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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见面就将自己死死压制的男人。祁寄悄悄仰头,在黑暗中隔空望着男人沉睡的面容。只有在这时候,对方对视线才没有那么敏锐,可以任由祁寄注视。从初识到相交,他们的相处并不算和睦,直到现在,祁寄也没能打消那种下意识的警惕。毕竟撇开其他不谈,祁寄的确不擅长与人相处。之前也同样有人尝试着接近过祁寄,想同他进行更深入的交往。但祁寄背负着巨额债务,不想拖累别人。他摘不掉伪装的面具,也不能摘,那些箭头就都无疾而终了。裴俞声却和他们不一样。祁寄思考过原因。他觉得这可能是钱的缘故,可这个理由却无法解释,为什么祁寄和其他老板、和那些富余阔绰的接近者没有这样深入的交集。思来想去,祁寄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和另一个人进展到这种地步,他也没想到,裴俞声这种无坚不摧,又要什么有什么的人,居然会在自己面前将致命的弱点展现出来。仿佛一只强悍的凶兽,露出了自己柔软腹部的伤。祁寄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接触到这些之后的复杂感受。他实在不擅长这个,他连面对同事们的关心都会感觉手足无措,更何况是和另一个人更加深入的相处。室内一片静谧,祁寄胡乱想着,自己也找不出头绪。他觉得自己的思维还在活跃,在清晰地运转,却不知道在这个过程里,他的理智已经渐渐滑向了迷迷糊糊的睡梦。祁寄自然也没注意到,他身体的抗拒反应比预想中微弱得多,仿佛比思维更早一步地适应了,甚至觉得当下这种状态才更舒适,更喜欢。身体的沉溺坠着理智继续下沉,耳边还是那规律的呼吸声。祁寄昏昏沉沉的,又想起了今天自己窝在人胸口时听见的心跳声。那种跳动声的确能给人带来安全感。在那种紧张的情况下,心跳声告诉祁寄,有人在陪着他。这种安心感同样助眠。不知不觉间,原本以为会清醒着被抱一晚的祁寄,已然悄悄睡了过去。一夜好眠。*等祁寄醒来,迷迷糊糊想要挪动身体时,他才在高热体温的提醒下发觉,自己身边的男人居然还在。祁寄懵了一下。裴总这次居然睡了这么久?这段时间以来,裴俞声至多会在床上待到四点,然后便会晨起去锻炼,回来冲个澡就开始新一天的工作。但现在祁寄的视野里一片光亮,天色已明,室外的光透进来,显然已经过了六点。听心跳声那么管用吗……祁寄模模糊糊想着,努力睁开了眼睛,却被眼前所见吓得心跳猛然加快——两人现在的姿势,居然已经不是昨晚那样由男人伸手抱着他,而是变成了祁寄紧紧抱着对方,窝在人怀里不肯松手。祁寄差点没从对方怀里直接蹦出来。他为什么会抱着别人?!祁寄本能的反应就是去检查自己,他现在和人离得这么近,连动作都不敢有多大的幅度。不过幸好,没用怎么检查,祁寄就确认了自己的确没有反应。这倒是避免了最尴尬的场面。可眼前这种场景,也只是比最尴尬好一点点而已。祁寄完全想不通,自己明明连碰触都觉得不舒服,怎么会抱着人睡得这么沉,而且还没生出反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祁寄正疑惑不安,之前被他抱着的人已经察觉了他的清醒。一个气定神闲的声音从上方不远处响起。“早。”祁寄僵了一下:“……裴总早。”“不好意思,我刚刚……”祁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描述自己抱着对方这件事,只能含糊其辞地掩盖过去,“没打扰裴总休息吧?”丢人还另说,祁寄最担心自己的出格举动会影响裴俞声难得的休息。不过好在,裴俞声否认了:“没有,我睡着了。”祁寄稍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他匆匆忙忙起身,按响了室内的通知铃,让楼下餐厅准备他们的早餐。铃响后没多久,接到消息的医生也赶了过来,给裴俞声做晨间的例行检查。结果才刚看到睡眠记录仪的记录,医生就失神惊讶:“天哪!”正在穿外套的祁寄好奇看了过去。他起床后也有看睡眠记录仪的习惯,不过今天受意外影响,有些慌乱,还没来得及去看。不过想也知道,这次的睡眠时间应该比较长,男人昨晚十二点不到就睡着了,刚刚才起来。而且祁寄也发现对方晨起的状态很不错,几乎可以用神清气爽来形容。和满心疑惑的祁寄正成对比。不过医生念出的结果还是超出了祁寄的预料。“四个小时!还有深度睡眠!”医生欣喜到仿佛目睹了一位重症患者的痊愈,“这次真的破纪录了,二少,你感觉怎么样?”他和裴俞声交谈起来,祁寄则走过去看了看睡眠记录仪的屏幕。他果然在图表中发现了一抹从未见过的绿。这是深度睡眠的颜色,比起未入睡的灰白、睡眠质量不佳的鲜红和浅睡眠的黄色,颜色着实喜人。做完一套常规检查,结果显示,病人的各项指标也比原来好上不少。医生的欣喜溢于言表,治疗进行了这么久,他们终于等到了突破性的转变。这种喜悦一直没有消退,等到赵医生过来时,医生又兴奋地把今天的成果和他复述了一遍。赵医生也很欣慰,不过祁寄发现,赵医生的惊讶程度明显比其他人少了一截。等祁寄倒水回来,就隐约听见了赵医生的半句话:“……是不是又蹭你了?”“怎么了?”祁寄走进来放下杯子,问。他没听清,还以为是有什么新吩咐。医生离开了,刚刚屋内只有赵医生和裴俞声两人。闻言,赵医生还没答,裴俞声就开口道:“没事,我们在聊家养的小猫。”“咦?”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