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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自然也是无话不说。”夙沙不错冷哼道:“要一个人说话,不一定用斯文的方式。”青蘅郡主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说:“俞东海对我十分迷恋,我若是死在你们的手中,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夙沙不错道:“你自己找死,与我们何干?”青蘅郡主道:“你能保证他也会这么想?”“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慕枕流终于开口了。青蘅郡主怔忡道:“到此为止?”慕枕流道:“多谢郡主款待,天色不早,我们先告辞了。”青蘅郡主傻愣愣地看着他说走就走,夙沙不错看着她迷茫呆滞的神情,忍不住对着她大笑了两声,才跟上去。青蘅郡主不死心地想要跟上来,还没靠近慕枕流,就被夙沙不错充满时杀气的眼神震住了,畏惧地停留在原地,只能不甘心地呼唤道:“慕大人!”慕枕流充耳不闻,出了酒家,头也不回地朝官邸方向走。夙沙不错心情极佳:“拒绝了这样一位娇滴滴的美人,你不后悔吗?”慕枕流道:“你认为呢?”“就算是这样千娇百媚的美人,在你心中也比不上你那位广甫兄的一根汗毛吧?”夙沙不错心情又不好了。慕枕流不置可否。当对比的对象是高邈时,夙沙不错又想站到青蘅郡主这边了:“俞东海的秘密,难道你不好奇?”慕枕流摇头道:“不好奇。”夙沙不错不信:“撒谎。”慕枕流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我若是一味地探究别人的秘密,岂非连自己的事情都荒废了。”夙沙不错道:“俞东海处处针对军器局,难道你一定都不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夙沙不错道,“你们若是没有达成协议,那两个衙役今天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慕枕流道:“无论如何,目前最紧要的是,把你的伤治好。”夙沙不错特意盯着他的眼睛看,发现他说这句话时,眼睛不躲不闪,十分真诚,心里熨帖不已,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收敛了许多:“不担心的广甫兄了?”慕枕流对他一会儿一个变的小孩子脾气异常无奈:“你想说时,自然会说了。”“我若一直不想说呢?”“我又能如何?”慕枕流如此淡定,总算抚平了夙沙不错内心的不悦,平心静气地说道:“我到柏州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慕枕流想问去哪里,又怕自己表现得太迫切,会引起他的反感,只好静静地等着下文。夙沙不错果然不负所望,继续道:“我问他们他去了哪里,他们却一个都不肯说,我只好向别人打听,打听了许久才知道,他带着一个书童,往北方去了。”他口中的书童,夙沙不错认识,原是个小门派的公子,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后来小门派卷入了一场江湖纷争,几个长辈都被人杀了,他当时年幼,收不住家业,被他爹野心勃勃的师弟给抢走了。他到处流浪,几经波折,才到了高邈的身边。☆、第二十五章查账这个书童武功极杂,各家路数都有,难得能融会贯通,年纪轻轻就成为新一代的高手,纵然比不上霍决、贺孤峰这样的超一流高手,在他们之下,也算难逢敌手了。有他在高邈的身边,自己足可放心。慕枕流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抬头看到夙沙不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自己的脸上找寻着情绪波动的蛛丝马迹,心中一动,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如何受的伤?”他发现,只要自己不提高邈,关心的是他,夙沙不错的心情就会不错。夙沙不错哼哼道:“你不是说要送信给他吗?既然他往北走,我只好追着往北走了。”慕枕流微讶。他以为,夙沙不错找不到高邈,自然就回来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追了过去。“谁知在半路中了埋伏……”夙沙不错皱了皱眉,“那群人武功一般,默契十足,十几个人一起上来,有些难缠。”他说得轻描淡写,慕枕流却能想象当时场面的惨烈,眼睛盯着他的胸口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夙沙不错侧身避开他的目光,“看什么看,我要睡了。”慕枕流道:“那也要洗洗尘土换换药。”夙沙不错收住脚步道:“你嫌弃我?”慕枕流道:“不……”“也对,我脏兮兮的,你睡着也不舒服。”夙沙不错转身找厨娘烧热水去了。慕枕流越发觉得他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翌日一早,门房就跑来说,俞大人将两个衙役带回去了,留了口信,说慕大人既有高手镇守,他就放心了。慕枕流想起昨天被夙沙不错胖揍一顿的两个衙役,有些歉疚,让人置办了一些礼物去知府衙门道谢,送礼的人没多久就回来了,还带着俞东海的回礼,比自己送去的还厚点。夙沙不错见了,赞叹道:“这个捞金的办法不错。”慕枕流哭笑不得。夙沙不错吃着豆沙包,目光一径地往他瞧:“老实交代,你与俞东海几时走近的?”恩师派他来,除了援助自己之外,想来也有保护自己的意思,两人同坐一条船,慕枕流也乐得有人商量,遂将廖府一门惨案说了,也说了自己与俞东海先后去了老掌局的书房,以及俞东海的猜测。夙沙不错听后,拿着筷子碗里扒拉了几下,才戳起一个豆沙包道:“唐驰洲有嫌疑,俞东海一样有嫌疑!”语出惊人!慕枕流显然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然而一旦打开了这个思路,竟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夙沙不错说:“俞东海只要借救火之名,派衙役守住廖府各个出口,就能在里面为所欲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冲进去救火。”慕枕流想起俞东海来时黑乎乎的脸,心下一紧。夙沙不错道:“而且,唐驰洲杀廖府一家的理由是什么?”慕枕流道:“杀人……灭口?”“灭什么口?”慕枕流道:“俞大人认为,廖府贪污受贿之事与唐大人有所牵连。”夙沙不错掰开豆沙包:“我承认讨厌唐驰洲,他就像这个豆沙包,外面看着白乎乎的,里面全是黑心肠。不过,为了这么点小事,他还不至于堕落到杀老弱妇孺的地步。”慕枕流有些意外:“你认为不是他?”夙沙不错道:“他可不是靠方横斜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他是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才投靠了方横斜。”慕枕流茫然。“唐驰洲是个非常迂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