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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湖面折射出粼粼的波光,偶尔一两只鸟儿飞掠而过,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便慢慢的荡漾开……离湖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巧精致的亭子,六角飞檐高高翘起。此刻那里面正坐着两个人,一蓝一白,两人正厮杀的不可开交。黑色的棋子轻轻的敲在棋盘上,大片白子瞬间被困死,白衣之人皱眉沉思,捏着白子的手在半空中停留良久,方叹息一声,投子认输道:“大人棋艺精湛,在下输了。”蓝袍之人,也就是陆崇明淡淡一笑,道:“你倒是认的痛快。”春风夹裹着清幽的花香往这边吹来,坐在陆崇明对面的人忍不住的低头轻咳了几声,现在已经是春末了,寻常人都换上了薄衫,只有他还穿着一层夹层,把自己裹得紧紧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身子单薄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的少年了,虽然还是病弱,脸色也依旧苍白,时不时的就咳得撕心裂肺,但他身量抽长,眉眼间已经完全长开,是个长得十分好看的青年了。“痛快点认输不好吗?既然已经是局死棋了,又何必再去浪费时间。”苏梦枕轻笑,然后便伸出手去捡棋盘上的白子,手腕上缠着的蓝巾随着他的动作从袖中露出。陆崇明一抬手,拦住了他的动作,在对方看过来的疑惑目光中淡淡道:“谁说这已经是一盘死棋了?”只见他捏起一枚白子,慢条斯理的放在一个角落,刚刚还成死局的白子瞬间活了起来。苏梦枕讶然,而后赞道:“大人习棋区区三年,便已有此造诣,在下佩服。”陆崇明一颗一颗捡回黑子,摇头道:“只需将它当成是两军对垒,便也没什么难的。”他说的容易,但两军对垒,战场厮杀岂非比区区一盘棋局更加艰难?苏梦枕看他的目光有些复杂,“大人其实不该做个文官,而应该当个将军。”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宋朝向来重文轻武,当个文官到底是比武官更加的平步青云。陆崇明淡淡道:“文官武官并无区别。”苏梦枕沉默了下来。在他身边已有三年,也形影不离的看了三年,一开始对他的印象不可能太好,他是替朱穆阳,替那四千多条命来监视他的,后来知晓他的恩师是丞相蔡京之后,对他就更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了。可对一个人的感觉是会改变的,由岂是在他身边看了那么多年之后。他是真没想到对方会为了遵守对朱穆阳的承诺,变卖自己的家产,最后钱交出去了,自己虽不能说一贫如洗,但也是捉襟见肘,那个时候他可是也跟着吃了一个多月的大白菜的,直到最后对方俸禄发下来了才渐渐好转。疏财仗义的不算少,但真正能够做到为了承诺善尽家财的有几个?苏梦枕对他看重了一分。之后三年,对方的所作所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就算再大的成见也消失无踪,改为敬佩。延州这个与西夏一战后受创严重的地方,被他一点一点认真的改变着,直到现在重新焕发出生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他功不可没。苏梦枕承认,他确实是一个好官,这不是他一个人认为的,而是所有延州百姓公认的,也就是这样才更让他不解,这样的人才品性怎么就成了蔡京的学生了?简直就是一朵花长在了猪圈里。陆崇明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的,更不知道自己被人比作了一朵花,他只是在对方又咳起来的时候,站起身子道:“起风了,回去吧。”苏梦枕淡淡一笑,与他一起往回走。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投下黑色的影子,两人间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好相差两步,这是这三年间他们一直保持的距离。苏梦枕看了看面前之人修长的背影,又打量了一番两人间习惯性保持的这段距离,忽然就想上前两步,与之并肩而立,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感觉到对方望过来的略有些讶异的目光,苏梦枕道:“我要走了。”陆崇明起先并没有放在心上,这几年对方虽然差不多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但也会出府几次,会故友办理私事,一去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最久一次也就三个月时间他总会回来的,于是,他只是淡淡道:“这次出去多久?”苏梦枕沉默片刻,道:“一年两年或许更久,家里来信说父亲病重,我必需要回去了。”陆崇明微怔,而后道:“原来我是刑满释放了?”苏梦枕勾唇轻笑:“是啊,没有我这个牢头像看管犯人一样的看着你,你彻底自由了。”陆崇明大笑,他鲜少有笑得这么肆意的时候,连幽深的眸子都弯了起来,末了,他问:“什么时候走?”“现在!”苏梦枕答得干脆。陆崇明虽然有些意外,但他还是微微颔首,用他已经熟练了的礼仪,朝着对方一拱手,道:“那么,你我后会有期。”苏梦枕眨了眨眼睛,“我住在汴梁,你的三年任期马上就要满了吧,我在汴梁等你。”……清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枝头有鸟儿在欢叫,太阳已经爬上头顶,地面上却只留下了他一个人的影子。陆崇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颇有些不适应。几年相处,从开始的戒备到后来的欣赏,他已经习惯了苏梦枕的存在,现在猛然少了一个人,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他双手负在背后慢慢往回走,一路上没遇到半个人影,自从三年前他为了凑钱遣散大半仆役之后,顾府就再没买进过下人,反而还又陆陆续续的送走了些,如今留在顾府伺候的怕是不超过十人。对陆崇明来说,这没什么不好,他从来都不是享乐主义者,也喜欢清静点的生活环境。回到屋中的时候,正好碰到老管家端着冰糖炖是梨子水走过来,面对对方疑惑的神情,他皱了皱眉,挥袖道:“以后别准备这个了,他已经离开了。”说着便抬脚进了屋。延州的事情已经步上正轨,用不着他像前几年一样费心费力的cao心了,他只需要在大方向上把把关,偶尔出去视察一番就好。从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一步一步慢慢摸索,再到如今的熟练,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延州知州做的并不比别人差。这样也就够了吧,没有灾民,没有因为不公平的待遇而造反的士兵,他已经尽到了身为一个知州所要承担的责任。……将底下人送来的文案一一批示,他搁下笔,下意识的往放置在窗边的那张软榻望去,入目的是空荡荡的一片,书房中安静的吓人,没有了低低的咳嗽声和书本翻页的声音。陆崇明皱了皱眉,刚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