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农家子科举养家(种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结果无一得中。

    别说进士了,连个举人都没有。

    顾仪大怒,痛斥学生们朽木不可雕,浪费他心血。

    这下学生的父母不干了,纷纷大叫不公。本来权贵人家的孩子就是自小精心培养,送过来的更是其中翘楚,怎么到了你顾仪手里就能了朽木?

    就有胆大的学生跳出来,说顾仪讲课天马行空,还不如家中夫子仔细,根本就是误人子弟。其他胆小的也附和,有说听不懂有说跟不上,反正是学不会。

    顾仪出师未捷折戟沉沙,怒做文章与人辩论几轮后,就开始四处云游。

    在离开京师到处游走的过程中,顾仪又收了几个弟子,不乏有神童之名的聪慧孩子。然而就是学不出来,没一个科场得意的。

    反倒是当初在京师收的十个,先后中了举,还出了三个进士。

    此消彼长,顾仪的名望大打折扣。连谭县令当年在国子监的时候,都听过不少人说顾仪不会教学生,好好的学生落他手里,连个举人都考不中。

    顾仪交游广阔,自然知道这流言,然而命运它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持续努力十几年后,顾仪越发跟名师称号渐行渐远,甚至在权贵人家里都收不上徒弟了。

    他一恼怒,就跟谭县令写信,说再也不收徒了。

    谭县令当时哈哈大笑,回信劝他不要在意,反正有诗文流传于世,又何必执着于教导他人?

    顾仪当时答应得好好的,没想到几年过去,居然又激情收徒,连个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真是叫人……想押注啊!

    顾仪与谭县令相交多年,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

    他跟了一子,看看沙漏已过了两刻钟,便将手中棋子抛下,重重咳了声,道:“我看这顾家小子颇有急智,昨天一番应对,细思量也挑不出错来,是个可造之材。”

    说完起身就走,临出门问候谭县令,“今天双日,思德你的文章写好了吗?”

    谭县令:“……”

    顾玉成感觉等了没多久,就被带进大厅,见到了昨日新拜的老师。

    老师的精神似乎不是特别好,眼下有些青黑,神色也有些奇异,但并没有再考校什么,非常痛快收下拜师礼,认了他这个学生。

    “为师在县衙旁边买了宅子,明日辰正就过去上课吧。你年纪小,正是勤学的好时候。”

    顾玉成心头大石落地,满怀感激地再次行礼:“学生定不负老师教导!”

    等待的时候,他虽面容平静,心里却在疯狂打鼓,非常担心顾仪反悔。没想到名士就是名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从现在起,他就是有进士老师的人了!

    顾玉成本就生得俊秀,这会儿又兴致高昂,越发显得神采奕奕,双眸湛然若晨星。

    被这么个少年人充满信赖敬仰地看着,顾仪心中熨帖许多。

    这是他近两年收的第一个学生,又家境贫寒没有正经师承,想必和那些被庸碌族学耽误的人不同,定能在他的学问浸染下有所成就。

    顾仪越想越觉可心,反正煮熟的学生也飞不了,干脆又勉励几句,就给了帖子放顾玉成归家去,命他明日持帖到旁边宅子即可。

    顾玉成不知老师心中所想,恭恭敬敬地告退离开,然后直奔兴隆酒楼去找赵崇。

    他就要正式进学,必须得去请辞了。

    兴隆酒楼里,李断肠正被人缠着要求再说一段。

    这故事自开讲以来就备受欢迎,每日里听的人越来越多,说书场次都移到了上午。今天的客人尤其多,饶是李断肠应付惯了催促场面,也颇费了番力气才挤出来,留下听众讨论得热火朝天。

    “可怜林秀好不容易引气入体,竟遭jian人陷害!”

    “那独角乌金兽,也不知是谁用妖藤花给毒害了?”

    “流砂仙子不是心系林秀么?怎的也不出面为他洗冤?”

    “人家仙子是内门子弟,林秀只是外门杂役,哪里就看上了!”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要不是生了情意,怎么不收做徒弟呢?”

    “哦~~~还是大哥慧眼如炬啊!”

    “我家花草也生得茂盛,莫非也有木灵根之人?”

    “哈哈哈,做什么好梦呢?木头还差不多。”

    “李断肠也不知哪儿挖来的本子,怎的这般抓人心肝?”

    “可不是!偏偏他还不肯说!”

    顾玉成听了一耳朵,见大部分都是好评,偶有不满的,也是嫌李断肠讲得少,便直接往二楼行去。

    大约是昨日之事已传开的缘故,今天碰见的伙计都格外热情,眼神里透着恭敬。顾玉成挨个回以微笑,脚步轻快地到了赵崇常待的房间。

    刚一进门,赵崇就迎上来,握住顾玉成的手臂,语带激动:“顾兄弟,你今日怎这么早?我刚到酒楼,正要派人去县衙外头等你!”

    “大哥怎的这般客气?我还能丢了不成?” 顾玉成道,“今天行拜师礼,我一出县衙就过来了。”

    “我就知道顾兄弟记挂我!”赵崇拉着他坐下,两眼放光,“这次多亏了你!我昨天一回家,我爹就再也不提平妻的事儿了!”

    顾玉成含笑道:“是大哥纯孝,才有这般结果。”

    “嘿嘿,也是运气。”赵崇摸摸脑袋,整个人都透着轻松欢快。

    昨日在县衙,众人散场之后,谭县令单独召见了他,问他可有什么想要的。

    赵崇大声道:“能为大人分忧是小子的荣幸,不敢要求赏赐!”

    说完有点后悔,怕被当真……好在谭县令人情通达,又问了他两次,赵崇便顺理成章地表示想为厉夫人求个封赏。

    “小子天生愚笨,若有幸立下寸功,都是母亲教导有方。”

    到了谭县令这个年纪,对孝道的理解更深,也更喜爱孝顺的年轻人,当即夸赵崇是纯孝之人,并答允了他的请求。

    于是早上出门时,赵崇还是个为父母争吵而迷茫,不得不避开家下人跑出家门的混小子,晚上回家时,已经成了有勇有谋有孝心的顶梁柱,连赵老爷都夸了他好一顿,恨不得开祠堂告慰祖先。

    至于平妻什么的,迅速被赵老爷扔到脑后,提都没有再提。

    赵崇乐了一会儿,就要大摆宴席感谢顾玉成:“我家事能平,多亏了顾兄弟,今天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顾玉成急忙拒绝:“你我兄弟之间,何必如此客套?说句扫兴的话,现在也不到庆贺的时候。”

    赵崇奇道:“那是什么时候?”

    “自然是封赏下来的时候。”顾玉成正色道,“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现在还没有定论,大肆庆祝难免落人口舌。而且还有一桩事,大哥也不可轻忽,那偷浆水的小贼可找到了?”

    赵崇顿时哑火:“……还没有眉目,家母正在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