,看着那满车的美衣华服,顿时咋舌不已。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之意,这少夫人也太会败家了吧? 正欲离开时,陆燕尔忽然开口道:“对了,你们可知楼家酒楼变成青楼之事?” 刘掌柜一愣,问道:“什么青楼?” “媚色生香馆,那处原本应该是酒楼才对,却被主事的掌柜孙合德偷偷卖了,你们同在京城,与那孙合德可有往来?” 钱掌柜摇摇头,回道:“少夫人,我跟老刘并不知道楼家在京城还有酒楼一事,更不认识你说的孙合德是何人?我负责打理胭脂水粉铺,而老刘打理玉石铺子,平日里连家都很少归,对你所说的事确实不太了解。” 刘掌柜也道:“楼家的铺子本就众多,我跟小钱是因为这两家铺子挨着的,才会走得近些。” “你们在京城久,可有办法帮我把孙合德找出来?”陆燕尔笑道。 “没问题,我们会尽量将人找出来。” “好,有劳!” 出了楼家小院,刘掌柜摸摸短须,嘀咕道:“你说少夫人年纪轻轻的,真能查出账册有问题?我那玉石铺子每年可是有一半的利润未交给楼家。” 钱掌柜拍拍刘掌柜的肩:“怕什么?她未必能拿我们如何?” 刘掌柜转眼想到钱的去处,说道:“也对,她未必能奈我们何,但在铺子里时,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告知那些银子的去处。” 钱掌柜叹道:“这两家铺子归于少夫人之手,你就不想瞧瞧她的本事?一个姑娘连个账本都不会看,还想打理铺子?” …… 陆燕尔命人将账册搬进了书房,吃了些果脯点心后,见天色尚早,便随手翻阅起账册,不知不觉,就看到了下午。 夕阳西下,日暮西山。 楼君炎踏着日落归来,刚走到家门口,一道黑影随即落下,对着他说了什么,楼君炎俊朗的脸瞬间变得暗沉,漆黑的眸子带着凛冽的寒意。 “知道了。” 音落,黑影旋即如鬼魅般消失。 过了半晌,楼君炎慢慢平息掉胸腔间的怒火,若无其事地抬腿走了进去,冬梅见楼君炎回来了,便要立即去禀告陆燕尔。 “不必,少夫人可是在书房?” “是。” 楼君炎负手朝书房走去,抬手推开门,只见陆燕尔正专注地看着桌上账册,秀眉紧蹙,似乎颇为苦恼的样子,既而又是勃然而怒。 “太可恶了!” “谁惹你了?” 楼君炎轻笑着走过去,倚靠在桌案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在账册上,挑眉道,“可是它们?” 陆燕尔抬眸,看着楼君炎,晶亮的眸子满是怒意:“不是它们,它们是对是错皆是人为书写,是做这些假账的人太坏了,你知道他们一年大概吃了多少利润?楼家白白损失了多少银子吗?” 楼君炎拾起一本册子,睨向她,眸中光华潋滟生辉:“多少?” “近乎六成的银子被他们吃了。”陆燕尔转眸,快速在心中算了算,“估摸着两家共有四五十万两吧?夫君,这可是我们家里的银子,必须得让那两个贪得无厌的掌柜全部吐出来,重新找两个比较可靠的来打理铺子。” 楼君炎看着她,唇瓣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可是一家玉石铺子,一家胭脂水粉铺子的掌柜?” 陆燕尔点头:“对,就是他们!” 楼君炎叹了口气:“不用换人了,就他们俩,挺好的。” 陆燕尔握紧了拳头,瞪圆了一双杏眸,不可置信道:“夫君,两只黄鼠狼坑了我们的银子,你怎么还想重用他们啊?” 楼君炎不自然地咳了咳,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至极:“坑了夫人银子的黄鼠狼正是……为夫!” 陆燕尔呐呐的,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虚心请教:“什么意思啊?账面上消失的银子全都被夫君给吃了?” 楼君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眼中意味不明,半真半假道:“爹娘给的银子不够开销,便偷偷挪用了铺面上的银子,夫人不会在爹娘面前揭露为夫吧?” 他俯身,近距离地凝着她的双眸,口吻戏谑而微热,唇角那抹潋滟风华的笑更是教陆燕尔失了神。 陆燕尔呆愣愣的,混沌的脑子糊成一团浆糊,好半天,才红着脸说:“夫君缺银子使,作甚舍近求远,挪的是京城铺面的银子?” 楼君炎卷起账册,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低低笑着:“你傻啊!若为夫挪用江州那些铺子的银子,爹娘不就早察觉了吗?” 好像也对哦。 等等,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陆燕尔挺直身子,抬眸,笑盈盈地问道:“夫君要这么多银子作何用?” 楼君炎懒洋洋地看着她,反问:“夫人,今日做什么了?” 陆燕尔不作他想,弯了弯眉:“我去准备御寒的冬衣了,已经帮夫君选好了,但我没帮夫君买,烦请夫君明日从国子监回来时,自行去如意阁将衣服买回来吧?” 深知银子花在楼君炎身上,无甚效果,陆燕尔便只是帮楼君炎将衣物挑选好了,告诉如意阁掌柜,明日自会有人来付账,那掌柜本就奇怪她为何不一并付下,但念及陆燕尔一会儿的功夫便在店里花费了数万两银子,便只得将疑惑压下。 楼君炎点头应下,眯起眼睛,又问:“夫人今日花了多少银子?” 五根手指缓缓升起,指尖白嫩细腻。 楼君炎晃神,呼吸一滞,带着略微的鼻音:“五万两?” “嗯。”陆燕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你的衣物没有这么多,男子的衣裳比女子的要便宜许多。” 楼君炎谩笑,微凉的指尖落到她殷红的唇上,声音喑哑撩/人:“夫人一日便花去四万两,为夫挪用四五十万两子,只不过够夫人买几次衣服而已,这算多吗?” 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是……不多。” 陆燕尔瞳孔微微放大,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怔怔然地动了动唇,一呼一吸,皆喷洒在他略带薄茧的指腹,酥酥麻麻的,勾的人心痒难耐。 楼君炎眸光诡谲,眸底掠过一抹异样,似燃烧着一种欲/望。 他的指腹不经意用了些力,压得那一片朱唇红艳水润,绽放着最极致的美。 陆燕尔抿了抿唇,微微将身子往后仰去,尽量避让开他的碰触,软声道:“夫君。” “不喜欢?”楼君炎的指尖微微蜷曲,似是对她的抗拒略带不满。 陆燕尔低眸,伸手摸了摸唇,声音很轻很飘忽:“没有,只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