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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看着明月艳丽的容貌,对她更加殷勤了,“是。” 花清慢慢地替楚辞梳头,楚辞坐在铜镜前,手中摆弄着一个小镜子,心不在焉地转来转去。 秦尧进门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透过圆窗能看到外面冷清平静的湖水,叶木凋零萧条。楚辞对镜梳妆,黑长的头发几欲垂地,身边一株一人高的金花茶明亮热烈地盛开着,她从镜子里看到秦尧,回头对他一笑。 那笑容灿烂又温暖,像是融融的阳光下盛开的一朵的太阳花,背后的一切都好像变得虚幻起来,一下子从秋天回到了春天,冰雪消融消融百花盛开,黄鹂鸟在枝头滴答滴答地叫。 秦尧立刻皱紧了眉头,觉得昨晚那种浑身热涨无力的感觉又回来了。他以拳抵着胸口,觉得它跳动的声音有些太过聒噪。 啧,麻烦。 ☆、第 16 章 楚辞从镜子里面看到秦尧跨过门槛踏进飞鸾宫殿内,立刻放下手中拿的小镜子,扭头去看他,眼神惊喜眉眼雀跃。 花清及时地松开手,柔亮如水的长发从她手中滑落,她垂手站在一边,平静俯身拜下,“奴婢拜见陛下。” 明月叶清闻声,立刻跪下,齐声道:“陛下。” 楚辞忍不住脚尖在地面上一下一下欢快地踩着,弯着眼睛也跟着笑着喊:“陛下。” 她笑得快乐又灿烂,极富感染力,让人只是看着都忍不住跟她一起笑起来。 秦尧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楚辞。 他身形修长,浑身带着说一不二的杀伐之气,面无表情目光沉沉的样子看起来安静又危险,紧盯着人的时候就像一只准备捕猎的大狮子。 大殿里的温度一瞬间就降低了,已经有宫女忍不住发抖,额头抵在手背上浑身颤抖,俯在地上无力起身。 楚辞也渐渐地收了笑,疑惑又不安地看着他,呐呐小声问:“怎么了,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秦尧呼吸一滞,曲起手指揉了揉眉心,一夜未曾安眠此时觉得呼吸不畅。 飞鸾宫虽然很大,但是内室的空间有限,十多个人聚在一起,把所有的地方都占得满满当当。一屋子莺莺燕燕,各种香气掺杂在一起,把独属于楚辞的那点清冷的淡香遮挡的不见踪影。 他有些烦躁地放下手,冷脸看着她们,声音不耐,“出去,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 声音刚落下,立刻就有人不顾礼仪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叶清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从骨子里惧怕这个冷漠的男人,都没来得及看明月一眼,手脚并用地扒着门逃了出去。 明月强忍着从骨子里泛上来的战栗,瘫软在地上,勉强抬头看着秦尧,脸上挂着惨淡的笑,“奴婢,奴婢愿意留下伺候。” 秦尧视线潦草地从她身上一滑而过,花清跪在楚辞脚底,脊背弯成一条弓,姿态谦卑,却并不见失态。 楚辞脚尖点了一下地,垂着眼睛,洁白的小虎牙尖尖地咬着鲜红的唇,不怎么乐意地,又不敢声张地软软抱怨,“我头还没有梳完呢,人都赶走了,你给我梳吗?” 就好像没有一早的不告而别,没有一露面就冷漠指责,没有不留情面的质问,她只是担心她的头发。 毕竟那可是一头顶漂亮的长发呢。 花清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明月说了一句话就用尽的全身的力气,再也不敢张口,只有楚辞毫无所觉,还敢软语抱怨。 秦尧抬步走到楚辞身边,楚辞就吸了一下鼻子,用那种湿淋淋的,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秦尧躬身掬一捧细软清凉的头发,发丝从指缝中划过,就好像是夏夜里的风拂动枝头的嫩叶。 他心里静了很多,故意捏着发梢来搔楚辞鼻子,楚辞就笑着往后躲,没出声,可是眼睛弯弯的样子又乖又可爱。 秦尧觉得心中总那股无处宣泄的焦躁总算找到了出口,只是闻着楚辞身上浅淡的冷香就很平静。 于是他松开手,让长长的头发从手中落下,然后摸了一下楚辞的头,让步道:“那就让她们留下。” 楚辞却故意说:“没关系啊,让她们走,你给我梳就好呀,我不嫌弃你的。” 她笑得狡黠,像只捣乱的白毛小狐狸,让人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揉的一身软软的毛炸起。秦尧点着她的眉心警告:“不要调皮。” 楚辞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样子天真又得意。 秦尧站着看了一瞬,最后还是忍不住上手,把她一头顺滑的长发揉成了草窝。 “……” 楚辞有一点点的真心跺脚怒道:“我很生气!” 秦尧喂给她一颗糖,楚辞含着糖含含糊糊,眼睛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说:“我还有一点生气!” 秦尧把今天份的最后一颗糖一同塞给她,“今日的都吃完了,就算你气破天都不会再有了。” 楚辞嘴里包着两颗糖,两边的脸颊各鼓出一点,像只气鼓鼓的河豚,但是很好哄,她说:“没关系,那我今天不生气了。” 倒是十分懂得物尽其用。 于是秦尧坐着在深秋的季节里喝凉茶,明月和花清一人一边,梳到手酸才把被秦尧揉的乱糟糟的头发梳顺打理好。 明月手艺好,挽出一个漂亮的发髻,得了秦尧一句称赞,立刻心花怒放。花清还是木头人一样的,没什么反应。 然后传膳,早膳摆了满满一桌,楚辞秦尧各自落座,只剩了两人,明月和花清便一左一右伺候在两侧,捏着银筷为两人布菜。 秦尧脸色一直不太好,脸色冷,连周身的温度也冷冰冰的,冷得让楚辞好奇。 楚辞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骨节分明手掌宽大,忍不住就用食指轻轻地摸了摸。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出了一身细腻光滑的骨rou,连指尖的触感都柔软极了。 秦尧突然动作很大地站起来,起身的时候腿磕在桌沿上,一桌的杯碗茶罐叮叮当当地晃了起来。 楚辞被吓了一跳,慌张地拉着他的手扶着他问:“怎么了?” 秦尧不动声色地挣开她,右手在左手被她轻点的地方擦了擦,又揉捏着左边肩颈手臂,像是舒缓着痛人的酥麻。 “没什么。”秦尧重新坐下,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明月过来要添热茶被他挡掉,一口喝完半盏茶,对楚辞说:“只是突然有些腿疼而已。” 楚辞就侧身弯腰要看他藏在桌下的腿,秦尧捏着她的后颈,拎猫一样地让她起来。楚辞缩了缩脖子,闷声闷气地说:“你的手怎么那么凉,明明之前一直都是很暖的。” 秦尧心不在焉地敷衍:“早上沐浴了,用的凉水。” “哇!”楚辞果然惊叹,“好厉害,不过为什么要用凉水沐浴啊,是不是你们习武的都这样啊,早上练过之后要用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