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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人并没有走远。散落在地上的镣铐,像是被人用利刀或者斧头给生生劈开的。这里是仇正的大本营吗?曾经被囚禁在这里的人是谁?仇正带着云霁去了哪里?他记得当时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早已相识,并且还有……爱慕之情?该死的,又晚了一步,让他逃了!大漠黄沙早已经将脚印埋没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无踪无影,了无痕迹,无处寻觅。陈博涉一拳砸在了铁杆上,肩上的箭伤和腿上的刀伤霎时崩裂,血涌了出来,浸透了衣衫。“将军,”站在一旁的老将廉生劝他,“人已经走了,就不要再折腾自己了。现在天下一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将军去处理呢,一定要保重身子啊。”是啊……天下一统,大业初定,百废待兴,还有许多未尽之事等着他去做,还有很制度、规矩、朝纲、法度等着他去建立……看来这个帝王之位,他是不得不坐了。如果登基称帝了……云儿,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回邺城吧。”——隆冬时节,新帝登基,轻徭薄赋,大赦天下。锦城的醉仙居依然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南来北往的客人拼个桌,坐在一起,胡天海地地开始闲聊。“据说是篡了旧朝的江山,以军代政。”“哪个旧朝啊?”“是啊,哪个旧朝啊?现在日子都过糊涂了,是公子文怀的那个旧朝吗?”“反正公子文怀的旧朝不一直是陈将军把持朝政?现在不过是正了名头而已。”“哪个上台了,我倒不关心,现在这个免了三年的税赋和徭役的皇帝,就是好皇帝。”……“据说这位皇帝是武将出身,一登基便要御驾亲征,起兵攻打北蛮。”“北蛮这些年挺安分的,没经常来扰乱边境啊。干嘛这么急着打仗?”“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安分两年,休养生息不好么?”“听说不单是为了道义,皇帝有私心……”“有什么私心啊?”“我听我从战场上回来的小舅子说的,不过他也是听他朋友说……他朋友在霞之山中,就跟在皇帝身边。有个美人来找皇帝,后来美人被劫走了,往北蛮的方向。”“所以要攻打北蛮啊?”“真的假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哦。”“啧啧,这真是有意思了。”“话说,你小舅子的朋友不会是北方军吧。南方的士兵在霞之山中据说是全灭啊。”“是北方军啊,不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么?前几日给放回来了。”“真是命大,也感谢新帝仁慈。”——云霁坐在不远处的一桌,听到这边在议论陈博涉,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后来居然就议论到了霞之山中的那一幕。现在想来,真是丢死人了……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士兵的面,居然手拉手。难怪现在被人传笑话。“小二,再上一坛酒。”乐弘道人喝得醉醺醺的,满口酒气,见云霁一副端正坐着,却不断地往另一桌高声议论朝政的人那边瞟的时候,便猜出了他在想什么。“蠢徒儿啊,你是不是又想走啊?”第85章今生(全文完)云霁被这么一说,急忙撤回目光,“我哪有。”“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乐弘道人见酒来了,又高兴了起来,急忙给自己满上,“之前哭哭啼啼多少次了说不回来了,结果还不是要回来?回来之后又信誓旦旦地说不去了,结果还不是要去?你的心思啊……我算是看透了。”云霁被乐弘道人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却要嘴硬地强装下去,“这次又不是我要回来的,是白虎把我带回来的……那个……白虎,没说什么吧。”乐弘道人打了个酒嗝,“没说什么,就说仇正那小子把你放了,他就把你带回来了。”“哦……”云霁舒了口气。好在这次跟着他的是白虎,白虎向来寡言少语,也比较偏向他。要是朱雀那个臭小子,指不定就会一五一十,绘声绘色地把整个事情经过,全部都讲给乐弘道人听了。乐弘道人抓着了这个把柄,大概要笑话他后半辈子。“反正肯定是丢人的事,是不是你又被你师弟欺负了?”乐弘道人喝得醉醺醺的,但心里一点儿也不迷糊。见他犹犹豫豫,又紧张兮兮的样子,便能猜出一二。“师父,你喝酒,我敬你。”云霁急忙起身,帮乐弘道人倒酒来转移话题。“你要想回去,就回去吧。”乐弘道人看他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试图掩盖说谎的尴尬似的一饮而尽,不禁有些好笑,“扭扭捏捏的那个样子,骗谁呢?”骗谁呢……还不是骗自己呗?觉得自己不配当一个谋士,非但帮不了主公的忙,反而会使得事情越来越糟。觉得自己每次都被师弟轻而易举地捉住,还被囚禁起来,实在是学艺不精,丢了师父的人。种种失败他都耿介于怀,所以越来越胆小,越来越畏缩,明明想回到陈博涉身边,却又裹足不前。——“听说今年春天要恢复科举。”“废除科举都多少年了,居然现在又重新设立了?”“之前还没统一的时候,宣国曾经搞过几次。看来新帝是立志于要仿古制的。”“那我今春可要参加一下,说不定就多了一条晋升之路呢。”“哈哈,若是这么说的话,我也要参加一下了。”云霁记得恢复科举是他当时在宣国大力提倡的。因为几十年的战乱,加之蛮族统治,使得人才凋零,所以他不得不复兴科举,以选拔人才。现在陈博涉登基即位了,居然这么快便将这件事重新做了起来。如果有科举的话,没准儿他也能报个名。对,改容易貌参加科举,若是能被封个一官半职,成为天子朝臣,也算是实现了云晗昱想站在朝堂之上的毕生理想。绝对不是为了去见陈博涉,嗯,绝对不是。——永济二年的乡试在定于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每场三天,连考三日。旧朝以前都是春闱为会试,秋闱为乡试,但当时云霁急着招募人才,所以便在秋天直接举行了会试,没来得及主持乡试。这个错误的安排也被陈博涉沿用了下来,从此以后,新朝的春闱为乡试,秋闱为会试。“你去考什么乡试?”乐弘道人看他捧着书本摇头晃脑地读着,还真有点穷书生的样子,不禁取笑他,“读书读出来,还不是百无一用?”“好歹是老祖宗用了千年的选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