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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了大名鼎鼎的征西将军的履历,但从战略上,却是一场实打实的…… 存亡之战。 思及此,连微蓦地抬头,环顾书房内几人,目光坚定:“若有什么我能做的,必尽微薄之力。” 太怂了太怂了,亲妈都忍不住叹气,符小骞你好歹是个将军呢 ☆、第 34 章 宿鸣闻言道:“倒还真有要仰赖姑娘之事——”他往后概略地一指整排书架,“虽说总体亏空多是送给了吴胤, 但为了快速打下这个做郡守的基底, 栾尉成可是给那些商贾富户让了不少利。” “让他们自己去定米粮价格,由得他们压低生丝布匹的收价, ”宿鸣历数着,眉弓微压, 神色不愉,“甚至还给几人开放了盐铁的贩售资格。” 盐铁是国之命脉, 往往都是牢牢把控在官家手中的, 这也能放出去? 连微听得目瞪口呆, 心里同时升起一点不祥的预感:“所以我要?” “我粗粗看过了,这一排架子上都是栾尉成与那些商户们定下的条约和历年的税款账单, 而那边摆着的是扈郡往年的商法。”宿鸣手指划过另一边的书架。 “还请连姑娘帮忙整理一下郡内大户商家,挑几个最出格的。将军出征在外, 我们也不能闲着, 有些人, 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只是这账册的数目有些大, 不知连姑娘……”宿鸣有些抱歉地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头一份活儿就像投名状,无论如何也是要做好的。尽管心里有些发虚, 连微依然肯定答道:“无妨,不过多费些时间——但我若有不确定之处,该去问谁?” 宿鸣默了默,无奈道:“虽然宿某也不擅此道,但喻先生不在, 其他人不可尽信……你若有不明之处,还是来书房找我吧。” “好。” “那就劳烦连姑娘了。” 去时端着糕点,回时抱了一满怀的账册记录,连微掂掂手中沉甸甸的纸册,有种在另一个时代成功入职的诡异满足感。 她在厨房书房来回的这段时间里,郡守府整个已被清了一遍,众人的住处也被安排好了。她随意揪了一个拎着小扫帚的兵士问可知道她住在哪儿,年轻人红着脸给她随手指了个方向,轻声说了句“怡安院”,就飞快地跑开了。 连微看着那囊括半座郡守府的方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找找看。郡守府统共也不算十分大,就当是散个步。 往里走了一段,果然见一座院子前挂着“怡安院”的牌匾。连微用肩膀推开院门进去,发现里头还挺大——迎面就是块影壁,转过影壁,几间正房几间厢房,中间还有小小一座假山,相当精致。 这不是普通的院落吧。 连微狐疑地继续往里走。推开正房的门,一眼看见侧面墙上挂着的一副甲胄。 银光闪闪,显然是常擦常用的,上头还留有密密麻麻的刮擦凹坑,缝隙里有暗色的污垢,令人怀疑是洗不掉的血痂。 ——和整间房书画山水黄梨木桌的文雅气息十分不搭,一看就是新挂上去的。 走入卧房中再一细看,帐幔绣着青山绿水,案上放着文房四宝,笔海旁边却赫然是个兵器架子。刀枪剑戟一样样都带着饮过血的煞气,不是什么装饰品。 衣柜里放着男子的宽袍,却也有女子的小衣。与房中气氛格格不入的不止那个兵器架,还有一座乌木妆台。 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院名的连微,意识到这是那帮兵士竟把自己和符骞安排在一块儿了。 ——咦,为什么要用“竟”呢。这一路上两人都是同吃同睡,却偏偏在这时候对同室而居如此敏感,果然是因为突然想明白了两人之间不尴不尬的关系吧。 连微扯扯嘴角,当机立断出了正房,脚步一转进了旁边的厢房。 决定划清界限就要做到底,她不想再劳烦人另清扫出一个院子,不如就自己收拾收拾厢房住下吧。 反正,符骞那家伙明天也就走了。 这么想着,连微毫不客气地把正房给女子使用的东西都挪到了厢房——除了那个她和院中侍婢加在一起也搬不动的妆台。然后吩咐侍婢抬了热水,打来饭食,自己饱餐一顿后浸入冒着腾腾白气的浴桶中。 一天之内,惊吓担忧恐惧疲倦失望等等轮番来了一遍,此时被热水这么一浸,总算是全盘放松了下来。连微长长出了口气,舒适地眯起了眼睛。 符骞那边,就不是很安稳了。 初初占下郡守府,一众人十分兴奋,符骞索性拍板走公账买了鸡鸭分下去,又令厨房做了一桌酒菜在前堂摆开,和宿鸣几人围坐闲话,还遣人去喊了连微。 奈何等了又等,连微没来。带话的侍儿回来,说连姑娘早便吃过了时,宿鸣和郭起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将军的脸,黑了。 没事,符骞安慰自己,反正都在一个院中,日后见面的时候多得是,遂强自放宽心思,继续原先的闲话。 但回到怡安院中,发现正房空空荡荡,倒是一旁厢房的窗户透出一片暖光时,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忽视心里那点不舒服了。 心有不忿的符将军一副问罪的架势大步走到连微住的东厢房门前,又蓦地顿住脚步。 不对,连微压根没有住进正房的理由,甚至其实都不该住进怡安院。 想到这点的符骞马上怂了,他踌躇一会儿,正要抽身回去,就见面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连微散着还带着潮气的长发,已经把白日染血的衣衫都换下了。此时一身雪白中衣外披一件赭色大袖衫,粉黛尽去,又是一番与冶艳妆容下不同的殊色。 她看着如临大敌状的符骞,有些奇怪:“怎么了?” 踏在木质回廊的脚步声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到了门口后却许久没有动静,不走也不敲门,这人是要做什么? 符骞:……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手不知所措地在身上摸了摸,摸到怀中一块yingying的东西,忙得救了似的把它掏出来。 他在书房与宿鸣把计划基本商定之后,就出门去了老大夫那儿——这是个医术和脾气成正比的老头儿,解毒的药丸子就是他给的——受了人好一顿数落,才拿回了这么一小瓶药。 本打算傍晚在桌上给她,结果郁闷着郁闷着就给忘了。此时想起来,刚好解了燃眉之急。 他把瓶子递到连微面前:“伤药。” 言简意赅,面上一派淡然,仿佛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送这瓶药。 连微看着被递到眼前的小瓶子。掌心大小的粗瓷小瓶儿,久违地勾起了她的一点不太好的回忆。 那瓶毒药好像被她随着换下来的衣服一起塞在了