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公主,还骗婚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那本官似乎应当重谢夫人。”杜誉故意将“重谢”二字咬的特别重,听得花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由着她信口雌黄间,龙武军已经走到跟前。待看清是两人,统领邓尧问:“这位是……”

    “是本官的下属。”杜誉道:“王菀,快见过邓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杜大人够苏了吗?有点不自信。。。

    我想明天插一张杜大人自白,写写杜大人的心路历程,不造有没有人想看~~

    ☆、第十九章

    (一)

    她以为红袖招的相遇,是我们阔别四年后的第一次重逢。

    其实不是。

    几天前的漓江畔,我已然见过她一次。当时我看到她的身影,未经思量就追了过去。这些年我错认过数次她的背影,每次看到一点相似的,我都不会放过。而这一次,我确信那就是她。

    我不知道她是把我当成了一个疯子,还是认出了我,她拼命地跑。我脑子已然停滞,只知道本能地追。我看到她跑到退无可退的江边,正想走过去,她却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江。

    那一瞬,我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我冲到江沿,也要追随她跳下去,却看到她自如地游到了江心,还顺手捞起了落水的秦衙内。

    我怎么忘了,她水性极佳。我们第一次相遇,就是在河边。

    夜色初降的细柳河边,我本在洗墨。她毫无预料地从水里钻出来,我吓了一跳,手中砚台落到地上,“铛”的一声,摔成了两半。在寂寂夜里闻来,格外清脆,如戛玉敲冰,让我的心里亦咯噔一下,漏跳了一拍。

    她看到岸上有人,也吓了一跳,怔怔看了我一瞬,又不知想起什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啊”的一声尖叫,抱住自己,恶狠狠朝我吼:“看什么看,再看本……我就剜了你眼睛!”

    其实若非她夸张的动作,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或不该往哪看。或者说,从她冒出来的那一刻起,我的目光就只短暂的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下,便未再看她。

    并非我念的圣贤书起了作用,让我此刻有了非礼勿视的觉悟。而是我……不敢看她。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读的诗词中的美人都有了具象的样子。

    她这么一说,我想,即使我没有看她,她亦必是感受到了冒犯。一个姑娘家,受此大辱,想必十分委屈。于是我垂目行了个礼,恳切道谦:“姑、姑娘,是小生失礼了。小生并、并非有意窥、窥看姑娘沐浴,小生这就……”

    她却看着我,忽然一笑:“书呆子,你脸红什么?”

    她对于这点认知很快活,这快活很快抵消了她衣衫被水浸湿、浸透的苦恼。并且,对于后者,她很快找到了对付的办法。

    她说:“书呆子,你背过身去。”

    我乖乖地转过了身。

    她又说:“书呆子,你快把外衣脱了。”

    我懵懵懂懂地除了自己外裳。

    我照着她的吩咐将衣服丢给她。她老实不客气地将自己裹好,眺望四野,深吸了口气。高兴了一阵,又有了新的烦恼。

    她问:“书呆子,你家有吃的吗?”

    我说:“有、有的。”

    她说:“那你带我回家吧。”

    她说的十分坦荡自然,像在和我讨一口水喝。我从没遇到也未听说过女子会提这种要求,愣了一下,大概这愣怔被她理解成了犹疑,她老实不客气地说:“你都看过了我的身体,你要对我负责。”

    “负……负责?!”

    我脑中轰地一声,心底炸开一个不知是什么样的东西,一阵酥麻的涓流漫过我全身,涌上脸颊。我知道那一刻,我的脸一定比煮熟的蟹都红。

    多年以后,金榜题名之时,我亦未有这样的感觉。

    “负责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的吧?”她向我走过来,似乎对无师自通找到了能令我无措的办法而开心,一步步向我逼近。我能听见她发丝上的水滴在肩膀上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滴在了我的心头,我的心被那水滴搅得杂乱混沌,不知如何自处。

    负责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但我不确定她知道。而后来的相处让我确定,她大概的确不知道。

    我和她说:“为母丁忧,还得委屈姑娘几年。”

    没想到她回:“你自丁你的忧,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下,她那双漆黑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我,繁星满天,都不及她眼底的光亮。她见我半天不答应,蹙起眉:“怎么?书呆子,你不愿意?”

    “愿、愿意。”

    别说这个,什么都愿意。

    再见时我寻机问了她同样的话,她耷拉着眼皮,勉勉强强地说:“愿、愿意……吧。”

    (二)

    我不知道那天她是不是在躲着我,但红袖招中再见,我确信他是在避着我。她那样子,我一眼就猜出,她不想让我认出来。

    她当初不告而别,大概是怕我如今算账。的确,我当时愤怒到了极点。

    我自幼性子平和,情绪起伏不大。但那一次,我真正感受到了无法遏制的愤怒。那愤怒像一把火,将我整个人燎的癫狂。我没日没夜地写文章,想将这愤怒发泄出来。

    可是没有用,每一篇文章底下,都是我忍不住的思念。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知道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有时候会忍不住地想,她连生个火都不会,不知该去哪里才能弄到吃食。还有衣裳,她走时就一件单薄春衫,秋去冬来,也不知道此刻可有御寒的棉衣?

    其实我早猜到了她的身份。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大户人家逃跑的小姐。我从未问过,因为我觉得她想说自然会说,她不说,必有她的道理。

    但我后来听闻康平公主和亲队伍出了京城没多远,就因为公主病重,返了回去。那一向又有不少行止古怪的人在村落附近出没,虽穿着便装,但身材挺拔、举止有素,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大概不是衙门的捕快,就是军中的兵士。而能同时调动这两种人的,至少得牵扯出朝廷两部,联系近来的传闻,不难猜出来。

    但是公主又如何,她不想回宫,不想和亲,我自会拼尽我的力量,护她周全。

    她说了要我负责,我亦答应了要负责。我杜誉虽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可还不至于连护住自己未婚妻子的担当都没有。

    是,我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子。

    我知道她那时不过信口一说,可我不是。

    我想,天长地久,我总能等到她明白的那天。

    我以为等到了。山中那晚之后,我以为我们已然心意相同。却没想到,未过几日,她留下寥寥几字,走了。

    她说:“妾本是山中狐仙,见公子有入仕之意,特来考验公子。公子为人仁善,经受住了考验,来年必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