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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的衣襟上蹭了蹭! “备两匹马,还有调理的药。” “两匹?”宋宋问,“少爷你要带谁出门?” “难道是你?” 宋宋撇了撇嘴,为什么就不能是他?他不比这爱吃贪睡的药篓子有用吗?“少爷还要带别的吗?” “干粮带些rou,但别太多,吃太胖得把马累死。”毫无疑问,他是在说君微。 “还有,药里多加甘草多加梨。”说完,阎煌抱着人进屋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怎么?连调理药也是给君微的啊?这咫尺苑里的药材都是天下少有的好东西,就这么把药当汤的喂给“外人”,少爷!这药钱要怎么算呐? ****** 阎煌知道小妖怪没什么本事,但没想到她连马都不会骑。 他懒洋洋地靠在马边,看着小家伙上上下下地跟马作斗争,弄得满头汗。 “小娘子,”伴随一声娇滴滴的呼唤。风烟波从高墙跃下,顺势将君微抱上了马,扶她坐稳了,还不忘抛了个媚眼,才回头对阎煌说,“阎郞,小娘子是用来疼的,若你不疼她,奴家可要把她带走自个儿疼了。” 阎煌负手,看向还在手忙脚乱地找缰绳的君微,“那也得她愿意跟你。” 风烟波笑,“meimei,可愿跟我走?” 君微正愁脚踩不到马镫,手又捉不住缰绳,人坐在马背上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哪有精力分辨他俩是玩笑还是说真的,只随口答:“我要跟大狐狸一起。” 阎煌闻言,嘴角若有似无地飘过笑意。 “meimei可得想清楚了,阎郞除了这幅好皮囊,其他可处处不如我,跟着他难免吃苦受累,关键是阎郞还不懂疼人,你伤了、疼了、孤独寂寞了,他可都不会晓得。” 君微觉得阎煌虽然是毒舌一点,但也没那么不济,刚想开口替他解释,马突然撂了下蹄子,她没抓稳自然险些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阎煌眼疾手快,扯住缰绳稳住了马匹,而后握住她的脚腕往马镫里一塞,很快就松开了,抬起头来颇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君微委屈兮兮的,她从小到大没骑过马,如何能无师自通呢? 阎煌转过视线,正对上风烟波若有所思的目光,于是靠在君微的马边问:“你没别的事要做吗?又到我这里闲逛什么?” 风烟波嫣然一笑,“来借匹马。” “偌大醉风楼,穷到连匹马都要朝我借?” “奴家不是想临行前来瞧瞧小娘子么?” “她有什么可瞧。” “当然是瞧瞧看,她有没有——”风烟波朝君微一眨眼,“被好生照料喽。” 阎煌凉凉睇她,眸光中带着威胁。 风烟波一笑,娇声说:“既然小娘子不愿与我走,我便不多事了,先行一步,北境碰头。若是遇见那人,还请阎郞……替我问一声安好。” 说罢,她持着缰绳双手一拱,然后扬鞭疾驰而去。 斗篷迎风扬起,猎猎如旗帜,飒爽得完全不像醉风楼里那个柔情媚态的头牌。 “烟波jiejie好生厉害。” “少叫她jiejie,她的年纪足以做你的姨奶奶。” 君微听他不是在夸张,她自己化形百年,风烟波要做她奶奶起码得两百岁以上吧?难道,她竟也不是人类吗? “半点眼力见也无,还敢出来招摇。”阎煌嘁了声,十分嫌弃。 闻声赶来的宋宋忙说:“少爷再等等,我去重新寻匹马来。” “不必了,”阎煌半垂眼睫,从君微手中夺过缰绳,而后足下一蹬跃上马背,坐在她身后,双手牵起缰绳刚好将她拢在身前,再不怕她东倒西歪地摔下马背,“就这样吧。” 宋宋惊得嘴都合不拢,可阎煌已经从他手中将包袱一捞,丢进胸前的小妖怪怀里,然后策马扬鞭,绝尘而去了。 “别进我房间,我不喜人靠近。” 这次回来的,莫非是个假的少爷?? ****** 君微觉得自己大抵是被骗了,她确实没怎么在外走动过,但起码东南西北是识得的。 大狐狸明明说要带她去麓林找先生,可他们一路分明都在南下! “这不是去麓林的方向!”她义正言辞地指出。 阎煌头也没低,“有意见,可以自己跳下马。” 君微抿住嘴,郁闷地看向四周快速后退的景物——她不想活了,跳下飞驰的马?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不就知道了,总之不会卖了你。” “谁知道呢。” “嗯?”尾音微挑。 “没什么……我知道的,这世上除了先生,属你最好。” 阎煌冷笑,“你入世多日,旁的没学会,溜须拍马倒是进步不少。” 君微毫不客气地说:“同你学的。” 阎煌左手松开缰绳,在她额头一叩,“再说一次?” 君微吃痛地揉着脑门,心道可不是跟他学的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见着大狐狸可不得挑奉承话说……这些在琅山百年,先生未曾教过她的人间烟火,她都在大狐狸这儿学着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纵马奔驰时,君微固然没胆儿开溜,但打尖歇脚的时候可就不同了,她就赖在茶棚,不走了。 阎煌结账回来,见小妖怪还稳如磐石地坐着,拿扇柄在她脑袋上一敲,“还赖着,打算在此地再吃一顿?” 君微抬抬眼皮子,“谁让你骗人,不,骗妖。” “你倒说来听听,我几时骗你了,是骗你财……还是骗你色?” 要财,她身无分文。 要说色,君微摸摸脸……也心塞塞。 “既然未曾骗财,也无色可骗,还不乖乖起身上路。” “你不说去哪儿,我今儿就不走了。”君微一挺胸,义正言辞。 阎煌似笑非笑,“你是觉得本少爷扛不动你,还是关不住你?” 眼瞅着他作势捻诀,君微脖子一缩,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圈养,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先生说了人要言而有信,你答应带我去北地找先生,如今却把我往南拐,这就是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 阎煌长眸眯起,反问:“我几时说自己是君子?” “……” “北边山高,鸟人遍布,就凭你,还没翻过山去怕就被大卸八块了。” 君微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不是有你吗?” 阎煌敛目,“我既不是你先生,也不是护卫,凭什么十二个时辰护你周全?但凡我离开半步,你就命丧黄泉的话——谁来偿我的债?” 君微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听了之后觉得自己理亏,立刻软了口气,“那怎么办?” “先去景都,取凝碧珠。” 君微想起来了,大狐狸带她去醉风楼的时候,也曾打听过凝碧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