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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两人。 “你不也一样。” “怎会一样?我一无美人在怀,二无良人在侧,便是回去也不过孤枕难眠。”风烟波在他身边站定。 阎煌瞥了她一眼,半真半假地说:“我瞧你这些日子与獙老出双入对,怎么,是嫌他年岁过大,还是觉得上古神兽辱没你鲛族的身份?” 风烟波啐了声,“他?” 阎煌但笑不语。 “阎郞莫要寻我开心,”风烟波眺望远方,“奴家心所惦,旁人不晓得,阎郞还能不清楚么?” 顿了顿,她拧眉道:“如今连小娘子都回来了,澜恭为何没有回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平安是福 ☆、心事 “我去地府寻她的时候,阎罗说她非六道中人。” 风烟波乍听意外, 再一思量, 又觉得似是在理, “这就难怪,前朝太子非要将她留在身边了。” 一语中的。 阎煌沉默许久,没有开口。 风烟波侧目看他,只见月色之下原本清俊风流的公子哥儿不知何时竟瘦了这许多,棱角分明起来, 竟与她印象中的阎郞有了三分不似。 想必,她适才所说的,阎郞也已经想到了。 “有件事我十分在意,你可替我向獙老问问。” “什么事?你且说。”风烟波一口应下, 也没觉得向獙老问话, 为何要经她转口? 阎煌说:“每夜子时, 微微周身都会有光包裹,持续时间不长, 但夜夜如此。” “光?待我找那老顽童问问, ”风烟波似笑非笑道,“夜夜如此,这话听着可真叫奴家脸热心臊。” 阎煌睇她一眼, “能让你心臊的人怕是还未出生。” 醉风楼的风烟波那可是见过大世面,出了名的处变不惊,害臊?不存在的。 可风烟波却自嘲地笑了笑,“那话怎么说来着, 未到伤心时而已。” 阎煌敛了神色,长眸微垂,“总之此事多有拜托。” “我风烟波行事,阎郞你就静候佳音即可,不过,”风烟波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了一丝正色,“此前朝堂之上,那群老东西的话你可往心里去了?” “联姻之事么。” “嗯。” 阎煌冷笑,“我连这王位都不想要,难不成会为了守一个王位而娶个陌生女人为妻?” “话虽如此,在其位谋其政,你到底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若是对麓林的示好视而不见,难说后头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更何况,朝堂之上都是些仗着在位多年、对你初登大寳的皇帝指手画脚的老狐狸,你能全都置之不理?” 阎煌前脚刚带君微回宫,那群老家伙后脚就上勤政殿等候面圣,嘴上说是大局为重,事实上就是担心翼族卷土重来,再次兴起月前的血雨腥风来。 任何人,一旦坐上了高位,就开始对跌落惴惴不安。 这道理风烟波都懂,阎煌怎可能不懂。 朝中老臣并不想前朝太子复|辟,届时对依附先帝的事问罪下来,满朝文武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们当然是宁可息事宁人,只求保住现世太平,至于先帝的皇位得来是否光明正大,这中土王族到底应该姓慕容还是苏,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他们要的不过是官爵俸禄,保他们不变就是。”阎煌冷声,“至于我的事,谁也休想插手。” 最后几个字说得森然,连风烟波都不由一凛,只觉他周身泛着煞气,招惹不得。 尽管跟了阎煌多年,她也确实时常与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归根究底,她是怕阎煌的。事实上,但凡见过这位魔尊在西荒大开杀戒模样的人,没有不怕他的。 “阎郞可是已经有打算了?” 阎煌“嗯”了一声,再开口,那森然的语调登时松弛开了,“得等一等微微,给她点时间熟悉。” 熟悉他,也熟悉这个王宫。 待阎煌返回寝殿,风烟波还站在檐廊之下,许久未曾离去。 遥想当年她刚从景都离开,身陷歹人之手被阎煌救回来的时候,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亲眼目睹那个少年一而再、再而三地登临至尊之位?她不过是感念对方曾施以援手,又看中他一身修为天下无双,能帮她从污泥之中爬上来,有能力成为澜恭的耳目罢了……谁曾想,竟就成了阎煌的左臂右膀,却丢了澜恭的消息。 真是……世事难料。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人家寝殿门口晃来晃去做什么?”少年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风烟波一抬头,就看见獙老蹲在屋檐上,正探头下来张望,一张完全看不出年纪的脸映着月色,眼底有光,身侧被月光勾出一道白边,宛如自带的光辉。 “你还不是大半夜瞎逛。” 獙老自檐上跃下,正落在她身侧,将手抄在袖笼里,哼道:“我族素来夜行,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我是孤陋寡闻,不如您老活得久、见得多。”风烟波顺势问,“那我倒有两桩事想向您请教。” 獙老一脸受用,“说来听听。” “其一,这世上不在六道的生灵有哪些?” 獙老一拍胸脯,“老夫便是。” 上古圣兽跻身于天地,应天运而生,无生死、不入轮回,自然不在六道之中。 风烟波点点头,“没了?” “当然有,”獙老语气突然郑重,“还有远古诸神……我说的可不是如今九重天上那些个新官上任的。” “……你说龙凤双神?” “正是。”獙老难得如此正经,甚至双手相拱以示敬畏,“只不过神隐已久……丫头,你问这些做什么?” 风烟波藏起眼色,又问:“不都说当年神魔之战,为封印魔神,龙凤双神以身相殉,龙神化为嬛海,凤神化作琅山,既如此,双神就再不可能重生了吧?” “神之所以为神,就因为他们应天地造化而生。”獙老缓缓道,“天地造化又怎是我等能看得分明呢?该回来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归来的,老夫……也已经等候千年了。” 他说完,许久未听风烟波再开口,侧目看她,才发现她眉间拢着愁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小年纪,哪里来这么多事可忧心!” 风烟波轻笑,“凡人一生百多年,在你看来不过白驹过隙,于我们而言的千钧重担的,于你不过弹指可为——你自是不懂我的愁。” 听起来是奉承,可獙老却觉得听着一点也不舒坦。 “你怎知我不懂,说来听听。”他一撩衣袍,在长廊边坐下了,“当初在琅山,小君君最爱拉着我唠嗑,一说就是一宿,说得老夫困得眼皮都分不开,她还兴致盎然。” 风烟波想象着那副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