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盼妻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书名:盼妻归 [参赛作品]

    作者:静月流云

    文案:

    顾珩是权倾天下的丞相,因变法树敌太多,爱妻怀着身孕被人害死。他访遍天下能人异士,以忘却他的代价换她重生,却出了些差错昙花一谢。  江妙云重生了,莫名魂穿成了乡野女医,还把夫君忘得一干二净。  #急,在线等!变了容貌还失忆了,如何再续前缘?#  【小剧场】  江妙云:听闻大人头疾复发,这是新开的药方。  顾珩:你可知这方子少了一味药?  江妙云:?  顾珩:当归。  江妙云:?!!  顾珩逼近她,俯身轻挑她的下巴:还没玩够吗?庭前枇杷已熟了三回,吾妻打算何时归?  江妙云腹诽:他什么时候知道她身份的!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妙云(白紫苏),顾珩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重生后与夫君再续前缘

    第1章

    时值正月,旧年的积雪还未来得及融化,北风乍紧,一场鹅毛大雪又从天而降。天寒地冻,炭火烧得暖日融融的茶楼便成了爷们消遣的好去处。

    天街上最出名的玉壶春茶楼里头,楼上楼下座无虚席,跑堂的提着热气腾腾的铜壶跑上跑下,踩得木楼梯咚咚作响。爷们听书吃茶玩关扑,天南海北扯嘴皮子。小贩托着瓜子蜜饯穿梭其中,卖唱的瞎子一把胡琴拉了一晌午也未停歇过,好一个太平盛世。

    靠窗的一桌人气尤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只为听人称“京畿百晓生”的李衙内说一些仕宦秘闻。

    李衙内说了半晌话不觉有些口干舌燥,一口气吃尽一盏茶,抹了抹嘴边的茶渍,忽然压低了声音,“便是那相府——我也知晓一二。”

    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平时只道他李衙内背景深厚,能说一些百姓闻所未闻亦不敢说的事情,却从未有人来寻他麻烦。但他以往说的皆是些芝麻绿豆的小官吏,像相府这样的……

    这李衙内莫不是飘了!

    不过探秘是人的本性,相府这样的高门,平头百姓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遥遥望一眼那堂阔宇深的府第,偶尔窥得高墙下露出的楼宇一角。既然他说的人都不怕,他们这些听的人又怕什么。

    “您吃些长生果。”

    旁边有人殷勤的奉上一碟剥好的花生,李衙内满意的吃了几颗,收起板凳上翘起的腿,扯了扯衣摆,压低了声音说:“那位被罢免了都知道吧。”

    众人默默点头,这是时下最轰动的一桩事,大厉朝最年轻的宰相在位仅一百零八天就被罢免了。

    且说这最年轻的宰相顾珩,年二十五,生于仕宦家族,世袭列侯,业经三世,父亲乃京畿府尹。十七中进士,初为太子洗马,越三年升作太子詹事。及先皇驾崩,太子登基,擢升为参知政事,政绩斐然,得天子宠信,三个月前官拜宰相,主持新政。然花无百日红,人无千里好,仅仅一百零八天,就被贬为了檀州知州。

    这是年前的事情,整个京畿府都知晓。想来这位顾大人此刻正在檀州赴任的途中,一朝从天上掉到地上,也是人间惨事。

    至于被罢免的原因,百姓无从知晓也不敢妄议,这一点李衙内倒也不糊涂,闭口不谈,专捡些无关朝政人又爱听的事来说。

    “要说这顾大人也是祸不单行,前不久夫人还过世了。”

    一旁有人嗑着瓜子搭话:“怎得没见相府出殡?”

    李衙内叹口气,道:“要说这位大人还是个痴情种,夫人猝然离世伤心欲绝,就是不舍得下葬,不知从哪里听来了起死回生术,花重金到处搜寻天下能人异士——”

    有人迫不及待问:“那夫人可活过来了?”

    李衙内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都是些江湖骗子,也是病急乱投医,后来又听说龙虎山有世外高人通此术,这位大人斋戒七日,一步一叩首亲上龙虎山请道,还是无功而返。人死如灯灭,怎能复生。”

    人群里静默了一会儿,李衙内又说:“听说那位夫人死的时候,腹中还怀着身孕,真够惨的。”

    人群中默然惋惜了一阵,有人疑惑道:“身怀有孕好端端的怎会猝然离世,是得了急病,还是个中有什么蹊跷?”

    众人正等着李衙内往下说,冷不丁窗外响起一声爆竹声,吓了众人一跳,靠窗的人推开窗户伸头往外看了看,见几个黄口小儿在放小鞭炮,便破口骂道:“猴崽子,去别处放炮,扰了你大爷叫你有好果子吃!”

    这么一闹,李衙内却没有了往下说的意思,毡帽往头上一戴,起身拍拍身上的瓜子壳,手往袖子里一笼,道:“得,家去了。”

    主心骨一走,众人自知无趣便也各自散开。

    ***

    空山新雨方歇,鸟鸣翠谷,舟行碧波之上如在画中游。

    撑船的船工摘下身上的蓑衣,抖了抖雨水,放在脚边,隔窗冲着船舱里喊:“大人,前方河道变窄,水流湍急且有高差,您坐稳了。”

    顾珩原闷坐在船舱里看了大半天的书,听得这声,索性放下书卷,掀开门帘低头走出船舱。

    眼前豁然开朗,绿树清溪,蓊蔚洇润,山头隐隐有日光显现。

    已是三月天,他自贬官以来,一直在马不停碲的赶路,竟忽视了原来凛冬已走远。

    船并不小,经过河道高差,人并未感受到多少摇晃颠簸,只是溅起一些水花,也并未沾上甲板半分。

    “什么地界了?”他问。

    近侍答:“大人,进了这汝河,便是檀州的地界了。”

    他负手立在船头,默然看着不断倒退的两岸景致,像极了才情满怀的诗人正欲抒发胸臆。

    他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月白色直裰,广袖泱泱,腰间未束丝绦,衣摆垂坠越发显得他长身玉立,落拓倜傥,头上亦未戴冠巾,墨发高束,只用一支白玉簪绾就,肤色白皙,剑眉斜飞入鬓,端的是遗世而独立的翩然贵公子气概,竟无一丝凡间浊气沾身。

    如果人不言,又岂会想到他早已浸yin官场多年,惯看世俗风月,是个杀伐果断、手段强硬、抱负满怀、野心勃勃的权臣。

    能在这个年纪就爬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就不可能是个简单的人物。

    官场党派纷争,起起落落是常事,从相位跌落不是他最在意的事。只是不甘心呕心沥血的新政,刚刚开始推行,还未见成效,就被太后为首的保守派给扼杀了。皇上是赏识他的,认可他的政见,也有心改变朝廷积贫积弱的局面。只可惜还是拗不过摄政十余年的太后,不得不废除新政。

    这一路他胸中多有不平抑郁之气,却也从未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