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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燕卿瞧着我,那深黑的眸子里,模模糊糊地映出我的样子。他又是一笑,自言自语般地喃道:“今天……你笑得多开心,你是不是,都跟其他人笑得这么好看?那为什么到我眼前,就不肯笑了呢……”“二爷……”我又唤了一唤。徐燕卿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他抬手轻轻捏起我的下颌,凑近道:“今日便宜了李晟那个小子,这可不成……以后,我得把你给藏起来,藏到哪儿好呢……”他说着醉话时,就吻了下来。我当下就挣扎起来,徐燕卿却不肯放手,手伸进我的衣襟里摸了起来。“放、二爷……!”我猛地使劲儿,将徐燕卿给推开来了。他猝不及防地一退,撞到了案子。我摇晃地后退两步,只见他怔怔地望着我,我亦是神色茫茫,轻轻喘着。徐燕卿眼里逐渐染上愠色,我只当他要朝我发脾气,有些害怕地往里头瑟缩了一下。“你……”他胸口起伏,可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将袖子一甩,大步跨了出去。第三十四章前些天暑气还在,这几天不晓得怎么回事儿,天忽然就冷了下来,到了夜里,邪风就呜呜呼呼吹着。碧落刚好拿着水盆进门儿的时候,屋子里就放出了剧烈的响声。“少君!”她脸色一变,忙跑进来一看。我在床上挣扎着坐起,衣服褪了大半,盖都盖不住。徐燕卿脸色铁青地站在床边,同是衣衫不整的样子,方才他踹翻了椅子,所以才发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看也不看后头的下人,一双眼跟要吃人似的那样怒瞪着我,冷声道:“沈敬亭,你别扭够了没有?”我垂着眼,静不作声。徐燕卿两眼气得通红地道:“你要歇着,我就让你歇着。你不想我碰你,我就先不碰你。这些日子,你跟个下人都嘻皮笑脸的,在我这里就端着苦着脸……”他静了静,突然吼出声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我怔怔地看着他,细声轻喃喃:“我没有不肯。”“没有——?”徐燕卿嗤笑一声,轻道,“这么说,你是乐意的了?”他遂走过来,揪着我将我粗鲁地扯了过去,也不管下人在不在,压着我就强吻过来。“唔……嗯!”我僵硬地挣着,徐燕卿猛地又把我推开来,捏着我的双肩,质问我:“这就是你乐意的意思?”我无言以对地垂了垂眼,他却又吼了我一声:“你看着我!”我被他吼得一震,眼泪被吓得自己就滚了下来。徐燕卿两眼泛红,咬牙切齿地问:“沈敬亭,我问你,你在徐长风还是老三那里,是这样子乐意的么?”我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张了张唇:“我……”碧落跑了过来跪在徐燕卿的脚边,哽咽地央求道:“二少爷,您别责怪少君了!我们少君被您都给吓坏了,他身子才刚养好——”徐燕卿目眦欲裂的看着我,突然就将我一放。他站起来,推开下人径自走出去了。静了一会儿,几个下人便进来收拾残局。碧落走到我身边,担忧地唤了一声:“少君。”我回过神来,轻摇摇头,断断续续地道:“你……叫他们,别收拾了。”我望了望她,轻道,“我想,躺一会儿。”碧落点点头,便带着下人转身出门去了。她吹掉了烛火,就把门掩上。我躺在黑暗里,只觉自己好似还在一个噩梦里,不管我怎么闭眼再睁开,都没能醒过来。我在床上辗转,最后还是起身。我重新点燃了蜡烛,走到窗台下,今夜看不见月亮,风吹着风铃,那下头还挂着一个木牌,上头写着一首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后来两天,我都没再见到徐燕卿一面。我听下人说,二少爷那一个晚上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归府。我觉得,我和徐燕卿之间的关系,好似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这阵时候,我一人清静,就不免想起我初嫁进门时,他待我如何,而紧跟着想到,潮期那时候,他日夜陪着我,后来对我更是关怀备至,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我想起,姑姑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男人,说是不好拿捏,也是好拿捏得紧。”她吹着指甲上的寇丹,幽幽地说:“男儿风流是天性,所以姑姑我才要被老夫人指派过来,教导你这一些。”“你身为尻妻,却又是个男子,将来能拿来傍身的,自然是你的孩子。这子嗣光靠你一人努力是不成的,虽说楔尻相合,可谁又知道,万一你那夫君会不会是个多情种子,到时候外头的人分了你的宠爱,抢在你前头生了个楔尻。你说说,这徐家千金娉你嫁过去,到底有何用啊?”“姑姑再告诉你一件事儿——”姑姑将我下巴轻轻一勾,“男人啊,你把他伺候舒服了,他就会疼你、爱你一时。可记住,别把这心给搭进去,若不然,以后疼的,还不是你自个儿。”到了月底,这院子里的树叶总算落尽了。我虽是在二房调养,好歹也是个自由身,府邸里的院子,自然是哪一处都去得。碧玉陪着我才逛了会儿,冷风吹过来,我轻轻打了声喷嚏。她便说:“少君,奴婢回去给您多拿件衣服。”我轻颔首,她就扭头跑了回去。可当我一转身,却见到了一个好一阵子没见的人。陆青苏站在长廊的尽头,他今日穿着那一身我初见他时的褐黄衫,人仍旧是儒雅沉静。我动也不动地看着他时,他亦是沉默地望着我。没想到,这一转眼,一月就过去了。他朝我走了过来,直到站在我的眼前。那双眼温润如水,夏时如清风,秋日里就似暖玉,他开口,轻道:“少君。”我同他一阵子没见,不过是三十几个日子,却给我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就好像,他虽在我眼前,我们却依然相隔千里。“少君……?”我蓦地回神,看了看他:“陆……陆管事。”似是见我心神不宁,他眼里流露出一抹忧色,说:“少君可是身子有恙?”我摇了摇头,只淡淡地应:“前阵子感染风寒,已经好多了。”我刚历经潮期一事,他想是不会不知,这风寒一说,也不过是让我不尴尬罢了。他素来体贴,也并未多问,我便道:“若是无事,陆管事……便去忙罢。”陆青苏似是微微一顿,我攥紧双手,指甲嵌进掌心,那个疼,让我脑子也清醒了许多。正欲转身时,陆青苏却叫住我:“少君,且慢。”他走过来,我瞧见他眼里闪过挣扎,但还是豁出去一样,接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玉簪子。我将它接来一看,那根翠玉簪子并没有什么雕花,只有末尾画了只玉蝶,不奢不娇,只教人想到岁月静好,韶华安稳。“此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