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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捧着碗喝汤是否妥当,直接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韩穆冷眼旁观许久,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调|情,尚能冷静自持地答题书写,此时闻到鼻尖萦绕的浓郁酸辣味,却忍无可忍到想扔了笔。 你们两个还记得这是科!举!考!场!吗! 还有我是你们两个人亲自请来的作为表率的,不是来看你们两个你依我依你侬我侬的。 宫里那么大的地方不够你们两个折腾吗,何苦还要在我一个孤家寡人面前表现。 考什么考,不考了!除非—— 秦尧挥手,“把汤给他送一份。” ☆、第 55 章 本来正正经经的考场, 突然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顶上监考官靠在一起取暖, 亲亲密密地说着话, 手边还有热乎乎的汤。 底下只有一个考生, 脚边放着一个火炉, 桌子上白瓷碗里盛着酸辣汤,他正捏着勺子一边喝汤一边审题。 而考场外面, 围着一大堆的人,裹紧了衣裳饿着肚子瑟瑟发抖, 又恨又羡地看着里面。 考场上计时燃着香, 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 楚辞已经换了几个姿势了,此时斜靠在椅子上, 两眼放空。 秦尧合上书,看了一眼只烧了一截的香, 问韩穆:“写完了没?” 韩穆有些不耐烦, 笔下不停道:“没有。” 然后毫不客气地指责:“你自己出的题,难道不知道有多麻烦吗?坐收渔翁之利还好意思出声催促?” 秦尧不仅好意思催促,还能理直气壮地说:“阿辞坐乏了。”又说他:“你毕竟是不世出的天才,朕对你多些期待不是理所应当?” 话虽如此, 他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 然而场外的人却不管这些, 抓住一点点的机会便恨不得把韩穆踩到泥里。 于是便有人嗤笑道:“说什么不世出的天才,一点儿的风骨都没有,简直对不起读书人这几个字!” “连我家街头的赖子都不如!人家至少知道一心不可二用,对着书也敬重得很, 不会像个土匪一样边喝汤边写字。” 还有人借机揣测起韩穆和秦尧的关系,说他们两个定然提前串通好了,透题作弊。 噪杂的声音里竟然也混进里指责楚辞的。 “好歹也是个皇后,动不动就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还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呸!她算个什么皇后!一女嫁二夫,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楚辞表情淡淡,甚至还故意倚在秦尧身上,靠着他的肩膀牵着他的手,还用手指勾着人的下巴让他低头靠近了说话。 秦尧问她:“生不生气?” 楚辞摇头,说:“要是我生气了,你会怎么做?” “看见守在外面的侍卫了吗?”秦尧指着穿甲佩剑的侍卫说:“只需一声令下,外面所有的人都跑不了。” “然后呢?”楚辞淡淡地问,抱着银熏球缩成一团。 “然后便该看你了,你想让他们生,他们便活着,你要他们死,他们便罪有应得。”秦尧同样平常地说。 楚辞却笑得缩成一团,指责道:“你个昏君!” “不,”秦尧不认同这个称呼,纠正道:“是暴君。” 昏君身边是谄媚小人,祸国妖后,暴君身边却是死荐忠臣可怜皇后。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你侬我侬,韩穆实在受不了地扔了笔,打断道:“答完了。” 秦尧便吩咐人:“呈上来。” 当场出排名。虽说参加考试的只有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是受之无愧的第一,但中间该有的过程和步骤还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秦尧点了朱砂批阅,这时,楚辞也伸头来看。 考场之外,赵兆今日无事,对着一场结果毫无悬念的考试也并无兴趣,只身一人穿街过巷地四处溜达。 这京中他来了半年,走过的路到过的地方,除了皇宫就只剩下赵府。今日终于得了空闲,便漫无目的地游走。 他骨子里是个念家重感情的人,所以念着身边每一个人的好,也拼了命地去保护亲近的每一个人。 只是似乎物以类聚,他身边的人过得都不太好。 他家是小山村里的,父母辛勤颇有积蓄,因此他从小和只会蹲在地里玩泥巴的小伙伴有所不同,从小就被父母耳提面命地教导好好读书。 只是他天分实在不高,甚至称得上是愚钝,拼了命地学也只是平平无奇。 不过这种小地方的私塾先生,本就没有特别大的本事,也就只能叫人认字。 后来父母双亲因为一场重疾过世,他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被哄拥而上的远亲近邻哄骗着把家财都散尽了,一个人住在偏僻的茅草屋里,以野菜野果度日。 后来老师来了,捡到了他,把他洗干净换了一身衣裳,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赵兆那时心中惶恐,生怕被抛下,什么活都抢着干,烧火劈柴扫地磨墨,恨不得能包揽一切。 他实在太想有个家了。 因此甚至爱屋及乌地,对老师带回来的那个瘦小冰冷的弟弟都温柔耐心。 秦尧那时候又瘦又干巴,黑黑矮矮的,一双眼睛里都是冷漠和敌意,赵兆花了很长的时候,才能接近他。 后来他才知道,秦尧是一个土匪山上,不知道从哪捡回来的孩子,没有父母,和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野蛮土匪生活在一起,依靠着别人扔下的残羹剩饭活下来。 秦尧看起虽然瘦小,力气却大的吓人,小小年纪就能拎着一把大砍刀健步如飞。 土匪山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会有一个老头从他们山下经过,有人花钱买他的命。土匪山的人根本不把一个老头放在眼里,打了秦尧一顿,扔给他一把刀赶他下山,放言道要是杀不了人就不要回来了。 后来老师给了秦尧一颗糖,把他带走了,落脚在赵兆的小村庄,他们成了一家人。 秦尧读书习字,性格却不曾收敛,老师时常教导他,他视若无睹。后来更是抄着那一把带下山的刀,独自一人回到土匪山上,带着一身的血和伤回来。 那时赵兆第一次见他受伤。老师生气极了,语无伦次地说他不堪教化,他的大弟子——一个小姑娘都比他能忍得多。 这是赵兆和秦尧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还有一个小师姐,在遥远的京中,是个乖巧聪颖的小姑娘。 赵兆有时候会想一想,要是能够见到她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他,秦尧却直接不告而别,没有留下任何音讯地离开了。 于是赵兆开始担心挂念他,却不会离开老师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因为老师身体已不大好了。 秦尧第二次回来,又是一身的伤,一支箭把他的肩膀洞穿,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