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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二的穿好衣服,抱着考篮等物品往里走。 谢行俭目睹了全过程,边脱衣服心里边思考,这姑娘莫不是拿了女主的剧本,替兄代考? 谢行俭脱下外衣,任由衙役拿着木尺在身上拍打,脑子里思绪纷飞,猜想那姑娘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因为家里胞兄病弱不能读书,所以她顶名下场? 又或是姑娘从小就女扮男装,只因家中母亲势弱,爹爹纳的小妾太多,生下庶子后,小妾威胁到她娘的地位,所以她不得不从小女扮男装,霸占住嫡子的位份? 正当谢行俭脑中话本冒出第三种可能性的时候,突然一道沉稳的男音在寂静的礼房内响起。 “站住——”声音浑厚,很有穿透力。 谢行俭检查完毕,穿好衣服正准备进去时,突兀的说话声令他猛地从狗血中回神,抱着考篮呆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么了这是? 意思是叫他别进去吗? 谢行俭回头,用眼神询问负责检查的衙役。 衙役走过来,冷声道,“呆在这别动,我进去看看。” 谢行俭缓缓调整了下呼吸,点点头应允。 没等衙役进去查探清楚,就见两个身穿劲装的官差压着个人从礼房走了出来。 谢行俭定眼一看,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官差押解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刚才一直脑补剧情的主人公——女扮男装上考场的那个姑娘。 官差死死按铐着姑娘手臂,走出礼房时,女孩面如死灰,耷拉着脑袋,束好的发髻被扯得凌乱不堪,发丝垂下来遮挡住半边脸,让人看不清面庞。 这时,礼房门内走出一个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 当差的衙役立马扬声,“这位是朝廷礼部典制主事宋大人,朝廷正六品官员,也是此次负责各位府试的学正!” 众人一听,纷纷跪地叩拜,齐声高呼,“见过宋大人!” 谢行俭微微一愣,侧目望向身旁站着的宋大人,大概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青色直裰朝服,腰间别着一枚洁白通透的玉佩禁步,气质冷淡,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疏离感。 面对底下一排排学子的跪拜,宋大人仍旧端着一副面不改色的神情。 似乎是谢行俭的目光过于火辣,宋大人微微偏头看过来,谢行俭僵硬的双腿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考篮跟着往下一沉,谢行俭眼疾手快的接过,这才免了一场意外。 谢行俭放好考蓝,垂下双眸,双手撑地,视线落在跪叩的膝盖上,有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失神。 这一拜是他来到古代至今,除了跪逝去的家人朋友,跪的唯一一个大活人。 都说“上跪苍天神灵,下跪父母师长。”如今他多了一项,跪官。 宋大人抬了抬手,众人起身谢恩。 谢行俭抱着考篮站到一边,眯着眼看向宋大人所站的位置,和煦的日光并不耀眼,丝丝缕缕的金黄色的光线洒在宋大人青色的官服上,折射出夺目的光彩。 真好看,谢行俭歪着脑袋打量着。 如果说他之前读书是为了发家致富,改变门楣,那么他现在有了新的理想目标,他想做高官,不仅仅是穿像宋大人身上这样的六品官的青色朝服,他的要求更高,他想穿一品大员的绯红仙鹤袍。 宋大人命人将女扮男装的女孩拉到中央面对着各位考生,厉声道,“自古科举乃男儿之事,岂容女人乱闯,此女子扰乱科考秩序,试图以女儿身横行考场,简直无法无天!” 底下一干人闻言一片哗然。 “这是女子?” “女子怎可参加科考?” “正是!为女子应该修女德,在家不好好相夫教子、遵守圣人所言的三从四德,跑来科考不是瞎胡闹么!” “小小年纪行为如此败坏,想必家中长辈没将女戒女则细细说与她听,所以才酿成今日大祸。” “是了是了,看她年纪尚小,此事若是她一人所为,我是不信的,我看此事必和她家里长辈脱不了干系。” ...... 谢行俭听着身边传来的刺耳争论声,又看向被辖制着动弹不得的女子身影,他原本想出声帮她说几句讨好的话,张了张嘴后又欲言又止。 诶,他人微言轻,想必起不到作用。 姑娘仰着脑袋,一双沾满恨意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眼里无法遏制的怒火肆意燎然,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周围的人全部吞灭殆尽。 女孩刚张开嘴准备说话时,被旁边的衙役熟练的往嘴巴里塞进一块布,舌根抵着布料不能发声,女孩的脸瞬间憋的通红,连脖颈上的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 宋大人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眼皮子一抬,怒叱道,“此等惊世骇俗之事,本官本该令三堂会审,可眼下涉及科考谨慎一关,本官在此现判,杖责四十棍以儆效尤,并由其所在县令即刻将其押回原籍,其父母宗族,未行看管之责,杖责三十棍,念其初犯,年岁尚小,本官暂且饶其一命。” 宋大人冷眼巡视一周,见学子们低头小声议论,大声喝道,“若再有藐视科举者,格杀勿论!” 谢行俭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宋大人,男人微微侧身,似笑非笑的眼眸刚好与谢行俭的目光隔空对上,谢行俭意识到直视不妥,赶紧挪开视线看向别处。 女子科考被罚只是府试的一个小插曲,把人带走后,府试检查继续进行。 谢行俭有些不明白那位宋大人是如何识别女子身份的,难道和他一样注意到女子耳垂的小小耳洞么? 不是说古人难以分辨女扮男装么?难道仅仅是电视剧这么拍,而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不对啊,刚才负责检查的衙役怎么就没有发现,那位宋大人到底是怎么知晓的? “俭哥儿——”赵广慎轻声喊。 “啊——”谢行俭回过神。 “你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 “就刚刚那事。”谢行俭没好气的道,边说边跟着赵广慎去找韩夫子。 和县试流程一样,进了礼房后,五名一起作保的考生分一小队,由做保禀生带领着前去衙门提前准备的圣人牌坊叩拜,之后由文房的主事唱座位分布名单。 “有什么可想的。”赵广慎拉着谢行俭往里走,低声劝道,“我知道俭哥儿刚才肯定心软了,不过这种想法可要不得。” 谢行俭不解,他刚才是想为那个姑娘抱不平,但他忍住了,因为他没能力。 赵广慎贴近,小声道,“我听说那女子是故意来搅乱的。” “你从哪听说的?”谢行俭被他悄咪咪的做派逗的一乐。 “我偷听来的。”赵广慎颇为自豪的挺直胸板,碎碎念叨,“那女子并不似你想象中那般柔弱无辜,听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