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下场应该会欢呼高兴,没成想他娘似乎并不开心。

    谢长义脸上的表情有些崩裂,好半天才问道,“你说文哥儿他爹回来了?”

    “回来了,眼下与文哥儿闹翻了,老族长正抓着两人审呢。”

    “长忠叔这回闯了大祸,先是将老族长气晕了头,后又要文哥儿给他五十吊的孝敬钱,我瞧着文哥儿不太愿意给,许是因为长忠叔为了个寡妇将他娘休了的缘故。”

    “老族长顾忌文哥儿秀才的体面,怕是要动族规惩治长忠叔。”

    谢长义心口堵塞的难受,谢长忠确实变了,读书时不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么,中了秀才后更是嚣张了好一段日子,如今怎么混成了这个鬼模样。

    为了个寡妇休了发妻……

    胡闹!

    “刘氏没跟着回来?”王氏突然问道。

    谢行俭摇头,“我只看到长忠叔一人。”

    王氏面上难掩落寞,“枉我以前还羡慕刘氏,儿子生的多,男人书读的好……”

    见爹娘都神情恍惚,唏嘘不已,谢行俭咳嗽一声,提醒道,“爹,娘,坏人自有坏人磨,你们可别因为他们一时的不幸而同情他们,要知道二哥……”

    二宝是谢长义和王氏埋藏心底多年的伤痕,谢行俭宁愿他爹娘因为二哥伤心会,也不愿看到他爹娘心软去怜悯谢长忠和刘氏。

    果不其然,王氏气恼的推搡着谢长义,“我是怀了崽容易哭,你一个大老爷们搁这红眼睛干什么,刘氏之前事事以长嫂的身份欺压我,你还可怜她?”

    背黑锅的谢长义被王氏狠狠拧了把手臂的软rou,痛的嘴巴都咧起来。

    “你这是什么样子,哪有打男人的婆娘!”谢长义疼的大叫。

    “打你是叫你长记性,谢长忠家的事你少插手!”

    “我没打算管人家的家事。”谢长义辩驳道,“这不是小宝非要跟我说吗,要怪就怪小宝。”

    被点到名字的谢行俭身子一僵,在王氏‘毒手’来临之前,他拔腿跑进了房间。

    留在原地的王氏手僵在半空,与谢长义两两对视良久,皆是摇头叹息。

    “小宝这孩子,看啥事都看的清清楚楚。”谢长义一屁股坐倒在地,遥望着谢行文家的方向,“文哥儿比小宝大好几岁呢,但愿他可别想歪了岔,最好这回能和他爹掰扯清,不然谢长忠日后粘着他不放,他读书的路怕是走不长了。”

    王氏噗嗤一笑,“刘氏享福了大半辈子,到头来竟然比不过一个寡妇,我当年就说谢长忠这人坏的很,你还不信,那年我才嫁过来,他趁你不在家还偷偷看我……”

    “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咋还提?”谢长义涨红了脸。

    王氏梗着脖子道,“呸,你当初还不信,非说我看错了眼,说谢长忠读书人断不会做这种龌龊事,现在你看看他,孙子都有好几个了,还勾搭人家寡妇,这是读书人做的事吗?也不知道当年他秀才是咋考上的,定是大人瞎了眼才取了他。”

    谢长义吓的捂住王氏的嘴巴,“这话可别乱说,小心掉脑袋。”

    王氏不以为然,“在外面我当然不会说,这不是在家里跟你叨叨吗?”

    谢长义憨笑,“就你嘴巴会说,小心隔墙有耳,眼下农闲时刻,被那些多舌的小人听到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王氏翻了个白眼。

    门后,真偷听假小人的谢行俭闻言,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

    谢行文的秀才宴一时是办不成了,谢长义一家人要赶去县城管铺子,因而当天下午收拾好包裹就离开了林水村。

    牛车经过泸镇时,谢行俭特意跑了一趟韩夫子的私塾。

    之前他邀请韩夫子去林水村参加他的秀才宴,无奈韩夫子卧病在床遗憾缺席。

    回县城的路上,谢行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绕道买了些补品去了韩宅。

    巧的是,他才举手准备敲门,大门从里头打开了,迎面正好撞上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

    谢行俭眉头一挑,啊哦,这人他认识。

    ☆、【82】

    谢行俭脚步往后小小退了一步, 脑袋不由自主的垂下。

    华服男人覆手立在门内,气定神闲, 似乎并不着急出去。

    谢行俭眼睛杵着脚尖,迟迟不见男人走出来,他偷偷抬起眼眸往上看。

    “你认得本官。”目光对视,男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谢行俭, 语气坚定不移。

    谢行俭哑然, 复又低头, 恭敬的跪倒在地。

    “林水村谢氏学子谢行俭见过大人。”

    已经‘上岗’书童的王多麦忙将手上的礼品放在一边,有鼻子有眼的照着谢行俭的样子跪倒。

    “谢行俭?这名字倒是耳熟。”宋通捡着字眼斟酌, 下一瞬抬手让两人起身。

    谢行俭谢恩后站到柱子旁, 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宋大人, 今日的宋大人与去年四月间在府城礼房门口见到的简直判若两人。

    宋大人这回没穿青色官服, 换了一身酒红色冰丝绸缎, 袍内露出金色镂空丝线镶边, 腰系玉带, 手持檀香木扇, 长长的乌发也没有像那日一般严谨的高高竖起,只用了一根红木簪子随意盘起。

    姿态闲适雅致, 全然没有当初惩治许如英女扮男装参加科考的狠戾, 少了一丝高不可攀的疏离感, 多了一份人间烟火气。

    宋通身后不断涌出搬运行李的小厮,谢行俭远远瞧着好些个还是韩宅的家仆。

    他绕到一旁,轻声的喊人。

    “谢秀才?”小厮是韩宅的守门仆人, 自然认识韩夫子的学生,对谢行俭,更是熟悉的不行。

    小厮颠了颠手上的物件,笑着问道,“您不是前两日来看过老爷吗,今日这是?”

    王多麦往小厮跟前扬了扬礼品,谢行俭解释道,“夫子受病,我拿些补品过来看看,过两日我就要复课了,一时没空再过来探望,索性今天路过想着顺路过来看看。”

    小厮眼睛往远处指挥搬运的宋通身后的侍从那昂了昂下巴,低声道,“您来的赶巧,过了今日,您可就见不着老爷了。”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夫子病情没好转?”谢行俭急的揪住小厮的衣袖,小厮一个不稳,手上的货物跌落在地。

    好在封口严实,并没有弄脏里面的东西。

    谢行俭忙蹲下身抱起箱子,一边不好意思的道歉,小厮笑的摆摆手。

    “谢秀才心里有我家老爷,一时失手算不得什么。”

    “夫子这是要离开泸镇?”谢行俭真想打自己一巴掌,看这来来往往搬运东西的小厮就应该想到,这是在搬家啊,他怎么就联想到韩夫子不好。

    小厮贴近谢行俭,悄声说道,“京城那边来了人,说夫人和少爷落了狱,老爷不得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