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人参精穿成年代文中小闺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正产罐头的时候, 让贺德民和贺亲民俩兄弟再来帮个忙, 这么一小厂子,就说它齐活不齐活?

    不说别人,就胡同里那些老城里人们, 看着三妯娌出出进进,羡慕的眼睛都红了:还是兄弟多了好啊,看人妯娌心多齐。

    而且,贺仝上了五年级,也给转到城里来上学了,已经十三的大小伙子,在等街道的介绍信和城市暂住证,然后就可以去转班儿了,也在厂里洗洗涮涮。

    超生是贺仝的好帮手,他干活儿她就递毛币,贺仝擦着罐子时时回头,超生只要看他手里的毛巾一脏,立马递一块儿给他。

    “超生,出来玩啦!”七妹一声喊,超生才发现快天黑,到孩子们放学的时候了。

    “我来啦!”超生立刻扔下白毛巾,跟着七妹溜到了罐头厂后面的林子里。

    长长的橡皮筋,两头绑在树上,俩闺女一起玩跳皮筋儿,超生跟着七妹,都已经能从一数到一百,还能继续往上数。

    七妹的皮筋跳的好,经常有别的胡同的小姑娘来找她一起跳皮筋儿,这不,俩人正跳着呢,突然有个孩子问了一声:“超生,你哥是不是贺小帅?”

    超生回头一看,那不好久不见的张福生?

    “是啊,你不认识我哥啦?”超生问。

    呼啦啦的,林子里钻出一个差不多有十四五岁的大男孩儿:“这就是贺帅的meimei?来来,咱们看看,长个啥样子?”

    七妹刷的一下,手伸开护着超生了:“鲍启刚,你咋跑到我们胡同来啦?”

    这个叫鲍启刚的男孩子在林子里踢着树,踩着花儿:“我乐意,咋啦。”

    “这树是我们家的,你不能踢,踢掉上面的果子啦,我还等着吃毛桃呢!”超生声儿脆蹦蹦的说。

    “小丫头,你是不是想挨打啊,我直说吧,我在这儿等你哥呢,今天就想揍他一顿。”这个鲍启刚说。

    超生觉得那不可能啊:“那你会被我哥打死的哟。”

    张福生指着又高又粗,又大的鲍启刚说:“小超生,这可不是七八岁的小屁孩儿,这是我们学校个头最高的男生,今天就是找着来收拾贺帅的,你可看着吧,我打不过贺帅,但他能把贺帅贺斌和贺炮一起打翻在地,让他们跪着磕头求饶。”

    “谁想让贺帅兄弟磕头求饶?”贺仝端着只玻璃水杯,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鲍启明抬头看见一至少有一米六的大小伙子,皮肤又黑,个头又高,野呼呼的,悄声问:“张福生,这谁啊,看起来不咋好惹的样子?”

    “我大哥呀,明天就转到你们小学了,跟你们一起上学哟。”超生一手叉腰,指着贺仝说。

    “对不起,打扰了,大哥再见。”鲍启明一秒开溜。

    张福生紧随其后,窜的比老鼠还快。

    贺仝把超生举起来放在肩膀上,问超生:“他们打你了没?”

    “没有,放我下来,我要去踢踺子。”超生挣扎着说。

    贺仝给超生灌了一大口水:“去吧,我把罐头瓶挪到这儿来洗。”

    一看那个鲍启刚和张福生,就是在学校里打不过贺帅兄弟,跑胡同里欺负家里更小的meimei来了,贺仝年龄大,啥不懂,还镇不住一帮小混混?

    从五月初桃子一下来,源源不断的,刘玉娟和陈月牙俩挑来的,全县最好的水蜜桃或是筐子挑着,或是驴车拉着,一筐筐的,就送进胡同儿来了。

    做罐头用的桃子还是青桃,刚运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香味,但是放库房里一堆,那香味儿就发散出来了,本来一个臭烘烘的,臭气熏天的燕支胡同,嘿,现在成了整个百顺街道老头老太太们最喜欢呆的地儿。

    味儿香,还干净。

    尤其是罐头厂的门前面,邓翠莲移了些花过来,老太太们每天都要过来看看,哪一株长的那,哪一株马上要开,坐这儿聊天,畅亮,爽快。

    只有何向阳,整天神出鬼没,绕着罐头厂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啥。

    储了满满一库房的桃子之后,明天就该开火,熬糖水罐头了。

    开火这天,按理来说贺译民也该早点下班,一起来帮忙的,因为贺德民的一只小羊,顶多就三十来斤的大小,给村里一户人家的牛踢了一脚,踢破了肚子,眼看活不成,不就得杀了它吃掉?

    要宰羊,当然全家就该凑一起吃一顿。

    不论大人多可惜那只羊,孩子们一听有羊rou吃,高兴的嗷嗷乱叫,跟眼看要过年一样。

    但说的好好儿的按时下班,结果快七点了,贺译民都还没回来。

    七个大男孩儿,有六个都跑胡同里窜去了,只有贺钢一个人背着手,在角落里站着。

    “怎么不出去跟哥哥们玩儿?”陈月牙揭锅试rou的时候,看这孩子低着头,于是问。

    “二婶,那羊,就是我放的时候给隔壁的牛踢的,我妈说了,我不能吃rou,得在这儿一直站着,反省。”贺钢说。

    “出去玩去,一会儿过来吃rou,你妈那儿我跟她说。”陈月牙说。

    她转身回家,从抽屉里翻了一张十尺的布票,又数了二十块钱出来,刚想出门儿,贺译民回来了,咦,进门嘴里就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毛病!

    “你怎么不去罐头厂,今儿咱们的rou炖在罐头厂呢,什么毛病不毛病的,你咋啦?”陈月牙说。

    贺译民欲言又止:“没啥大事儿,不过你开抽屉干嘛。”

    “给大嫂取点钱,等会儿,我把柜子锁好,咱们一起去吃rou。”陈月牙说。

    现在他们可是有钱人啦,柜子里不但有钱还有票,存折都有一大张,柜子不锁好了可不行。

    热腾腾的一大锅rou,只需要把炉子往院子中间一挪就行了。

    贺译民撕了一大块腿rou下来,先递给贺德民:“哥你先吃。”

    贺德民在看刘玉娟:“你也吃?”

    刘玉娟是可惜羊,也是想教育孩子:“我和钢子今天不吃rou,你们大家一起吃,快吃吧,甭看着了,你看超生那口水。”

    他们这么一闹,贺仝不敢动筷子,贺钢也不敢动筷子了,一群臭烘烘的男孩子一个个儿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陈月牙本来还想着,私底下把东西给刘玉娟的,索性把十块钱,并那十尺的布票塞刘玉娟手里了:“羊嘛,既然给踢死了,咱吃了就行了,大哥大嫂困难我知道,这是二十块钱,十块钱的布票,一只羊我贴你们一半,咱们把它吃了就完了。饭桌上训孩子,这是想让他吃了也消化不了?再说了,牛幸亏踢了羊,也就三四十块钱的事儿,要踢到的是钢子呢,那是不是损失更大?咱凡事往好处想,高高兴兴吃顿rou,好不好?”

    人嘛,很多事儿就在一个换位思考,你觉得失了一只羊伤心,但你没就没想过,儿子全囫囵的,这比啥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