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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御的眼底波澜不惊,但平静之中也多了几分温柔。 “习惯一点了吗?” 时茵抿着唇笑,杏眸弯弯,眉目间尽显少女的娇俏。 她轻轻摇头,嗔道:“没有。” 江御勾唇,回得干脆:“那就继续牵着。” 时茵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又看看他被握住的右手,问:“那你要怎么吃饭?” 江御晃了晃自己的左手,一脸轻松,“不碍事。” 一顿饭吃下来,时茵出了一身汗,掌心也黏糊糊的。 明明窗外下着雨刮着风,天气凉爽,她却热得不行。 等江御放下筷子,她问他:“手可以松开了吗?” 顿了下,她补充:“有点热。” 江御默默松开手。 时茵起身,站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走到转角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她好像听到了似有若无的吁气声。 或许,他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 时茵无声地笑了笑,心里的涟漪一圈圈扩大,最后慢慢将她淹没。 她觉得她现在完全就是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小女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抠出糖来磕。 谁能想到,她有一天,能磕到自己和爱豆的糖呢? 时茵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半天,出来时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江御从厨房里出来,他脱下围裙,看了时茵一眼,问:“外面雨小了,我等会儿送你回家。” 时茵瞥了眼腕表,指针刚刚走过七。 她低声嘟囔:“才七点,你就要下逐客令了么?” 江御转过身,垂眸浅笑,“舍不得我?” 时茵挑眉,轻哼一声,“没有。” 江御靠近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声音低沉悦耳:“你留在这儿,家人会担心你。” 时茵盯着自己的脚尖,愣愣道:“我知道。” 说着,她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我能再跟你多待一会儿吗?我怕回去之后,我就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江御被她逗笑了,“时茵小姐,你不是我的铁杆粉丝么?怎么会忘记我长什么样?” 时茵:“那不一样,我以前都是远远地看你。照片和真人怎么会一样?” 江御伸手,食指蜷曲着,落在她的下颌,轻轻用力往上一抬,迫使她抬头。 他认真地看着她,眼里满满的宠溺,掩也掩不住,“那好,你好好看看,记住我的样子。” “以后,不论是远或近,不许忘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蔡徐坤圈外女友”,灌溉营养液 ☆、沙雕 耳边的空气热了。 时茵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幻境中。眼前的人不真实,他说的话也不真实。即使不久之前被他紧紧牵住了手,即使此刻心跳怦怦,即使眼前的人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清晰。 然而,她总感觉,这像是一场梦,又像是一场华丽的骗局。 时茵往后退了退,保持正常的距离和站姿跟他说话。 “江御,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论长相,时茵称得上一句“漂亮”。但是过去十几年里,江御见过的美人怎么着也有个千八百,她肯定不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论才华,她勉强算得上有两三把刷子,可也没到什么惊为天人的程度。 论契合,他们倒是谈得来,可抛开偶像滤镜,时茵不觉得自己会对他一见钟情,同理,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魅力。 按照他这说情话的熟练度,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没谈过恋爱。 难道他是见惯了山珍海味,突然想吃清粥小菜了,一时兴起? 虽然答应了季霜霜不要想那么多,但是时茵也不想浪费青春。 如果这只是一场注定要受伤的梦,她宁愿现在就从梦里醒过来。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哪一点吸引到了你?”时茵咬着唇,轻声说,“你在百花丛中过,为什么偏偏看上了我?” 怪不得她不自信,一来江御是她的偶像,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仰望的姿态看他的;二来她完全没有恋爱经验,对其他男人从来没产生过非分之想,在感情方面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新手。 江御看了她好一会儿,朝她伸手,手腾在半空中顿了顿,又默默收了回去。 “想知道理由吗?”他笑了笑,单手插兜,空出来的手朝她招了两下,“跟我来,我告诉你。” 时茵跟着江御来到别墅的四楼。 四楼有一个小型录音室,还有一个专门放乐器的房间,一个舞蹈室,一间书房。 江御推开器材室的门,从墙上取了把吉他。 时茵愣了下,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转过身,把手里的吉他递给她,问:“还记得这个吗?” 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原木吉他,看不出哪里特别的。 时茵凝神盯了好一会儿,摇摇头。 江御抚摸着吉他的弦,脸上的表情轻松而惬意。他垂眸,指腹轻轻滑过琴弦,一点点往下,停在末端。 时茵顺着他的手看去,视线落定,这才注意到吉他上有一道裂缝,裂缝不深,不仔细观察不一定能看出来。 “这里怎么裂的?”她问。 江御看着那道细小的裂缝,很轻很轻地勾了下唇角。 他的笑容很浅,像是羽毛不经意间在她的心间挠了一下。 “很久很久以前,我遇到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姑娘。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下午,就在那天,我听见丘比特在我耳边说……” 窗户虚掩着,微风拂过围墙上盛开的一簇簇蔷薇花,裹挟着淡淡的花香吹过来,吹散他的声音。 时茵抬眸,定定地看着他。他笑着,眼神干干净净,28岁的这张脸带着17岁的纯情。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听他继续说—— “江御啊,”他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一条腿踩着凳子腿,一条腿撑着地面,随手拨动一根弦,“恭喜你,你遇见了生命里独一无二的缪斯。” 雨已经停了,夜色微沉,屋里的灯是明亮柔和的暖色调,光线洒落,给他整个人镀了层浅浅的晕。 “所以,时机一到,我就来找你了。” “虽然现在说这句话早了点,但我是认真的。” 江御顿了下,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时茵。” 他看着她,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极为认真。 “如果你对我的心意没变,那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真正爱上彼此的机会?” 时茵站在原地,她捂着脸,又慢慢松开手指,从指缝里偷偷瞧他。 她安静了好久,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哥哥,这不是剧本吧?” 江御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