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念念有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然断掉,琴弦弹到他手背上。

    吉他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外面传来叮叮哐哐的几声,还有爷爷的责骂声。

    廖时叙默了默,扔下琴,站在房间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出息了你!你要是不把人给秦眉给我好好的哄回来,老子就没你这号儿子!”

    “你小点声。好好说,你怎么能动手呢?”奶奶一边阻拦,一边关了书房的门,后面再有说话声便不再能听清。

    廖时叙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转身把吉他背上,抓起手机和钱包往身上一塞之后便走出房门,去书房门口敲了两下门。

    里面的人正说着话,话音因他的敲门声,立刻停住,奶奶过来开门。

    “我吉他坏了,出去修一下。”说着,他抬眼朝里面的廖俊看了一眼。

    几天不见,他爸身上莫名有股子颓唐之气。他额角还红了一块,大概是被爷爷打的,也就刚好解释了刚才那一阵响动。

    和他爸视线对上,他微微撇开脸。

    奶奶仰着头:“这大热天的,现在出去?”

    “没事,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就走。

    现在刚好是他该回避的时候,奶奶也没有强行不让他出门。

    走出楼门,热气便汹涌过来,让人差点喘不上来气。

    廖时叙尽量靠着有树荫的地方走,到小区外面,前面走着一个撑伞的女生,他认出是问清,紧赶几步上去。

    “问清,你去哪儿?”

    问清刹住脚,回头看他,双眼因为阳光而微微眯着,顺便把手里的伞举高。暑气蒸腾,阳光也晒得人皮肤灼热,她试着帮廖时叙挡着些直射的阳光。

    自从升高中那年的夏天,问清被晒黑之后便得了教训,以后夏天出门都撑伞,虽然觉得略矫情,但是总比晒黑了被徐渡那种嘴碎的讨厌鬼调侃的好。

    “取包裹。”她答。

    “快递不是在小区里面么?小卖部旁边。”

    “不是,邮局的普通包,不给送上门的。要是等晚一点再去,邮局又该关门了。”一说起这个,问清心生无奈。老人家寄东西都是紧着便宜的快递寄,邮局自然是最便宜的。往年寒暑假,她都会回去,哪怕待的时间短一些。但这个暑假时间太短,准备升高三,眼见着就要去补课,没时间回去,外婆便把东西给寄过来。不用想,应该是各种吃的东西。

    “你呢?去干嘛?卖艺?”她瞅了他背后的吉他,戏谑地问他。

    廖时叙无语地牵了牵唇角。

    两人有身高差,问清撑伞看着就让人觉得累,他接过她手里的伞。

    “琴弦断了,去修修。”廖时叙撑伞,胳膊绕过问清的肩膀,将伞微微倾斜,挡住斜着过来的阳光。

    “哦。”遮阳伞虽说不大,但两人之间还是保持着距离,可她突然就心猿意马起来,不得不把脸撇向一侧,“去哪儿修?”

    “不知道。随便哪儿都行。”他柜子里有之前买的备用的弦,他不过是找个借口出来,去哪里换弦都不重要。默了默,他说,“要不先去邮局取包裹,东西重吗?”

    “不知道。”外婆寄东西都是随心情,说不好。

    邮局并不远,走着就能到。在收件处领了包裹,是一个不算很大的纸箱子,问清掂了掂,有点分量,要她抱着回去恐怕有的折腾。

    “要我帮你拿回去吗?”

    “不修吉他了?”

    “改天也行。”他把吉他取下来,让问清背着,转身去柜台前把纸箱抱到怀里,“请我吃雪糕,豆沙的那种。”

    “好啊。”问清将吉他斜挎到肩上,颠颠儿地跟上他,“要哪个牌子的?加红豆馅吗?还是奶油馅的?”

    ……

    高中之后,廖时叙有经常运动,身体素质好了不少,抱着箱子上到八楼,没再像以前那样喘的不行,不过还是给热出一脑门的汗。

    进了屋,廖时叙在客厅坐着啃雪糕,问清也叼着一根棒冰,在厨房拆了箱子,查看外婆又寄了什么宝贝,果然是各种特产,其中还不忘塞上两包干笋。她挑食,而且多好吃的东西吃上几回就不喜欢了,唯独外婆家一个亲戚腌制的笋她从没厌过。

    把一箱东西妥帖地安置到合适的地方,廖时叙也已经吃完雪糕,去洗手间洗了手回来,开始拨弄他那把断了1弦的琴。

    “是不是学了一门乐器之后,其他乐器学起来会比较快。”问清坐到他旁边,看着他把那根断了的弦卷起来。她只记得廖时叙学过钢琴,看他摆弄吉他的样子,应该也不是生手了。

    “不好说。”

    问清撇了一下嘴角,又凑近了些:“吉他学起来难吗?”

    “不难。”他又是那个样子,问什么答什么,多一个都没有。问清手肘抵着膝盖,单手撑住下巴。

    廖时叙停下手里的动作,问:“想学?”

    “五根弦,能行?”

    “想学的话,等我换跟弦,吉他送你。”

    问清不相信地趔开身子:“不心疼?”

    “不要算……”

    “要!”她赶紧打住他的话,“白给为什么不要。但你得教我一点哆来咪什么的。”

    廖时叙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见她伸手,他便顺势把吉他递过去,问清扫到他手背上的一道红痕,有一点破皮。

    “你手怎么了?”

    “琴弦断了给崩的。”

    问清接吉他的手不自觉地定了一下。

    “不光崩手,如果倒霉的话,还可能崩到脸。”他说这话没什么表情,却把问清说得一张脸都快皱起来了。

    她抿了一下唇。不就是学个吉他,怎么还要吓唬她。

    晚点的时候,廖时叙回家,家里只有奶奶在,他跟奶奶打了个照面,取了琴弦就走。把琴弦换上,吉他就归问清了,他还得包教包会,到晚饭的时候才回家。

    晚上没什么事,他从爷爷的书房里抽了一本医学的书随意地翻着。大灯关了,只有台灯柔和的光落在桌面和书上,还有他按着书的手背上。

    被琴弦划到的伤口并不深,但拗不过问清。她给他消毒的时候下手没轻重,疼得他忍不住咬牙,之后她还自认为妥帖地给伤口上贴了块创可贴,彩色的,上面有一只小兔子的图案。

    他另一手的食指轻轻按了按创可贴上的图案,不自知地,嘴角微微弯了弯。好一会儿,他指尖摁住边缘,把创可贴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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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时叙离开家的那天,一家人都来送。

    廖俊跟他一起乘飞机去A市,一路上,父子很少对话。有些事情,互相都明了,只是碍着一层血缘关系,谁都没有主动去点破。

    报到和安置宿舍花不了太久的时间,廖俊多在A市停留了一天,说是要去见一个朋友。廖时叙不愿意去见他爸的任何朋友,便没跟去,以至于廖俊离开A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